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柱,这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可还有什么要说?”叶正看了叶李氏半晌,也未曾所说什么,转头又看向了铁叔。
“没什么,这婆娘还是让你们叶家人去消受吧!我只是要回我当年那孩儿,传承我陈家的香火,不知道你叶家族长有什么意见?”铁叔这话说的毫不客气。
“你说的可是叶家老大,叶归农?”叶正看着经过了三年军涯生活归来的叶归农,好似看见了年轻时候的铁叔,两人此时的气势完全一样,不容有他。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从叶家的族谱里划掉你的名字,叶归农,你从此以后不是我叶家村的人,你可有什么意见?”此事完全不涉及叶家村的利益,所以他叶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放叶归农离去。
“没有意见,多谢叶家族长。”叶归农此时完全脱去了当年的隐忍和无奈,反而有了一种新生的力量从体内蓬勃而出,逆光看着苗若兰母子,积压在心口二十多年的疑问和痛苦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叶归农,现在应该称他为陈归农了,叶静琪打心眼里为他们一家高兴,终于摆脱了这样的困境,可是自己呢!她在正堂里默默无声地看着这一推延了二十年的闹剧,有了一种好戏终要落幕的错觉。
陈归农在叶家族谱上的名字被划了出去,铁叔顿时喜笑颜开:“叶家族长,真是麻烦你了,现在我们就离开,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去吧!”说完就要拉着陈归农夫妻二人离开叶家村,感觉再来这里多呆一会儿,身上满身的不自在。
“等等,族长,叶家老三,叶静琪有话要说。”叶静琪止住了准备离场的众人,既然陈归农的事情解决了,那么现在就是她的舞台了,她的事情,要比陈归农的事情要棘手的多,毕竟真正的血缘关系摆在了那里,容不得她去抵赖。
苗若兰拉住了陈归农,满心的担忧写在了脸上,作为女人,她是理解叶静琪的苦衷和愤慨的,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为天为地,忤逆不得,她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哦?咳咳……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叶正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叶静琪,没想到平时看着闷声不响的叶天一家也有这么多的龌龊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叶家静琪,也要脱离叶家!”叶静琪一字一顿地说道,掷地有声。
“小兔崽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叶李氏第一个咋呼起来,指着叶静琪的鼻梁骂道,“老娘十月怀胎生了你,给你喝,给你穿,现在倒好,拍拍屁股走人,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真不知道苗若兰那小贱蹄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你这样对老娘,要么把吃了老娘的给老娘吐出来,要么乖乖给我嫁给镇上的黄老爷,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是啊!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如今毁了容也是我自作孽的,娘,我最后这样叫你一声,从此以后,我只是叶静琪,不再是你们叶家的叶静琪!”叶静琪跪在了地上,对着叶李氏的方向重重一跪,对着叶正说道:“叶静琪心意已决,请族长答应。”
叶李氏感觉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里,双目瞪圆,凶神恶煞地看着叶静琪,一脚对着她踢了上去,众人拦之不及,一脚正中踢在了她的脑袋之上。
叶静琪只感觉温热的东西从头顶缓慢地涌动着,苗若兰尖叫一声,慌张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叶静琪不用去看,不用去摸也知道这是什么,血迹顺着眼睛的轮廓留下,模糊了视线。苗若兰跑到了她的面前,想要把她拉起来,叶静琪却拒绝了,她决绝地站在了那里,未曾动弹,继续说道:“请族长成全,否则叶家静琪不知将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那时再为叶家村抹黑,让叶家在乡邻之间抬不起头,相信到那个时候必定不会是族长想要看到的场景。”
叶正在意的无非是名声和利益,而叶静琪此番话也正好说在了他的心坎之上,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他立刻用拐杖敲击地面,让准备破口大骂的叶李氏再不情愿也只得噤声。
“好你个叶静琪,叶天,你就是这样教导儿女的嘛!一个个的都想要脱离我们叶家,难不成是你苛待了他们?”叶正狐疑地看向了叶天。
叶天顿时像耗子见了猫,平时喜欢抽的旱烟卷也不敢拿出来了,小声地嗫嚅道:“我……我……哪儿知道啊!族长,你……你不成,不成……问问孩儿他娘!”
脏水瞬间泼向了叶李氏,众人没想到叶家当家的竟然是这等的泼妇,怪不得一个两个的都要离家,感情是在老太手下活不下去,自谋生路而去了。
“哪有!族长,你……您别听叶天瞎说,他一不抽旱烟就犯糊涂,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呵呵,呵呵……”假笑声却无法挽回现场的尴尬气氛。
眼看着地上出现的一滩血迹,叶正也没了心思再逗留在了这里,挥挥手散开了众人,用拐杖轻打在叶静琪的脑袋上:“走吧!叶家村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走吧!走吧!”
恍惚间好像又老了几岁一般,由叶南扶着,一如刚进来时候的样子,颤巍巍,好像一个不稳就要跌倒了一般。
苗若兰拉起了叶静琪,她却因为失血太多,心力交瘁,在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一下子昏迷了过去,陈归农扒拉开众人,直接背上了叶静琪,离了这纷乱的叶家村。
“回来,都给老娘我回来,把叶三儿给我留下,这让我在黄老爷那怎么交代啊!”叶李氏捶胸顿足,满心的愤怒。
叶家村的人走的走,散的散,鄙夷地看着李福莲,幸好当年没娶这泼妇,不然的话,还不落得个如今的下场!年轻时候长得好看又能怎么样,老了,也没比他们家的那些婆娘好看多少。
【嗯哼】圣诞节快乐,祝愿大家快快乐乐的,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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