待等到两人吐得口中再没什么东西，凤曦道“如何，可是吐够了？若是吐完了，便是没有下次了，今儿个，你们就将这给看明白了，想要在这府里坐的安稳，手上多多少少都是要见点血的，你们若是看不习惯，一会儿我便是支几百两银子你们，送你们出府，寻个好人家嫁了，也不枉我们这一趟。如果选择是留下，我希望以后你们要学会适应。”

　　霜儿和黄鹂两人的眸中闪过一丝犹豫，等到两人的目光相触及，则转变成了一种坚定。

　　黄鹂上前，恭敬道“黄鹂这一身便都是小姐给的，若不是小姐搭手相救，只怕黄鹂现在还在书院中遭受欺凌。黄鹂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辈子都要跟在小姐身边，哪怕是十八层地狱，只要是陪着小姐，奴婢也敢往里闯。”

　　这一番话，黄鹂说的是情真意切，不带一丝的虚情假意。她对凤曦的敬佩和信赖甚至超过了她自己，她已经自不知不觉中，将凤曦看的比自己还要重了。

　　霜儿也是点头“奴婢和黄鹂姐姐一样，和小姐共进退。”

　　凤曦欣慰的点头，身边的人不需要多，只要几个忠心且够用的便是足够了。而像这样的人，又格外的难培养，即便是看中了那一个人，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倒也是没有办法。

　　好在，霜儿和黄鹂都没有让她失望。

　　“很好。”

　　凤曦转头瞧了一眼那个被锁了琵琶骨的人，向着黄鹂和霜儿问道“你们知道他是那个地方送过来的人吗？”

　　一开始刚刚住进来的时候，各个院子都是在汀香斋之中安插了一些人手。凤曦将这些不得自己信任的人全部是归位了四等下人留在外院做一些粗重活计。后来又是送了一批人进来，凤曦那天有事情，便是让霜儿和黄鹂去领了几个看着稍微老实些的给带进来了。

　　面前的这个凤曦虽然叫不出名字来，却是记得，当初黄鹂和霜儿带回来的那一列人中，这个就是赫然在列的。

　　霜儿和黄鹂闻言，便都是上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那人的样貌。脸上沾了血污，瞧不清楚真实的样貌，霜儿和黄鹂便是打过来一盆水，将那人脸上的血污给擦了干净。

　　擦的时候，黄鹂的手不停的颤抖。即便心中害怕，却也没有停下。她想要成为能够帮助自家小姐的人，即便不能变成这种人，她也要成为小姐的助力，而不是小姐路上的绊脚石。

　　被穿了琵琶骨的那人，眼中满是恐慌和绝望。因为被点了哑穴，除了几声怪异的叫唤声，再是发不出什么声音。

　　想要躲避黄鹂擦拭的动作，左动一下，右动一下，就是不老实。

　　黄鹂擦得满头大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擦吧，看不清楚这个人是谁。要是继续擦吧，这人又不老实，根本擦不清楚。

　　就在黄鹂苦恼之际，那人忽然就是不懂了，双目瞪的老大，瞳孔骤然收缩，不知道因为什么，脸上的肌肉竟然都绷成了一块，双目充血，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开了一样。

　　凤曦摘了一直银质的簪子从那人的食指中刺了进去，俗话说的好，十指连心，即便不一定有那么的夸张，却也是够这个人喝一壶的了。

　　“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你可能还有一条命走出这汀香斋，不然我可有的是法子对付你这种给脸不要脸的人。”凤曦丝毫没有客气，医典上记载的除了救人的前半章，也有专门用来害人的后半章。凤曦通晓医理，怎么样可以让人生不如死，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人瞧着凤曦，浑身都忍不住的发抖，不是因为那被刺穿的琵琶骨，而是因为一种从心底开始蔓延至全身的恐惧。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出手竟然这般狠辣，穿琵琶骨，刺手指心。

　　且这些事情做的都是行云流水，丝毫都没有犹豫和生硬，瞧着像是习惯了一样。

　　黄鹂和霜儿瞧着凤曦的动作，心底也是硬气了一些，同时也是明白了一点。对于这种不积极配合的人，就是要给了苦头吃吃才会懂事一些。

　　这么一弄，黄鹂也不管是否会擦到他的伤口，拧干了抹布，便是在那人的脸上一阵乱抹，很快的便是见了效果。

　　原本污浊不堪的一张脸，也是擦得干净了些许。

　　“咦，竟然是威海。”

　　霜儿最先认出那么一张脸，凤曦见有了效果，便是问道“这人是那个院子送过来的。”

　　“回小姐的话，是墨兰送过来的。”

　　说这话时，霜儿面上也是有些不自在，自知道这个人所做的事情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谭氏送过来的人才是，只不过这个却不是。

　　“墨兰……”凤曦似是喃喃的若有所思。

　　墨兰她可真的是在熟悉不过了，只怕这整个丞相府都是没什么人不知道了。那个里面只住着一个人，身份尊贵，且绝世无双。里头住的便是那夏国第一美人，她的嫡姐——柳含烟。

　　嫡小姐和庶小姐是不同的，看着只是一个字的差距。待遇却是翻天覆地了，自柳含烟出生，那墨兰便是一直为柳含烟打扫着，只要那天柳含烟想要住进去，任何人都不用通知，便是可以住了进去。

　　然而她们这些庶小姐，若是母亲位分稍高。则是子承母贵，和自己的母亲住在所在位分的院子之中。

　　若是母亲只是一个姨娘，便是没了抚养孩子的资格，生下来的小姐，便是和其她的庶小姐共同住在一个院子中，有单独的嬷嬷负责照料。

　　因着这个嫡小姐的身份，府中只要是分发下来的东西，任何好的都是先由了柳含烟先选了，才是能够轮到她们选柳含烟不用了的。

　　她已经是这个府中极为尊贵的存在，且有着天生就自带金手指的天仙模样，却还是容纳不下她和王氏？究竟柳含烟准备动的人是她还是王氏，或者是一锅端？

　　比起这个，凤曦则是更加好奇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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