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栀从暗门离开后,蔚擎也转身拉开了房门出去。
只不过门一开,对上几双好奇的眼睛。
男人眸色一沉,几个姑娘立马身体一僵。
唯有阮雨菡朝蔚擎浅浅点了点头。
“收拾一下,车在门口等你。”说完,蔚擎抬脚越过几人,朝外走去。
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是背心一凉。
把阮雨菡送回家后,在回程的路上,百福一边开车,一边跟蔚擎汇报,“施君良跟宋锡儒见了面,谈好了两人合作的事。”
说完,百福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镜中的男人,眼底的眸色微闪,微微颔首。
沉默几秒后,男人薄唇微掀,“安排一下,找个时间请施君良吃个饭。”
“好。”百福立马应下,脑海中开始搜索排查蔚擎的行程。
在琢磨时间的同时,他突然想到一个事,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后座的男人,迟疑了一会儿问到,“那……穆小姐那边没事吗?”
毕竟,穆家跟施家可以说相当于世仇了。而且穆栀一直在查父母去世的真相,虽然没有结案,可施家又是众所周知不需言语的怀疑对象。
要是他家主子跟施君良合作的话,那在追穆家那小妮子的路上,岂不是更加任重而道远了?
蔚擎微微掀起眼皮,眼底的嫌弃毫不掩饰,“那是你该操心的事?”
百福:……
一句话把他满腔的担忧全都咽了回去,百福感觉差点被噎死。
什么叫该他操心的事么?他要再不为他操心,到时候眼看追到手的人转眼就跑了,不又还是变着方儿折磨他了么!
以为他愿意啊!还不是为了自己以后好过点!
都说陷入爱情漩涡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他家主子这位,两者皆是!
面对穆栀那小妮子时,跟个傻子似的!
那穆小妮子一不如他的意,折磨起他们来就跟个疯子似的!
这年头,主子谈个恋爱,他们这些做小的的容易么?!
“掉头!去穆宅。”男人低声吩咐。
百福背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得!还不得去!嘴硬什么呢真是!
把车开到穆宅后院的深巷停下,百福仿佛已经习以为常,把车停好后,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坐在驾驶座上不动了。
由着蔚擎自己下车,由着他轻车熟路地爬上院子外的那棵树翻身进了院墙。
看着那腾然翻越的背影,百福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好好的一大爷,偏生做着翻墙的偷摸事,要是叫老家的人知道,非得下巴掉地上不可!
蔚擎进房间时,便听到了屏风后传来的水声,伴着穆栀愉悦的哼唱声,撩拨得人又心动,又心痒。
想着来日方长,蔚擎强压下心底的异样,止住了朝屏风过去的脚步。
所幸,这小家伙沐浴的时间不长,不然他不知道会不会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她拎起来,简直磨人!
他本是倚在她常用的贵妃榻上的,不过见她一点防备心也没有,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屋里多了一个人都没感觉。
本来他都做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动作等着她出来,谁知道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低着头,直接将她无事。
这不,他一站起来,两步跨步到她跟前,她才察觉不对。
抬眼的时候怕是脑子都还有些懵的,不然也不会一看见他就本能性地尖叫。
蔚擎拧着无奈的眉心,大手一把捂住她的唇。
等小家伙冷静下来后,他才缓缓松开。
大手慢慢退开穆栀的脸颊,蔚擎拧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眼前这小脸,心中失笑,这一手都能盖住,小家伙的脸也太小些。
不过,那唇瓣落在掌心的柔软细腻之感,却叫人心痒难耐。
让男人想起那晚月色下的唇色,柔美又耐人寻味。
鼻翕间浅浅幽香浮动,对上怀来人儿那水色潋滟的眼眸,自然而然的,他就托住穆栀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呼吸交缠,毫厘之差,只听蔚擎闷哼一声,松开了穆栀。
他进拧着眉心,抬眸望着女人横在胸前的胳膊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就忘了,跟前这位是会挠人的小猫呢!
穆栀收回手,白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同时一只手拢了拢睡衣,另一只手微微动了动胳膊肘,咬牙暗骂,这人胸膛怎么这么硬,痛死了!
“刚才某只猫儿溜得太急,有些话没来得及告诉你。”见穆栀浑身警惕,像只弓着身子随时出击的猫儿,蔚擎有些心累,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给她一个觉得相对安全的距离。
果不其然,他一退开,小家伙便松懈了不少。
只不过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和语气,“有话快说!”
就差补一句,有屁快放了!
“就是……方才在艳阳天舞台上,那件衣服,你穿着很美。不过……”男人顿了顿,望着她,前半句话勾起的唇角微凝,冷霜的眸色底下透着暖意的光,“我并不想旁的男人看见那样的你。”
可偏生这认真的模样,落在穆栀眼里,与那去艳阳天厮混的登徒子没什么两样。特别是他那勾起的唇角,更带着下流的感觉,顿时穆栀就一口气窜上了胸口。
她脸色一沉,瞪了一眼男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越过蔚擎,在他身后的架子上转了一圈,抄起架子上的一个景德镇青花瓷梅瓶就准备朝男人砸去。
见状,蔚擎先是一懵,随即脸色大变,不明所以,“你这是作甚?”
“你!”穆栀举着青花瓷梅瓶朝着男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给!我!滚!出!去!”
最后,蔚擎是被穆栀举着梅瓶追到了院子里,仓惶翻墙离开的。
穆栀站在院墙下,抱着梅瓶,脑子里还是蔚擎那“登徒子”的话,特别是配着在艳阳天化妆间男人扯她衣带子的画面,就更气了。
什么玩意儿!
简直混账!
“小……小姐?”
想着穆栀可能有些饿,准备去厨房叫厨娘做份点心,等穆栀沐浴后就可以吃点的青鸽,半路听到她的尖叫,急急忙忙的就赶了回来。
谁知道一跑进院子,就见穆栀抱着个梅瓶,气呼呼地站在院墙下。
虽然不知道穆栀要做什么,不过这画面,她还是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你这是……做什么?”青鸽指着她怀中的梅瓶。
回过神的穆栀,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睡衣,抱着一个大梅瓶,能够想象出自己什么傻样,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在心中又暗骂了三百遍蔚擎,讪讪笑道,“这不是最近缺乏锻炼,练习练习。”
“呃……?”青鸽歪着脑袋看向她,满脸都是问号,梅瓶?怎么锻炼?
见状,穆栀立马举了举梅瓶,放下,复而举上去,“就这样啊,举重,练习臂力的。”
几秒后,她收回手,把梅瓶抱在怀里,转身就朝房间走去。“好了,今晚练习差不多了,我要睡了。”
“青鸽你也早点歇着去吧。”说完,便朝屋里走去,跨过门槛,用脚把门关上。
然后——
迅速地把有胳膊长度那么高的梅瓶放回了架格子上,得空的手立马甩了甩胳膊,好酸!
在房间内踱步两圈躺回床上,单腿支着,另一条腿搭在膝盖上,双手交叠在后脑勺上,一点都不淑女,倒是十分随性惬意。
她想着今日蔚擎两次突然出现,回回都让她气得不行。
他吃醋?吃什么醋?
美人在怀,高兴还来不及!男人都是油嘴滑舌,每一句真话!
她都看见了他几次跟阮雨菡亲近,还给她送吃的,特意等她结束后送她回家了。
真是的!
那他还来招惹他她什么!
真当她是傻好骗么?
想着想着,气着气着,穆栀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不过穆栀不是那种睡一觉什么事儿都会忘记的人。
于是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带着一个下人出了门,绕着院墙到后面外的一棵树停下,指挥着下人把那棵树给砍掉!
看着那树倒下,穆栀才满意地扬了扬下巴,叫你翻墙进房间!砍了这树,有本事你飞进来啊!
哼!
穆栀心情终于舒爽了些,双手背在身后,踩着青石板的路,一蹦一跳准备回府。
只不过快到大门口的时候,见一个拉黄包车的小子蹲在离她家门口不远处,一看见她,便眼睛一亮,倏地起身,拉着黄包车就朝她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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