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伶牙俐齿。”

　　孟老夫人却并不相信凤曦的话“你能够将谭氏给整成那样的一个结果，足见你手段够狠，心思够足。一个这样的人，在我面前装作恭敬，还敢说不是演戏？”

　　凤曦微扬了眉间，也是坐下“难道按着老夫人的意思就是说，我应该就这样不做反抗的活生生死在谭氏的手上才是最好的吗？”

　　孟老夫人被凤曦这话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良久幽幽叹了口气“谭氏她的确是自己作孽太深了，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也是正常的事情，怪不得任何人。”

　　她不管府中中馈之事，但不代表这些年里面，谭氏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只不过谭氏的确是能过坐的稳相府嫡夫人这个位子的人，而那些害死的也都是一些姨娘和姨娘生的上不得台面的子嗣。

　　因着种种心思，她倒是也忍了下来。后来干脆就再也不去看了这些事情，一个人去了佛寺，夜夜给府中消逝的子嗣祈福超度。

　　这一次谭氏的下场，她知道的时候，心底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说起来，她倒也是有些感谢凤曦的。

　　只是身为庶女，竟然会生了对嫡母出手的心思，并且还让她给做成了。

　　这里头怎么想，孟老夫人都是有些想不过来，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哽住了一样难受的紧。

　　瞧见凤曦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孟老夫人又觉得有些火大了。

　　正要开口寻个由头训斥一番，凤曦倒是开口了“老夫人既然也觉得谭氏那样是自作自受的结果了，为何不接受了谭氏已死额结果呢？比起老夫人现在和我在这里琢磨了这么久的事情，老夫人不是应该和我说正事了吗？”

　　孟老夫人从桌上的果盘中摸了两颗金桔，心里头的火烧着，却不准备发了。凤曦说的没错，谭氏已经死了，她若是还要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和小辈这样计较，那才是真的失了身为长辈的气度了。

　　“谭氏死了，但是府中嫡母的位子不能空了。我要立了关氏为嫡夫人，你觉得如何？”

　　“……”

　　凤曦无语，这事儿和她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不是应该先和柳百盛商量了，再和王氏说吗？这事情完全和她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情，孟老夫人突然间和她说这个话了。

　　孟老夫人瞧出了凤曦的不解，道“盛儿那边对这个事情并不上心，只要我定下来便就是可以了。然而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汀香斋里头真正管事的人是你，而不是王氏。所以和她说，我倒不如直接和你说，来的干脆一些。”

　　抛开这个，孟老夫人主要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王氏本身对这些都并不上心，她若是开了口，王氏必然是会应了。

　　但是凤曦这边若是想的多了一些，只怕这立嫡夫人的事情又要出一些乱子了，倒不如直接找来了凤曦商量这个事情。

　　“关氏……”凤曦低声呢喃。

　　孟老夫人看着凤曦的模样，便是自顾自的说着“我之所以要立关氏，也是有我自己的看法的。现在谭氏没了，侧夫人便只有关氏一个。庶夫人的位子上，除了你的母亲便只有章氏。章氏因为君兰君雅的事情，和盛儿心里头多少都是有些隔阂，若是晋了嫡夫人的位置，想想便是不妥。”

　　“而你母亲，性子实在是太软了，她可以做盛儿最爱的人，却是做不了相府的嫡夫人，凭着王氏的那个心软劲儿，就是不适合坐了嫡夫人的位置。”

　　“底下的姨娘，多少身份实在是太低了，又没有子嗣的，根本坐不稳嫡夫人的位子。这样算着，那就只有关氏是最为合适。”

　　凤曦坐了一下，孟老夫人心里头正想着若是凤曦开口拒绝，她是不是要用长辈和老夫人的身份去威压凤曦的时候。

　　后者起了身，向着孟老夫人点了点头“孟老夫人打算的精妙，并且是为了整个相府打算，并没有什么错处。那么就如老夫人说的那样，晋了关氏为嫡夫人好了。”

　　说完，凤曦也知道这边没了她什么事情，福了身带着霜儿和黄鹂离开了。

　　孟老夫人讶异的瞧着凤曦离开的背景，又看了一眼姊姑姑，不敢相信道“就这么了了？”

　　姊姑姑也是有些错愕，良久点头“看起来，二小姐应该是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凤曦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一路走着。

　　黄鹂却是忍不住了“小姐，刚才老夫人那样说，小姐为什么不反驳老夫人的话呢？本来夫人才是最有资格晋了嫡夫人位置的，这样的话小姐也能从庶小姐成为嫡小姐啊。”

　　霜儿心中也有疑惑，满目的好奇望向凤曦。

　　凤曦走着，衣带被风吹的飘起“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因为老夫人说的并没有错处。”

　　压了压飞起的衣带，凤曦继续道“我母亲的性格实在是太绵软了一些，即便我力争了母亲晋了嫡夫人的位置，母亲又能够子啊这个位子上坐多久呢？只怕椅子还没坐热，反倒是招来了不少的眼红之人了。”

　　对于嫡庶之别，因着凤曦是现代人的缘故，对于这里头的事情凤曦并没有那么在乎。

　　嫡夫人，庶夫人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嫡夫人看着好，却从来不是说你想坐就能够坐的安稳的，王氏性子太软，若是晋了嫡夫人的位子，有她在一旁护着到还是好说，若是没有，只怕不出几日就是要被人给生吞活剥了。

　　反观之关氏，她的确是极为的合适晋了嫡夫人的位置，她有足够的手段和心计，且背后的家世也能够撑的起来。

　　关心悦晋嫡夫人的位子，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只是……若是关氏的话，她也得给王氏备一条后路才行了。

　　瞧着两个丫头还有些怏了，宽慰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们也要相信我啊，我向来都只会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嫡夫人的位子虽然好，但是风险太大，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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