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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及笄之宴

弃妃当宠 冰洁心 15567 2021-04-02 20:40

  大奕皇朝七年,八月初二。

  三个国家的日期计算方式都遵循首领国的规矩,好在一年中的日子倒是不会差的。这一天,是东莱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上官义舞的生日,不同于往日的,这是公主满十五岁的及笄之礼,要求挺严格的。相当于在昭告天下,公主已经成年,可以行婚配。

  只是人们私下猜测着,陛下上官醉墨会给公主广招驸马呢,还是择一个远方的国家,作为和亲公主。不过,在人们看来,他们是比较倾向于前面的。

  这一天早早的,简圆便被洛紫荆给吵醒了。话说,轩辕离辰昨夜就把她给狠狠地吃掉了,是以太阳都升起来了,简圆却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她其实很不愿意起来的,因为今儿个是她情敌的及笄之礼,听起来多么的冠冕堂皇。那个上官义舞可是心心念念着自己的枕边人呢,她心里能好受么?

  不过,想归想,直到洛紫荆直接踹门而入,就差把她连被子一起给掀起来时,简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得不坐起身来。无比哀怨的看着意气风发的洛紫荆,没好气地说道:“怎么?荆荆大小姐,你昨晚又让离东吃瘪了?看起来这么兴奋。”

  作为深深了解洛紫荆的性情的人,简圆就算把脚趾头都掰上来数,也想不出来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好高兴的。她打着呵欠,穿着衣服下床,也没有叫外面的馨语她们进来,径自走到镜子前坐在软凳上梳着头发。

  “额,不是啊,嫂子。今天你可一定要到场,我才上官义舞那个小蹄子,一定会当场又拉着皇兄不放的。”洛紫荆鄙夷的挑眉,信誓旦旦的说道。似乎已经戳定了上官义舞的为人,如果她不做些什么,洛紫荆倒要怀疑她的动机了。

  一提到上官义舞,简圆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可爱的蒲川童鞋。她从旁看着,不难看出蒲川对上官义舞是有好感的,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太过悬殊,所以有些……

  “唉,你就爱凑热闹。有那时间的话,你也跟人家上官公主学学吧。她既然能顺利在心爱的人面前表现一番,你为何不学着去跟离东做些什么呢?你们两个公主简直是死敌,每次见面不是吵嘴就是打架,简直是服了你们了。”

  洛紫荆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但是见简圆这样说自己,不免也有些悻悻地。她没好气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两声道:“嫂子,你不知道吧?嘿嘿,我晚上经常对四哥做一些事情,搞得他很爽呢。”

  “……”简圆嘴角一抽,被她的话给雷到了。她扭过头去看向洛紫荆,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摇头失笑道,“什么叫做‘搞得他很爽’?有劳荆荆姑娘给我解释一下吧,我是文盲,所以对有些生僻词的概念不是很懂。”

  “额……这个嘛,这个……”洛紫荆也着实为难了,对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要用什么话语来表达呢?想了有一会儿,也没有琢磨出什么门道来,索性也就不再想了,一跺脚,凑向简圆的耳朵,对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把自己用手用口对轩辕离东的子孙根所做的那些事情,直接用她自己的话表达了一番。

  “……”简圆嘴角一抽一抽的,简直就要被雷死了。她顶着被上面的天雷滚滚给劈死的危险,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洛紫荆一下。“咳,那个,荆荆,你用口……不会觉得脏吗?”

  洛紫荆闻言,颓废地垂下头,无奈地说到:“那也没有办法,他都不对我感兴趣,为了避免他又跑出去寻花问柳,我干脆用自己的方式把他的精力都给榨干了……啊……嫂子,你嘴角怎么总是在抽搐?”

  简圆沉痛地扶额,她真心不认识面前这个紫衣少女了。无语地摇着头,苍天啊,大地啊,这如今是什么世道啊?她严重觉得洛紫荆应该是个现代人,敢爱敢恨,甚至爱得这般大胆。

  “荆荆,有句话我不得不讲。”

  “额,讲。”

  “你跟上官公主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还是别笑话人家如何喜欢你皇兄了,至少她还是知道些底限的。你这、这、简直就没有什么底限可言嘛。”简圆彻底无语了,她皱眉将洛紫荆拉至自己面前,抬起头来看向她,轻叹一声道,“好荆荆,我知道你的心思,心里也在为你们着急。别看我平时什么话都不说,实际上私底下我已经找过离东说了几次了。你没看他现在见到我都要躲着吗?生怕我再跟他说些什么。我这个媒婆可不好当,光你自己这边一头热,真是让我煞费苦心了。但是,你也别把离东给吓到了,万一哪天他直接玩失踪,咱们山南海北都找不到他了,又该怎么办?”

  洛紫荆闻言,便觉得有如五雷轰顶般,脑海里不断地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她有些愧疚地低下头,难得露出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轻声说道:“嫂子,那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简圆凝眉,想了一会儿,轻叹一声,对她说道:“罢了,我晚上再找离东说说吧。但愿这次他不会再躲着我了,也希望我说的话他能够听进去一些。”说到这里,她又扭过头去随意地梳着头发,从镜子里看向洛紫荆浓眉大眼的样子,笑着说道,“荆荆,你从没有着重打扮过自己吧?”

  “啊?我现在不修边幅吗?”洛紫荆闻言,低下头看了一下自身的状况,她觉得现在挺好的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瞒你说,嫂子,那次你猜对了。四哥曾经有一次看到我穿紫色的衣服,温柔地对我笑着说道:‘荆荆穿紫色衣服很漂亮,就如同你的名字一样。’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喜欢上了紫色,终年都是穿着紫色在江湖上行走。这样,即便不在四哥身边,我也会觉得自己每天所做的事情,至少有一样是四哥喜欢的。只是……只是,四哥未必记得了吧。”

  洛紫荆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有些淡淡地忧伤。她微微垂眸,不知想起了什么,仰起头甩了甩,失笑道:“嫂子,我是不是很傻?傻到经常做这样没有什么作用的事情。”

  简圆的心底被深深地触动了,她郑重地摇了摇头,对洛紫荆笑着说道:“荆荆,你的真心,我也能感受的出来。想必离东也一定能够感受得到的。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负了你,那大不了咱绝情走江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荆荆,我相信你是个能屈能伸的好姑娘。也希望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撮合在一起的。而且,是让他心甘情愿的与你在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有把握啊?”洛紫荆有些不懂了,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可是什么答案也得不到。

  简圆已经简单地梳了个发髻,用一个发带箍好后,在发髻上方扣上一个金冠,最后束缚住,照了照镜子,转过头来看向她,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的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人家离东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么?估计是被某个色胆包天的姑娘给吓破了胆,所以不敢深入的去体会了。”

  “啊……色胆包天的姑娘?”洛紫荆喃喃地说道,随即意识到简圆是在说自己,她窘迫地说道,“我哪有?嫂子不许这样欺负人的。”

  “好好好,你没有。我有,行了吧?”简圆无奈的笑了笑,对着外面扬声喊道,“馨语,进来伺候着。”

  阙音上次在悬崖上受了伤以后,身子也已经大好了。只是她总觉得愧对阙音,是以有事吩咐的时候,也总是多叫馨语做一些。阙音随着馨语一起走了进来,恭敬地福身说道:“娘娘吉祥,紫荆公主吉祥。”

  简圆淡淡地点了点头,指着洛紫荆从上到下说道:“馨语,你给她整理发型,数个好看的发髻。阙音,给她去找一身淡紫色与深紫色相间或者交叠的衣衫。另外,她的脸上也打扮一番,记得涂上淡淡地胭脂,眉毛也适当的修饰一下。总的来说,弄得像个女儿家的样子。”

  “……”洛紫荆嘴角一抽,敢情嫂子觉得自己现在的造型不太好呢。她苦着脸看向把自己按在软凳上的简圆,“嫂子,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真的……”

  “别废话,别乱动。”简圆双眼一瞪,沉声拉长着脸嗔道。见她还是有些不乐意,不得不言传身教一番,“荆荆,你想,你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一直是这样一副装扮,甚至于脸上头上都不注重修饰,而你喜欢的人又是阅女无数的色胚子,必须要学着是适应他的审美观,而不是一味的从别的地方去找齐。等将来有一天,他喜欢上你了,把你放在心尖上了,不用一种看待男人或者妹子的眼光去审视你了,你便可以很快得到他了。并且,要努力把曾经为了爱他而受的心伤和委屈,全部都加倍的讨伐回来!”

  洛紫荆闻言,顿时觉得天雷滚滚了。她觉得,简圆在前面说了一大堆,最后盖棺定论的那句话才是重点。把曾经所有受到的心伤和委屈,全部都加倍的讨伐回来……

  这句话,感觉离她很远很远呢。尴尬地从镜子里看了看简圆,嘿嘿笑道:“这个过程是不是要很长呢?”

  简圆闻言,讶异地挑眉,看向她不解地问道:“怎么,几年你都等了,再等些时间又怎么了?若是害怕青春付诸流水的话,不妨现在就抽手放弃吧。趁着你还受太后娘娘的宠爱时,我也对你的皇兄还算是有宠幸价值时,一定可以给你谋得一个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一个家世好的绝世驸马的。”

  洛紫荆闻言,膛目结舌后立刻摇了摇头,苦着脸笑道:“我大概就是这么个贱脾气了,已经走了那么几回了,现在想留下来等他来爱我。”说到这里,猛然发现馨语正在为自己的头发梳理成奇形怪状的模样,顿时低呼道,“喂,馨语,你这是要把我打扮成妖怪吗?哎呀,还是不要弄了好不好?我感觉这样乖乖的,很是别扭。”

  简圆坚决地摇了摇头,直接否认了她说的话,笑嘻嘻地说道:“荆荆,你只等着吧。别看你嫂子我现在长得不咋滴,可我对审美观的理解还是蛮符合男人的眼球的。”

  “那你怎么没有好好打扮一番,去吸引皇兄的眼球呢?”

  “额,他还用我去吸引吗?每天少缠着我一会儿子也行了。”简圆两手一摊,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人长得丑,可是,浑身都是魅力呢。

  还有一条重要的,简圆没好意思说。那就是:她未着寸缕在床上勾引轩辕离辰时,便是对轩辕离辰来说,最有魅力的地方了……

  东莱国的皇宫内,一片歌舞升平。

  因着是小公主上官义舞的及笄之礼,连着生日一起过的,所以文武百官都纷纷献上了自己的心意。上官醉墨与上官义舞的生母也坐在了大殿之上,和蔼可亲的看着人们闲聊与欣赏歌舞。

  这个时候的上官义舞自然是被众人围在公主的宫殿内,为她穿着繁琐复杂的及笄服装,甚至要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好,还要有许多礼仪都告诉给上官义舞,怕她一会儿在大殿之上会忘了。

  轩辕离辰这个时候已经跟轩辕离东坐在了贵宾席上,百无聊赖的欣赏着大殿下面的歌舞。轩辕离辰望了眼对面的两个座位,那是给简圆和洛紫荆留着的,为何她们还不出来?

  而坐在他旁边的轩辕离辰则不是那么想了,看不到洛紫荆,他就能消停一会儿了。一想到每天晚上都不敢入睡,轩辕离东就觉得头大。所以,每次被洛紫荆玩弄一番后,他才会安然的睡去,几乎都习惯成自然了。

  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女官带着简圆和洛紫荆出来了。简圆是随便扎了一个马尾辫,她本来是不想太过繁杂。但是看到整理好一切的洛紫荆后,果断觉得自己还是要庄重一些的装束比较好。毕竟坐在首席的不光是上官醉墨,还会有他的母亲。

  本来轩辕离辰是首领国的皇帝,势必要坐在上首位置的,但他知道上官义舞一会儿肯定是要坐在上首位置,因此,这次是以大奕皇朝来使的身份入座的。除了东莱国几个资深的老臣又去过大奕皇朝的,才知道那是真正的天下之君。

  轩辕离辰是一直都在搜索着简圆可能出现的地方,再见到她略施脂粉的面孔后,与她目光对视那一霎那,抬起酒杯,径自喝了下去。再看向简圆的旁边,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触及到洛紫荆的范围内时,轩辕离辰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侧身向正在欣赏美女歌舞的轩辕离东轻声说道:“你看荆荆那边。”

  “嗯?看她做什么?”轩辕离东闻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随着轩辕离辰的目光望过去,顿时就看呆了。

  只见洛紫荆梳着的是一个飞燕髻,佩戴的簪环也是讨巧的跟紫色沾边的。那曾经浓眉大眼的地方,眉毛变成了脉脉含情地远山黛,而目光里含了几分羞涩。那坚挺的鼻端处微微有些翘起,红唇是含过口脂的,隐约可以看到,是红色中又透着些魅惑的紫色。她的脸上略施脂粉,双颊处扫上了一些淡淡的胭脂,更加显得肌肤娇嫩不已,让人忍不住想要含一口似的。

  再把目光移向头部以下,只见洛紫荆今日的装扮虽然还是紫色,可是浑身上下再不是从前那简单的侠女衣服了。可以看出来,里面是穿了一个藕荷色的薄棉袄,那是接近紫色的。然后披的是绛紫色的外衣,衣服上还绣着几朵十分美丽的海棠花。那最外面是淡紫色的轻纱,恰到好处的把外衣的颜色透了出来,又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从没有见到过如此女性化的洛紫荆,那微微垂眸有些害羞的神情,任凭什么男子,都不忍去看,恨不得把她微微粗起的眉头给缓缓抚平……

  洛紫荆本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因为她从镜子里看到这样一个大家闺秀版本的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觉得轩辕离东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所以扭捏着不肯出来,倒有些小儿女情态了。但是简圆坚持说美丽极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了。但是,在看到轩辕离东惊得移不开眼时,洛紫荆心中一喜,更加低垂着头,不敢去打破他直直地注视。

  额……

  轩辕离东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失神过后,扶额心中轻叹一声,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能遐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呢。悄悄地看了洛紫荆一眼,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窘相,便立刻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斟满酒后仰头喝了下去。

  逼着自己不再看向对面,而是状似专心的看着下面的歌舞。然而,他的心里,却恍然刻下了这样一个紫衣少女的形象,仿佛天仙下凡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心里轰走……

  见轩辕离东忽然又把目光转走了,再也不看自己一眼,洛紫荆顿时有些气恼,脚底下悄悄地搓着脚,手关节攥得嘎嘎作响。简圆扶额,荆荆这孩子,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伸出手去,悄悄握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是以她稍安勿躁。洛紫荆诧异地扭过头来看了看她,只得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如刚才那般气恼和不安。

  就在这时,上官义舞被人带着出来了。只见她的衣服从里到外是逐渐加深的,最外面那层颜色衬托的整个人的肌肤更加娇嫩白皙。她目不转睛地走向前方,一步步宛如一个高贵的公主正在走向她的宝座,然后俯视所有臣民。

  不过,在路过轩辕离辰旁边时,她别有用心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百回千转,恰似一汪春水,止不住地向情人流……

  简圆郁闷地别过眼去,取过桌子上的葡萄美酒,一饮而尽。后面繁琐复杂的程序,她根本都没有心思去看了。满脑子里都是在计较轩辕离辰刚才那一抹惊艳的目光,于是乎,刚刚劝着洛紫荆要淡定的简圆,开始不淡定了。

  娘的,她也美丽过好不好?只是那美丽的容貌被遗留在了现代。想到这里,没好气地瞪了对面的轩辕离辰一眼,哼,你跟轩辕离东一样,都是大色胚,我讨厌你,鄙视你,看不起你啊啊啊啊……

  “……”轩辕离东嘴角一抽,正好看到简圆这个目光,顿时就惊呆了。

  轻咳一声,凑过去对正在饮酒独酌的轩辕离东附耳轻声说道:“皇兄,你的女人吃醋了。”

  笑话,刚才皇兄故意让他去看洛紫荆,害得他眼睛都差点克制不住飞出去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简圆这样的目光,心里知道,晚上皇兄便又要遭殃了。轩辕离辰正没有什么心情呢,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简圆一眼,正好见到她再度瞪向自己,并且拼命地饮着葡萄酒。

  微微一愣,蹙眉看着她不动了。这个白痴女人,不知道这东莱国的葡萄酒后劲很大吗?为什么还喝这么多。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直接绕过桌子走过去,将她即将倒入口中的酒给拦下来。

  但是,随即想到现在这个场合不合适,又联想到刚才轩辕离东跟自己说的那番话,便按捺住性子,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礼官站上前高呼一声:“礼毕——”

  上官义舞的及笄礼便已经完成了,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向坐在上首的上官义舞望过去,只见她正小鸟依人的守候在太后娘娘的身旁,不知在低语些什么。这等小女儿情态,充满了最原始的诱惑性,让人不觉看痴了。

  众人也意识到,用这样一个眼神来窥视公主,实在是于理不合,便又回过神来与周遭的人把酒言欢。

  轩辕离辰对这样的女子及笄礼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他满心里想到的都是对面那个一直在喝葡萄酒的女人,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为止?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口气,眼眸里闪着黝黑的光芒,瞬间消逝。

  太后得体地冲着所有人微笑,看向自己这个疼爱了十五年的女儿,笑着对她低语道:“舞儿,你已经成年了,接下来要让你王兄来为你操持婚事了。可有中意的驸马人选?若是有的话,可让你王兄做主,赏赐公主别院,赐良田万亩。”

  上官义舞在太后身边磨蹭了半天,就是等得这句话。闻言,她不安地向上官醉墨看了一眼,小声地撒娇道:“母后,若是王兄不同意,那该怎么办?”

  “嗯?他为何不同意?”太后一时也犯了糊涂,自己的妹妹要成亲是大事,做兄长的肯定会支持才是。尤其是上官醉墨这样宠爱妹妹的人,怎么会不同意呢?

  听上官义舞这样一说,她把目光也移向上官醉墨那里。只见他正妖娆浅笑,状似认真地看着下面的歌舞。察觉到这边的目光,他扭过头来,温声说道:“母后,作什么这样看着寡人?可是有事要说?”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含笑低声说道:“舞儿有心上人了,哀家本是想为她做主,可是她却说,怕你不愿意。这又是怎么了?哀家有些弄不明白了。”

  上官醉墨闻言,看向太后身边的上官义舞,只见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一直在瞟向轩辕离辰那里,顿时觉得有些头大了。不觉声音也加重了几分,沉声说道:“此事容后再议,母后,在这里说不方便。一会儿下去之后,寡人自会与您有个交代。”

  说完,朝着上官义舞警告的看了一眼,变转过头去不理会这边了。这个不死心的丫头,枉费他苦口婆心说了很久,怎么还是不肯放下对他师兄的喜爱?再把目光移向简圆的方向,见她面色微红,又一直饮着葡萄酒,心中汗颜:这个女人哪里是平常那般大度的?

  依照自己对简圆的了解,她是真心喜爱轩辕离辰,而且与别个女子不同。别人可能是贪图轩辕离辰俊逸的外貌,又是首领国的皇帝,而且还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但是简圆这个人,她只是喜欢轩辕离辰而已,哪怕他是个癞子瘸子瞎子的,她也会矢志不渝。

  唉,自己这个傻妹妹又何尝不是被师兄的外貌给迷惑住了?他简直就不明白了,这样总是冷冰冰的一个家伙,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给冻死,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继地喜爱呢?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孤家寡人的好啊,哪里会有那么多分忧?只是,想到这些的时候,上官醉墨的脑海里也闪过一个人的面容,那个女子冰冷异常,甚至说话都非常少,简直跟轩辕离辰差不多的狗脾气,动不动就耷拉着个脸。然而,这个女子,却让上官醉墨给惦记上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这种惦记是一种折磨的爱恋。到了彼时,他才发现,怪道世间男女都谈爱,妙哉,妙哉……

  当下暂且不提。

  且看上官义舞听到王兄这样说,顿时嘟起嘴把脸也耷拉了下来。她娇柔地对太后埋怨地说道:“母后,你看,王兄总是凶我,他一点儿都不疼爱我呢!今天是我的及笄之礼,也是我的生日,难道母后就不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太后拗不过上官义舞的撒娇,连忙笑着说道:“好好好,你且说说,看上了哪家公子?母后要是可以为你做主的,到时候直接跟你王兄提点一下便可。”

  “真的?”上官义舞闻言,顿时双眼晶晶亮。她捂着嘴轻笑了声,凑上前对太后附耳说道,“舞儿喜欢的人就在这大殿中,他是……”

  她们母女俩这样低语,别人是听不到的,只是上官义舞的贴身宫女——砚暖和墨香可听清楚了,顿时有种想要沉痛地捂脸的冲动。唉,公主估计又要挨训了,首领国的皇帝真心有那么好吗?为何她们觉得,那轩辕离辰的目光总是在对坐的简圆身上流连呢。人家可是带着宠妃来到此处的,可见其宠爱的程度。她们可怜的公主唉……

  果不其然,太后听到一半,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她一抬手,打断了上官义舞接下来说的话。见众人没有留意到这里,她带着上官义舞从偏殿门口走到休息间里去了。宫人见主子走了,连忙跟上了一个随身侍候的。

  “母后,母后,你揪痛舞儿的手了!到底要干嘛啦?有什么事情在大殿上说不好吗?”

  上官义舞不解地问着,然而太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拉着她向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里进去。回过头来对宫人们说道:“你们好生看着,任何人都不许接近!哀家跟公主有话要说,知道了吗?”

  “是,奴婢遵命。”众人连忙作答,恭恭敬敬地垂立在外面,严密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走进房间里的上官义舞,像是脱了缰绳的小野马一样,来回来的走着,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不就是说喜欢离辰哥哥嘛,怎么母后都不听我把话讲完呢……”

  “啪!”

  忽然,太后用力打了她一巴掌,掌掴下去之后,上官义舞的右脸颊便迅速红涨了起来。当时上官义舞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被吓懵了。等她反应过来以后,眼泪啪嗒啪嗒地便流了下来,看着太后的目光里满是埋怨和不解!

  “母后!你为何打我?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一次呢!”

  心痛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流个不止。她都要委屈死了,好端端地过个十五岁的生辰,怎么还被一直心疼自己的母后掌掴呢!

  太后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颤抖地说不出话来。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却还是冷冰冰地怒道:“你这个孩子,从小你父王便驾崩了,哀家与你王兄是如何的宠爱你!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为的又是什么!如今你人大心也大了,竟然把女儿家的心思都抛到别的国家去了!先不说人家皇上愿意不愿意,就先看你这嚣张跋扈的性子,能安安稳稳地与一众妃子争抢一个夫君吗?再者说,你又把母后置于何地了呢!”

  “万一皇上看重你,将你带回了大奕皇朝的皇宫内,那你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母后了吗?天高皇帝远,两国之间的来回行程加起来要一个月之久,还得说是加快步伐,舟车劳顿地奔走!”

  “母后一颗心思都在你这里,怎么会忍心让你去其他国家做和亲公主?但凡有和亲远嫁的事情,那都是要择其他王公大臣出众的子女,再封为公主远嫁过去的!你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能舍得吗?”

  “母后……”

  “你不要说些什么三纲五常的,哀家的话还没有说完!”见上官义舞急急地要说些什么,她冷笑一声打断后,继续说道,“好,说完了那些,哀家再与你说说关于轩辕黄帝跟她带来的宠妃的事情。你的心思哀家也不是不知道,不但哀家知道,你的王兄也是不止一次的与哀家透露过,轩辕黄帝心思不在你这里,想必你也吃了许多次软钉子了,怎么偏偏就不知道悔改呢!他若是真心想要纳你为妃,为何你如此出众的在他面前走过,而他的目光,却只在相貌平平的皇贵妃简氏身上打转呢!”

  上官义舞闻言,不甘心地泪水越发厉害。她何尝没有看出来呢?这些日子,她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轩辕离辰和简圆两个人的感情超越了一切世俗的东西,有时候,自己是那样的羡慕呢。

  太后见她还是有些冥顽不灵,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哀家总是逼着你王兄充裕后宫,多宠幸一些妃子,免得哀家到时候没有孙儿抱。可是,哀家这些年都是从后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如何不知道,后宫子嗣多么的艰难!你这样一个公主若是嫁过去,刚开始或许会被人人尊重又不敢得罪,可是你性子单纯又倔强,难免不被坏人给利用了!一着不慎,便会陷入丧命的危险里!哀家还没有那个能力,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是还当哀家是母后,就听哀家一句话,从此断了与轩辕黄帝喜结连理的念想!便是求哀家一千次,一万次,除非哀家死,否则,绝对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最后两句话,太后已经说得仁至义尽,可谓是好话坏话全都说了,只希望她能够看透。上官义舞听到最后,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失声。母后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她也很了解。偏偏就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想要豁出去试一试。

  太后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疼惜,可是当断不断,只会害了她。轻叹一声,淡淡地说道:“哀家还要回去款待文武百官的家眷,就连远道而来的皇贵妃与紫荆进驻,哀家也不能怠慢。你这个样子不适合现在出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确信自己悔过了,再来见哀家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上官义舞一个人。研暖和墨香见状,面面相觑了一眼后,走进房间里,小心翼翼地劝道:“公主,小心哭坏了身子。您还是……”

  “谁要你们管!”上官义舞坐起来恼怒的对她们吼道,指着她们不悦地控诉着,“王兄不帮我,现在连母后也要训斥我!作什么要做这个劳什子公主,我一点自由的权利都没有,还说什么为我选驸马!”

  “公主,公主……”

  上官义舞忽然冲了出去,步伐太快,两个宫女都要跟不上了。一眨眼,便见她消失在院内,不知去向。就在两个人慌忙要去禀报太后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上官义舞的声音,对她们严肃地警告道:“你们就在这里呆着!若是敢让母后知道,本公主饶不了你们!我出去散散心,去去就回!”

  说完,便没有了声音。二人虽然焦急,却也只得作罢。毕竟,她们是公主的奴婢,万事还是要以公主的命令为先的。

  且说上官义舞气急而走,对着宫女大喊了一通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跟踪似的。她猛地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可是走了几步,轻微的脚步声便又传了过来。

  这下她没有说些什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走、迅速到一个拐弯处,便停了下来。不一会儿,蒲川焦急地跑上前来,挠着头嘀咕道:“咦?公主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是临时出来行方便的,可是偏巧听到上官义舞说那样的气话,怕她一时想不开,跟洛紫荆一样离家出走,所以便跟了过来。其实自己是武功高手,不被人发现跟踪还是可以的。但是上官义舞也非泛泛之辈,再加上蒲川心事重重,担心上官义舞遇到危险,所以竟忽略了暗卫最根本的规矩。

  “喂!”上官义舞心中算计一阵,快步走出去,插腰看向他,不悦地说道:“蒲川,是你!你不是离辰哥哥身边的护卫吗?怎么还跟着本公主呢!”

  蒲川懊恼地低下头,不敢看今天过于艳丽的上官义舞,她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皓洁,美丽不可方物。他想了想,低声说道:“属下正好听到公主说话的声音,不放心,所以跟了过来。”

  闻言,上官义舞失望了。她本来还以为是轩辕离辰受命跟来的呢,没好气地对他说道:“那你不要跟着我了,本公主讨厌有跟屁虫!”

  说完,转身就快步离去。蒲川见她就这样走了,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却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再跟下去了。也回过身去,打算走回大殿。

  忽然,上官义舞回转身来,向他笑着招呼道:“蒲川,你不是说怕本公主不安全吗?那你跟本公主出去喝酒!”

  “啊?我?”蒲川纳闷地回头看向她,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这样说。

  上官义舞垂下头,有些伤心地说道:“难道连你也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他们都说我刁蛮任性,可是,我也只是说话直了一些而已……”

  “不是不是,没有那个意思。”蒲川见她难过,心里也像是拧了个疙瘩似的。连忙走上前,不住地摆着手说道,“好吧,那属下回去跟主子说一下,再护送公主出去……”

  “不要!”上官义舞抬起头来,看向他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做啥事情都要向别人汇报一下?你要是愿意跟着,那就跟着,不愿意的话,那就滚回去!”

  说完,径自离开了这里。蒲川在心中计较一番,还是担心上官义舞的情况,便连忙跟上去了。在听到蒲川跟过来的声音后,上官义舞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蒲川跟在轩辕离辰身边那么久,对那个简圆一定也是十分了解的吧。她也不是看不出这个笨笨的男人对自己有好感,正好借此机会冲他探探简圆的底,看看她究竟是靠什么来迷住离辰哥哥的……

  大殿内的简圆,依旧是葡萄美酒心中过,目光从来就没有向对面再望过去。在一旁的洛紫荆见她这样乱喝一通,心里也是有些不放心,拦下她手里的酒杯,焦急地低声说道:“嫂子,这酒不是这么喝的,万一喝醉了又能怎么样?”

  简圆闻言,轻笑一声,扬起脸来,风情万种地向洛紫荆抛了一个媚眼,小声地说道:“不碍事的,这酒很甘甜,我喝再多也不会有事的。”

  “什么呀,你别瞎闹了,都已经有些醉了。我不许你再喝了。”洛紫荆不由分说便夺下了她手里的酒杯,放在了自己这边。

  简圆其实也是想到了很多事情,喝酒的时候,许多烦心事便全部上了心头。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的窝囊,远没有在现代时那样洒脱。若说轩辕离辰对自己,也不算是不好了,可在简圆的心底最深处,还是隐隐对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有些一些希冀的。

  终究,她还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她没有坚强如铁的心,只有很多清愁,在入酒三分醉后,便显得更加明显了。见洛紫荆抢过自己的酒,微微蹙眉,不悦地说道:“荆荆,难道你不应该跟我一样,多喝一些酒吗?咱们都是女人嘛,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是不是?嗯?”

  洛紫荆闻言,为之一愣。她的目光不期然地瞥向对面的轩辕离东,见他依旧在欣赏着台下动人的歌舞,那些舞娘们都无比性感地摆动着身姿,似乎就等着在座的大爷们看上自己,然后招之则去。

  苦笑一声,他不在乎自己,哪怕她如何作践自己,恐怕轩辕离东也是不管不顾的吧。相比之下,轩辕离辰的目光一直扫向这边,那眼神里满含了担忧,却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于是,洛紫荆又把酒杯挪了回去,放到简圆面前,豪爽的说道:“好,今天妹子跟你多喝几盅,咱们不醉不归。”

  说完,为自己的杯里斟满酒,扬起笑脸看向简圆,拱手端着酒杯,笑嘻嘻地说道:“嫂子,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是个粗人,不喜欢那些礼数什么的,嫂子也别见怪。我喜欢你这样的性子,所以心甘情愿听你的话。祝你跟二哥白头到老,平平安安的。来来来——”

  随后举起酒杯凑到嘴边,仰头而进。喝完以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角,见简圆也接着喝了下去,早就忘了自己要劝简圆少喝些。可是,现在,她是跟着简圆一起陷进去了,根本就已经不管不顾了。

  接二连三的酒水就又轻而易举地下了肚,轩辕离辰看着眼睛都有些邪,嘴巴也歪歪的女人,知道她的酒性上来了。站起身来,对上官醉墨抬眼示意了一声,低声说道:“她喝多了,朕先回去了。”

  上官醉墨也不欲多拦,点了点头,命人送他们下去休息。可是,轩辕离辰扶着简圆走了以后,他还是没有看到上官义舞回来,不得不转过头去向太后问道:“母后,舞儿去了哪里?为何寡人没有见到她与您一起回来呢?”

  太后只当上官义舞还在耍性子在偏厅的房间里哭泣,沉下脸淡淡地说道:“她身子有些不适,哀家便命宫人看着了。一会儿若是好一些了,自然会来。若是不来,那也就随她去吧。”

  闻言,上官醉墨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到下面的表演中,安心地看着歌舞。

  轩辕离东见皇兄已经带着简圆离去,洛紫荆却径自喝上了,皱眉想了一下,也起身向上官醉墨告辞,强拉着非要再喝一壶的洛紫荆离去了。

  且说轩辕离辰这里,一回到房间里,阙音和馨语连忙扶着简圆躺到床上去,阙音聪敏地速去御膳房找人做醒酒汤,馨语则是铺着床被,轻声对简圆说道:“娘娘,您再等一下,奴婢这就铺好了。等阙音把醒酒汤端回来后,奴婢们伺候您梳洗就寝。”

  简圆皱着眉头,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摇晃着脑袋,听到馨语的话,猛地坐起身来光着脚下床,也没有细细去体会叫上的冰凉,向外面走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作什么要睡觉?我要跟荆荆喝葡萄酒,嘻嘻……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咦?又不是上战场,我怎么连后半句也念出来了……”

  轩辕离辰听她醉酒作诗,目光里闪过一丝晶晶亮的诧异,还不曾知道她有这般能耐呢。走上前将她揽过怀里,温声说道:“别胡闹,你喝多了。”说着,扶着她便又往床上奔去。

  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道,简圆皱眉抓狂了。摇晃着脑袋推搡他,不悦地说道:“你不要靠近我!不许碰我,好不好?咯……我想找个一心一意待我的人而已嘛,为什么会爱上你呢……呜呜呜……我心里其实也很难过很压抑……怎么办?人家……公主多漂亮,我算哪根葱……咯……哪根蒜呢……”

  “圆……”轩辕离辰为之一振,虽然见识过她酒醉的情况,却从没有听她说过这样真实又自卑的话语,心里忍不住有些波动,为她感到疼惜。

  简圆虽然相貌普通,但是她平时都是不在乎这个相貌的,只有在她喝多了酒时,才会自卑的说一些话。知道简圆是爱自己的,然而他忽然感觉到,简圆有些苍白无力的感觉似的……

  不由得想到了他们不久前失去的还没有来得及出世的儿子,简圆心里一定有许多伤痛,只是她都不愿意说而已。才想到这里,忽然听到简圆哭着说道:“儿子,我的儿子!就那样被人给害死了,不管真正凶手是谁,他都回不来了……”

  轩辕离辰朝馨语示意,馨语会意后,便立刻褔身下去了。将简圆放在床上,轻声哄着她说道:“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如果你喜欢的话,生几个都是可以的。圆圆,你不要这样。有什么难过的便与我说,好吗?我……我在听着,不要憋在心里。”

  “还会有……”简圆迷迷糊糊地想了想,想到莫子凡对自己说过,在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还要怎么生孩子呢?她居然还没有生下一个孩子,便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了。

  想到这里,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轩辕离辰,那目光里充满了色情的味道。她迫不及待地扒着轩辕离辰的衣服,但是眼花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连纽扣都只解下了一个。她不安地继续解着,喃喃道:“我们要多运动,才能有机会生孩子的……太医虽然说生育的可能性小,但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是吧……嗯?扣子在哪里……”

  “……”轩辕离辰嘴角一抽,她这样喝多了是在勾引自己么?这女人可真是的……

  径自解着扣子,轻咳一声,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趁人之危了。看着简圆有些焦急的表情,低下头去问道:“圆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喝多酒了,竟如此勾引朕,后果是要自己承担的。”

  “啊……”简圆闻言,困惑地想了许久,她也有些懵了。

  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说些什么,也忘记了昨夜二人才在床上大战了几个回合。忽然瞥见轩辕离辰轻轻开启的朱唇,笑嘻嘻地凑上去亲吻了一下,说道:“老公,我爱你啊……我爱你……还该怎么言喻……”

  话还没说完,脑袋已经向一旁倒去,陷入了沉睡中。

  而跨坐在他上面,还在听到简圆说“我爱你”感动地无以复加中的轩辕离辰,在下一刻看见简圆睡得比只死猪都要死实了,气恼地捶了下床板!

  垂下头看向自己下身裤腿间支起的小帐篷,那里有许多浓浓的情欲等待着发泄。无奈地苦笑一声,翻身躺了下去。

  站在外面守候的馨语见只蒲山一个人在,有些疑惑地问道:“咦?蒲大哥,蒲二哥去哪里了?怎么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呢?”

  蒲山闻言,顿时有些蹙眉,脸色也沉了下来。那个臭小子,说是去出恭,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不情不愿地嘟囔道:“掉茅厕里了吧。”

  “啥?噗……”馨语反应过来后,差点笑喷了。唯恐里面的主子们听到,捂着嘴悄悄了去了。

  可是,蒲山却握着拳头,恨得牙痒痒。这个该死的蒲川,真是太玩忽职守了,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再说了,这里又不是京城,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呢!

  分明就是为了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上官义舞吧?刚才都没有看到上官义舞再出现过。见阙音也不在这里,他不自然地看向馨语,轻声问道:“那个,阙音姑娘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吧?”

  馨语闻言,忍住方才的笑意,看向他笑着说道:“嗯,已经全好了呢,只是有些落了疤痕,但是大夫说慢慢会好起来的。现在也有淡疤的药物,希望可以慢慢改善吧。对了,阙音一直想要当面感谢你那天舍身抱着她离开了危险呢,我每天晚上都听着她叨叨,可比我自己能说话多了。”

  蒲山听她这样一说,面上忽然出现一抹可疑的酡红,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却正看到阙音端着托盘向这边走来,夜色中的阙音一袭先粉色的丫鬟装扮,再加上她平时就淡然大方的性子,蒲山倒感觉是看到了仙女一般,恬静,知礼性,懂周旋,不由看得痴了……

  阙音走过走廊转角,向这边走过来时,无意间一抬头,便看到蒲山这样直接又充满赞美的目光了。羞得阙音垂下头去不敢再去看,走到门前,看着馨语的鞋面,轻声说道:“主子还要饮醒酒汤吗?”

  馨语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不明白她为何不抬起头来。听到阙音这样一问,侧耳向房间内小心翼翼地听去,里面已经没有了简圆耍酒疯说胡话的声音,笑着对阙音说道:“应该不用了吧,娘娘已经睡着了。”

  “唔,这样啊。”阙音看了看托盘里的醒酒汤,失笑道,“行,那我先端回去吧。明儿个一早给娘娘沏些提神的茶就好了,你先守着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馨语却连忙叫住了她,走上前对着诧异的阙音说道:“还是我端回去吧,你都跑了一趟了,来回来的路也不短。”说着的时候,端过托盘边走了。

  门外就剩下蒲山和阙音两个人了,却都觉得有些尴尬。如果没有看到刚才蒲山对自己那样大胆的目光,或许现在阙音那句感谢已经说出来了。但是,现在,她分明觉得面上飞霞,有些烧红,只是低着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夜,漫长无边。这里恢复了寂静,却在皇宫外的某一处,正举杯谈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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