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清秋的头上麻了麻。只能再垂下头,“臣不敢!”
她的话音未落,那个皇帝的笑声就已经朗朗。
“罢了,都起来吧!”
随后,明黄色的龙袍再度在她眼前闪过。跟着胳膊上一紧再度被这个人扶起来,“沐相,你乃两朝重臣,这般……对身子不好!”
嘶……
若是说沐清秋原先还因为他亲手扶起自己来,心头还觉得有些悸动。等听了这番话,只觉得汗毛倒立。尤其那只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更是让她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若是她没记错,当初他第一眼见到他穿着这身龙袍的时候,他的言辞根本就是字句都让她招架不住,几若时时想要置她于死地。现在怎么……
她是垂涎他的美色,甚至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可那是她知道他是男的,她是女的。而现在呢,他堂堂一个帝王这要是对一个臣子做什么?难道这仅仅只是帝王恩宠?
眼角偷偷的往付少清那边瞄过去,但见付少清的脸色也微微怪异。果然不正常!
众位官员入座,就好像刚才那一幕只是虚幻。根本不曾发生般。帝王臣子之间,又是谈笑声声。
尤其当何郡守再次举杯到了跟前,又让沐清秋以为眼前貌似上演了一出黑客帝国的片段。
她坐在一边,冷眼看着何郡守敬献了旁边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然后转身又往她这边过来,冲着她躬身一辑,“臣下敬沐相!”
而后,一饮而尽。
沐清秋冷冷看着那张憨厚老实的面孔,心头那厌恶的感觉又浓了一层。只是也只能随着举起了手里的杯子。
可手里的杯子还没有碰到唇角,一旁的帝王突然开口,“清秋,你用的杯子……”
嗯?
沐清秋诧异转头。看看杯子,又看看这个帝王。
浑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炎霁琛扫了眼神色迥异的何郡守,挑了下下巴,“你所用杯盏可是先前准备给安乐王爷的?”
沐清秋想了想,“不错!”
话音落地,何郡守的身子猛地一颤。
炎霁琛眼底幽光微动,一声冷喝,“查……”
“是!”
守在炎霁琛身侧的德宝上前一步,就端过了沐清秋桌上的杯盏。
而不待德宝动作,只听到厅里猛地传来轰响的破碎声。
“咣啷……”
在角落里摆放着的那一盏半人高的瓷瓶,激起一地的碎片,几乎同时,紧闭的房门“嘭……”的一声甩开,蜂拥而进不知道多少的黑衣人,手中尖利的刀刃划开让人惊悚的冷冽。
那些坐在场中的官员们顿时蜂拥而散,
“护驾……”的高呼声也此起不断。
顿时,整个大厅尖叫,蜂拥,乱成一团。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只有一个尖锐的声音,破空而来,“杀了他”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眼前恍若的蒙上了一层白雾。而那浓浓的白雾之后,却正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久远之外的何郡守,他憨厚的面孔乍然阴狠,粗短的手指遥遥一指,正是她所在的方向。
刺杀!
刺客!
却是丝毫不容她多想,眼前一道凌冽的冷风刺来。
沐清秋只能死死的瞪着,没有丝毫的反应。
而就在那道凌厉的剑芒几乎刺到她身上的霎那,那个黑衣人猛地一颤。而后像是骤然无骨般缓缓的倒在地上……他的背后,正插着一柄短刀。
“清秋!走……”
远处里那个呼声传来,沐清秋仓促抬头,正是付少清。
他立在数名黑衣人之间,辗转腾挪,还不忘冲她大喝。而也就是这一晃神的工夫,一名黑衣人从他的身侧刺过去一刀……
“小心……”
她吓得想要大喊,而这时候腰身上一紧,她已经被一个人拉到一边,力道之大直接让她撞到了那个人的怀里,“走……”
熟悉的栀子花香瞬间笼罩,把她下意识的惊叫生生的压到了喉咙里。
是他,是那个皇帝!
对了,付少清告诉过她,要她紧跟着他的。
而且,她在这里什么也帮不了!
沐清秋咬牙,眼里恍惚的什么都看不到,只跟着那个拉扯着她的人的脚步,快速的离开了大厅,身后听似凄厉的声音像是魔音在她的耳边不住的回响。
头顶上的月色布上了深浓的血色,蓦然的夜色笼罩四周,身侧仍是不住的低呼尖叫。
沐清秋一开始怕的双腿一个劲儿打颤,几乎跑不动,而腰身上的大掌像是力量的源泉撑着她,耳边更还有那个帝王时不时的安抚,“别怕,朕在这里。”甚至还打趣说什么“可惜了朕特意给你加的酥香茄子!”
她点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苦中作乐,勉强挤出应该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的跟上。
她是个胆小怕事的女子不假,可现在她是年少有为的丞相,而且拉着他的那个人并不比她大几岁,更有着比女子还要娇美的容貌,可即便身侧随时有可能扑上来隐在夜色里的刺客,却一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所以,就是拼尽了全力,也不能被他看扁。
他们一开始想要冲出门去,可守在门外的黑衣人太多,只能撤回,往府衙内隐匿。可即便如此,随时扑上来的黑衣人也只让这个皇帝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看着那些奋身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的侍卫随从,沐清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当初只是想要少死一些人,她才参合到这个什么江南水患的案子里,可现在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的鲜活生命在她的眼前消失。而她却为了自己的性命守着那个并不是秘密的秘密吗?
她咬牙,反手握住一直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龙袍上的龙纹硌的她的掌心发麻。
“跟我来……”
躲过了层层的黑衣人,沐清秋拉着他们到了自己住着的屋子,关上房门,外面的厮杀声霎时消失,若不是德宝还有几名侍卫身上沾着的鲜血,还以为刚才那生死交加的情形只是唯梦一场。
屋子里很黑,只有窗外的一点儿月光透进来,那几名侍卫包括德宝四下里警惕打量着,而她全然顾不上,熟门熟路的走到桌子旁边,按下了某处凸起。
轻微的颤动传来,几个人浑然一紧,书架缓缓移开,一个洞口赫然在目。
炎霁琛眸光微缩,转头看向沐清秋。
虽说夜色看不清楚人的神色,可沐清秋还是觉得那个人站着的方向传过来的视线锐利似刀,射的她浑然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往身后的书架那里缩了缩,却才知道早已经无处可退,
她咬了牙。“这个,这是何少秋也也不知道!”哆哆嗦嗦的说完,暗道也正好完全打开,沐清秋第一个就冲了进去。
看到她的身子像是兔子一样蹦进去,炎霁琛嘴角不可察的抿了抿,紧跟着抬脚进去。
而当他刚进去,前面的人就突的停下了脚步,“怎么了?”炎霁琛淡淡的扫了眼密道四周镶着的夜明珠,眼底一闪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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