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出口时,已经用去了一刻钟的时间。站在暗门处,凤曦回头,笑道“当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吗?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你除了嫁给我,你没有选择。”李虎硬生道。
“好吧。”
这一声,听在李虎的耳朵里,是妥协。
只不过他还有一句话是没有听见的,凤曦安如同轻风般的低语。
“李虎,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似是沉重的叹息,这句话不论李虎听没听见,都已经没有多大关系,花瓶被扭动,暗门渐渐打开,她给力李虎两次机会,让李虎选,但他最终还是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
忽然的光亮让适应了黑暗的李虎有些无法接受。
在他适应光亮之前,他的手忽然间被人狠狠抓住,紧接着被一把按在了地上。脖子间一阵生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架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凤曦侧身出了暗道,向着一旁一身官服的知县大人拱了拱手,行礼道“幸好大人来的及时,才能够抓住这个歹徒,小女子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哎,不用不用,为名除害,是我们顺天府应该做的,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凤曦小姐从中通传,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样轻松的就抓住了这个歹人不是。”知县将话说的极为客气,毕竟凤曦身后的人是锦衣卫首领--魏子凡。
他就算是为了活的时间长一点,也要在凤曦面前表现的稍微客气一些。
黄鹂从人堆中窜出来,上前,一把拉住凤曦,左看右看了半天“小姐,你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快让我看看。”
“没事,我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等我回去了,要好好奖赏你一下。”
黄鹂谦虚的摸了摸脑袋“那里需要小姐破费,我只是负责跑了个腿去叫来了知县大人罢了。这中间的事情都是小姐想到的,我可不敢居功。”
“说你受到住,你就受的住,那里来的那么多话。”
她一直让澜沧跟在她的身边,而黄鹂则是让她寻了一个空当的时间去顺天府去找了知县大人过来。报的是魏子凡的名号,想着他也是不敢不来。
更何况,这事情是能过在他的功劳薄上狠狠记上一笔的事情,凭着这一点,知县就应该也是动了心了。
威逼利诱,全齐了,即便他不想着升官发财,那也得为自己的小命多考虑考虑。
然而一切都在凤曦的掌握之中,唯独有一样,那就是金辰父母的死是她所没有猜到的。
她原本只是想着告李虎一个非法拘禁,和虐待伤人。如今瞧着却是要另立明目了。
“大人,李虎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请大人下令。”
四名不快牢牢按住李虎,让其动弹不得,李虎恨恨的努力仰头,脖子上青筋暴起,满眼的愤怒“凤曦,你竟然如此对我。”
“我不是没有给你活路,但是是你自己不把握罢了,你怪不得我。”
“骗子,你这个骗子……”
这一刻,李虎心中的兴奋全数熄灭,浑身发冷。他忽然觉得遇到凤曦是一个多么错误的事情,他以前竟然一直将这当作生命中最美好的邂逅。
凤曦对于李虎的话置之不理,知县虽然好奇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事情,但也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多问。
低头瞧了一眼地上的李虎,眉头一皱,不免掩鼻。即便他离得和李虎还有一段距离,李虎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是扑面而来,夹杂着腐烂的,衰败的气息。闻着都让人作呕。
那满身满脸的血迹,头发都被血液该染红了,散开的发丝被粘稠的血浆沾染成一缕一缕的,看着竟然是格外吓人。
“他这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知县惊愕不已,从那过来报信的人口中听着,不是非法拘禁和虐待罢了吗?现在这突然出现的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让知县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黄鹂听着声音,也是向着李虎的方向瞧了一眼,他没有想过会看到如何凶残的一幕。
一双大眼睛眨了眨的就探了个脑袋过去,凤曦刚要喊出‘不要’黄鹂已经是看见了李虎的模样。惊恐的喊出声来,脚下一软,竟然是软坐在了地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曦扶额,瞧了一眼知县,淡然道“他杀人了。”凤曦语气平淡,就如同说着‘他吃了饭’一样的轻松。
如今的她,已经做不出太多表情来,李虎杀光那一百人的时候,她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看着罢了。
知县目光微沉,凤曦表现的太多平静,平静的似乎不同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心境。一切在她眼中似乎都无所谓。
心思很快收回,知县挥手道“你们进去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发现。”
“不可以,你们不能进去,你们不可以进去。”
李虎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拼命的挣扎,不断的吼叫。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那些强行押着他的捕头。
他无论再怎么样的吼叫,也依然无法阻拦一步步向着地下室走去的其它捕快们。
凤曦站在室内,和李虎互相望着,她能看见李虎眼中的愤怒和不甘,还有恐惧。就是这样的表情,当一个人做了错事,他是不会知道反悔的,只有当他被逼到绝路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以为李虎天不怕地不怕,可终究他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根本不可能什么都不怕。
在室内的人都是不用避讳的人,知县虽然惧怕的是魏子凡,但是她和魏子凡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同样让知县在她面前不得不掂量着一点。
蹲下身,凤曦瞧着满脸是血的李虎,笑了。如同罂粟花一般的迷人。
然而现在这个笑意看在李虎的眼里,是那样的恶毒和致命,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我给过你选择了,只不过你不要。你当时若直接把解药交给我,现在我可能真的会放你一马……”
凤曦的话让李虎眼中闪过一丝希翼,然而这光却很快的消失,没有停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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