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派派的琳琅珠合,就是看着那古朴雄厚的城墙巍峨都透着让人神往的痕迹。
江南郡,尤其此地又是江南郡郡守所居的城镇,比起她路经的全镇自然是大上许多,便应该最是繁华的,而眼见这里的物价和全镇相比也是大上不止些许,便好像从哪儿看都是大城镇的风范,可是街面上那些贩卖古董字画,金簪碧玉的店铺却是比起全镇几若相差无几。
这个炎氏王朝还真是有钱啊!一个水利的案子,被贪污腐败了那么多那么多的银两,竟然一路上还能是这样的安定自若!
只是如果她不是上学的时候选修过经济,如果她不是在研究历史的时候对经济稍带有些了解,她险些看不出这里繁华表面当中到底又是潜藏着什么。
若是当真是经济繁华,那些应求奢侈的店铺怎么样也是要占所有店面的十之一二的。可眼下却是逛过了一条街,只能勉强看到一两家的玉器珠宝铺子。
唉!
脑袋里徘徊不去的江南水患,还有“福王”那两个字,更是让她久久的只能唏嘘短叹。
埋头叹息之余,便又听到些许百姓谈起不日或许就能到的钦差驾辇,那当中种种期盼却又是让她汗颜。
而抬头时,那同福客栈也已经近在眼前。
“公子呢?”
沐清秋直接就奔着那位妖孽君主的屋子去,刚到门口便看到了德宝。
德宝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呲了呲牙,“主子出去还未回来,只是主子有句话要奴才转告,说是驾辇还有两日就要到了,不管沐大人怎么做,现下里也应该有个谱了!”
“……”
只能说沐清秋硬生生的被打了一闷棍,还不能还口。
虽说德宝是她不能得罪的,可怎么说也不过是那位君主的奴才,要是她真的和这个德宝吵起来,怎么也是她不对!何况,现在她又有什么资格!
于是乎,也只能回以勉强一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关上房门。
躺在床上,甚至于都在床上倒立让血液都充到脑袋里,也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又或者是什么好谱子!
天可怜见,她不过只是研究过一点儿历史的小人物,又不曾做过官!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大官!
她倒不是想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她大约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可开场白是什么?怎么说也要有个人来教教她的吧!
沐清秋只觉得脑袋越想越疼,最后竟有些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多了过久,鼻子里竟莫名的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个气息……
栀子花!
沐清秋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轻纱寥寥,似乎正坐着一个人。
那如雪长衫好似浮云笼罩,如画的绝美面庞此时正淡淡的瞅着她,眼中深晦如斯。莫测深沉。
“皇,皇上!”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吓得一跃而起,旋即又想着这位君主竟然屈尊到了她的房间里,便是脑袋里还有些初醒时候的混沌也霎时烟消云散了,忙不迭的从床上坐起来,又因为动作太大,差点儿跌倒在那位君主旁边。
炎霁琛看着沐清秋这样慌乱的样子,嘴角不可查的弯了弯。
“可睡好了?”
他的声音依然轻缓,却直叫沐清秋脸色了。
刚才那一番的手忙脚乱就已经够她受的了,怎么一开口就是问她这么直接的问题她本来没想睡的,可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也幸亏如此,不然说不定这会儿她已然暴露了她是女子的事情。
“臣……”
“今儿清秋起的早,这会儿睡一下倒也无可厚非!”没等她想到什么辩解的话,就听到那位君主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沐清秋感激的就差涕零了,眼角瞥了眼这位君主坐着的位置,想着自己也没办法跪倒在地上谢恩,也只能就势跪在床上,表示恭谨。“谢皇上体恤……”
只是话音未落,便看到那位君主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奉承,而后却是笑眯眯的看着她,“这几日清秋跟着朕奔波也算是劳苦了,朕刚才寻到一处好地方正适合沐浴……不妨清秋同去?”
神马?
沐浴?
眼见着那位君主依旧风采无限,可那轻飘飘的语气只让沐清秋觉得头顶上一阵闷雷,劈的她眼前几乎都重影了。
她知道这位君主体恤下臣,可这样的体恤只让她汗涔涔,好不好?
“臣,臣……”讷讷的,她也只能垂下头,咬牙,“臣今儿已经沐浴过了……”
“哦?”
嘶
头顶上那位君主明明只是拖长了一个字音,沐清秋的眼前就好像浮现出那位妖孽君主眯着眼睛,嘴角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模样。
便是轻魅含笑,却也足以让人背脊寒颤不已……
沐清秋深吸了口气,死死的闭上眼睛,硬着头皮,“是,是付将军给臣安排的……”
果然,瞬间而来的凌然气势只让她又是一阵寒颤。
她低垂着头,一遍一遍的默念。
不管过会儿这位公子问她什么,她一定坦白!
说什么也要坦白!
片刻的寂静,便在周身都几乎被那个君主无声泄出来的凌然气势给冻成冰块儿的时候,总算是听到了那位君主低低的叹息,“清秋竟然还和朕藏私?”
什么?
沐清秋觉得自己要哭了!
从来到这里之后差不多已经一个月了,她就是一文银子的私房钱都没有!就是那个账本上的金光闪闪,她也是想要交公的!
“臣没有……也不知道……”
她没有藏私,就是之前的“沐清秋”有藏私,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看着跟前跪倒在床上,就差是整个人都陷到被褥里去的身影,炎霁琛幽深的眼眸中闪到一道似有若无的流光,脸上的神情在半掩进房门的光亮中变幻冉冉。
突的,他扯了扯嘴角。“今儿朕在客栈外面看到有人窥伺,言语间像是询问这里是不是有京城来的人暂住……”
什么?
沐清秋只浑然一抖,不等那位君主说完,就匆匆抬头,“皇上,咱们换个客栈住吧,虽说钦差驾辇还有两天就到了,可那几次的千钧一发,臣现在想起来都是浑身发寒。”
“说是皇上只轻伤,并没有伤及重脉,手下也是精兵护卫重重,可这种危险,臣实在是不敢让皇上亲涉……”
她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可眼见着那位君主面上的神情似乎越来越怪异,甚至于眼底都潋滟着某种让她浑然一颤的神色。
沐清秋心下打了个突,咽了咽吐沫,只能再度垂下头,“臣的意思是,皇上受命于天,臣就是万死也要护皇上安全!”
而后,又是躬身跪倒。
好吧,她真的很有当佞臣的本质!
便在沐清秋偷偷忐忑的时候,突的,耳边上听到些许衣衫声,下一刻头顶上便已经是一片阴影笼罩,淡淡的栀子花香更是瞬间浓郁。
“……如此,尚可!”那声轻叹好似梦薄在耳边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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