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小二哥斜了我一眼,抹布在桌上来回搓着,嘴里嘀咕道:“什么,什么意思?”
我有些急了,音调提高了许多,“你刚才说‘是你也会多去几趟丽春院的’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没意思呀,我胡乱说的。”耸耸肩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抢了抹布,奸笑着告诫道:“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嘿嘿,小心我把你刚才的话告诉三少爷听哦!”
小二哥连忙摆手,“哟,您别呀!”
“那你还不快说清楚!”
“唉!你真傻呀,这都想不到。”小二哥摇头晃脑,吧唧着嘴。
“是、是、是,我傻,我傻行了吧,那你还不快说!”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想想呀,三少爷马上就要大婚了,这一结婚,三少奶奶会让他去丽春院吗,更何况咱们的这位新奶奶还是个厉害的角儿……”
小二哥的话就像是一个惊雷在体内炸响,震得我头脑发懵。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变得越来越飘渺,只剩下一片嗡嗡声在回响。呆呆的站在虚空中,我再也看不到未来。
“姑娘,姑娘……”小二哥在一旁唤了几声:“哎,你没事吧?”
我茫然的摇头,丢了魂似的缓缓往外走。多可笑呀,一心想要回来,回来了,竟然是这般光景。
出了福祥楼,我站在街旁,在苍茫的夜幕下,迷离的目光呆滞的停留在街道的尽头。失去了让自己留下来的理由,下一步,该怎么走?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吗?
可我从哪里来的呢?
茫然的顺着街道一步一步往前搙,‘得离开这里!’我抱着这样一个可笑的念头,强聚起一股力量往前走。可堵在胸口的那股痛苦与憋闷,使得心一阵阵的绞痛。终于在一个没有人的拐角处,我停了下来。仰起头,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滑落。
“是、你、吧!高高挂在穹苍千年啦,看尽了人世离与散,多少功名似尘埃。是我傻!总是在寂寞夜里望,你时圆时缺时迷惘,彷佛告诉我生命本无常……”
我在唱歌,是的,我真的在唱歌。我不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本就是这个时空多余的人;我本就不该奢望可以在这个时空里得到幸福;我本就只是想来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仅此而已。如今,我知道了,知道他过的很好,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
可心为什么那么不甘,为什么那么委屈,那么痛呢?
我捂着胸口,痴痴的仰望着夜空,“不该属于你的,何苦求来着!”我喃喃的一边又一边的问自己。
“不求,你又怎么知道,他不属于你?”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
这声音有些耳熟,我泪眼婆娑的循声望去,“啊!”一声低呼,倒吸了一口冷气,并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三……,三……,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我当然是人。”三皇子微笑的走到我跟前,“以后我叫牧祉轩!”他说的一脸的轻松与释然。
“你,不,不,不是,死,死了吗?”我结巴的差点把舌头咬了去。
“你希望我死?”他把脸凑近,如星辰般熠熠生辉的眸子闪耀着睿智的光芒。
我赶紧猛摇头。
三皇,哦,不,是祉轩,他嘴角微勾,“其实这一切都是慕容皓的主意。”
“慕容皓?”
“嗯,他让我烧了临洲府。反正烧焦的尸体也没人认的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哎!慕容皓啊,慕容皓,我真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在我质问他的时候不告诉我一切呢,为什么非要这样让我背负着歉疚离去呢?
还有楚云飞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吧,回忆起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终于明白他在不甘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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