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娇妻斜倚在湖边的露台,看薄纱轻舞,阵阵暖风拂过脸庞,心中原先的焦躁感也随风渐渐消退,只剩下长长的一声叹,不禁溢出了唇边。
靠在祁渊的怀中,听见他轻缓地一叹,书颜感到了他有着一丝不同于往常的淡淡愁绪,抬眼问:“二爷,可有什么事儿扰心,不如和妾身分享一下,说不定能想通。”
手中把玩着书颜柔长的青丝,原本不愿那这些事儿打扰她,但总忍不住想要对她倾诉,祁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是族里的事儿。”
“族里?”书颜坐起来了些,不解地问:“以前曾偶尔听说过祁家族里的事儿,都是说不满意四叔开妓馆,但后来因为每年例行上交的奉银颇多,所以渐渐无人再说闲话。怎么,又是此事儿么?”
淡漠地一笑,祁渊轻声道:“有些事儿,也该给你这个将来的祁家主母说一声了。”
书颜眨眨眼,取了一盏茶递给祁渊,并未说话,只默默地看着他,听他讲起这些关于祁家族内的事情。
两百年前,皇朝初建,祁家一共有五名兄弟立了军工,分封爵位。
但在这两百年中,祁家却子息单薄,五房兄弟渐渐只剩下两房。而这两房传到现在,只剩下祁冠天和另一个三叔伯两家。大家各自为营,但仍旧留下了祁家族内的规定,由族长管理族内事务,分配祁家各项营生等等。
因为每年都有秀女入宫,历届太后也有四五人是从锦上园出去的,让祁冠天这一脉渐渐成了整个祁家的支柱,祁冠天除了是祁家的家主,自然也是祁家族内的族长。所以名义上来说,祁家的三十八家书院,各处田产庄子,还有各项营生,都是属于祁家族内的,而并非锦上园一家。
但除了祁冠天,祁渊的三叔伯祁文攸却并不甘心眼看着锦上园把祁家好处尽占了去,暗中利用朝廷下发给祁家可以建立书院的文书在全国也广开书院,至今已有十来家。而祁文攸的儿子祁呈更是纳娶了秦侍郎家的大小姐为嫡妻,一时间似乎有了与锦上园对抗之势,在祁冠天卧床不起的这期间蠢蠢欲动,隐有生事之矣。
听了祁渊的叙述,书颜也明白了一些各种暗流,恐怕祁冠天一死,这个三叔伯和他的儿子祁呈就会发难,先夺了族里族长的位置,然后再重新分配祁家书院的归属问题了。
但这三十八家书院是祁渊一手筹办起来的,耗尽心思不说,也倾注了许多的心血,怎会甘心拱手送与他人?就算这人是祁家子孙一脉,祁渊也绝不会轻易妥协,并会相争到底。但现在书颜有了身孕,恐怕也让祁渊有了些顾忌,不想因为祁家族内之事波及到自己的家人,所以显得有些犹豫不定。
这个时候,书颜明白,她的意见虽然并不能左右和影响祁渊的决定,她的态度却能让祁渊安心的去对外,而不会担忧园子里的事儿。点点头,便道:“既然这三十八家书院是你和老爷一手建立的,就没有理由拱手相让。二爷放心,家里的事儿也悉数交给大姐和玉冷帮忙操心了,我会安静地呆在拢烟阁里养胎。”
“书颜,有你支持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祁渊扬起唇角,轻揽了她入怀,大手摩挲在其玉背之上,觉得心中安稳。
书颜又问:“对了,你刚才提到,那个三叔伯的儿子祁呈,是取了秦如月的姐姐么?”
点头,祁渊答了声“是的”。
书颜呼出一口长气,神色担忧:“祁家和秦家,恐怕嫌隙会越来越大,到时候若祁呈有了秦侍郎的暗中相助,要抢夺祁家书院或者给你下套,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再说皇上心中对秦家有愧,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我们两家的暗中相斗不闻不问的。如此一来,就有些麻烦了。”
对书颜能想到这一层,祁渊也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没办法,三姑奶奶虽然已经贵为皇后,但却失了圣宠。除非玉悠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否则,就只有一个人可以相帮几分了。”
“谁?”书颜刚一问出口,下意识的就已经想到了祁渊所言之人。
“自然是越王,不日,他就要被封为太子。”祁渊淡淡一笑:“这也是我决定和三叔伯一家争到底的筹码所在。他有秦侍郎撑腰,我有太子为助,算下来,并不落后多少。”
轻点额首,书颜也放心了几分,只要画楼愿意相助,那个秦侍郎倒也不敢太过明显地对祁家书院下手。
“对了,还有一事。”祁渊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明日免不了你要陪我走一趟庸王府。”
“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么?”书颜抬眼问。
祁渊喝了口茶,轻声道:“庸王的一个侍妾刚生了个小王子,他高兴的很,大肆宴请。你是名义上的公主,也算这个小王子的姑姑,不得不去。但庸王府不是后宫,我们用过午膳便离开,你也不会累到的。”
提起庸王,书颜倒是想起了余素芊,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明日去看看也好,便点了点头,又倚进了祁渊的怀中,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连枝和翠袖就把晚膳摆了进来,祁渊埋头看怀中人儿似乎还在熟睡,也不忍心叫醒,让她们悄然退下,不用在一旁伺候。
连枝领了吩咐便下去了,翠袖看了一眼熟睡的许书颜,却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祁渊察觉不对,疑惑地看向她:“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翠袖点点头,福礼过去,压底了声音:“二爷,有些话奴婢忍不住。”
“说罢。”祁渊知道必是有关于书颜的,倒也没有组织,朝翠袖扫了一眼,示意她开口。
翠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把乔若见过来的事儿告诉了祁渊,说她有意将身边的丫鬟送给他做通房丫头之类的。最后,说完还期待地望了望祁渊,疑问之意尽显。
祁渊听着,朗眉微蹙,最后听翠袖的意思仿佛是不放心自己在书颜有孕期间会不会找别的女人,无奈地笑笑:“你替主子操心是对的,但你主子都完全相信我,你也就不用多费心了。”
翠袖听了他这番不算解释的解释,心中也踏实了,不好意思地告了罪,这才告辞而去。
恢复了安静的露台被赤红的霞光所笼罩,气氛特别安静。祁渊低头看着怀中娇妻,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心下暗叹:没想到乔若见竟如此不知好歹,当着书颜的面说了那些话。可这小妮子却对自己只字不提,不晓得她是全然不担心自己出去偷腥,还是太过相信他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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