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从王府回来后,直接去回了吴夫人的话。吴夫人也并不怎么在意,让她先下去休息。宛心便带了侍琴回房。
宛心笑道:“你和巧珠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的话,到底说了些什么。”
侍琴慌忙说道:“没说什么呀。”
宛心道:“你没去见见你的王南?”
侍琴笑道:“姑娘惯会说这样的话。那么我问你,那天下着雨。姑娘和二姑爷站在廊子上说看半天到底说的是什么。”
“好丫头,也管起我来了。真不要脸。”宛心啐着她,准备掀帘进去,屋檐下的鹦鹉拍着翅膀叫道:“不要脸,不要脸。”
侍琴笑道:“真不知道三爷以前是怎么教这畜生的,天天就没嚷过一句好话。”
“今天给它添食没有?”宛心突然想起。
“喂了它才出的门。”侍琴笑道。
宛心已经进屋去了,她在里面叫着侍琴:“侍琴,早早地把被子烘了。”
侍琴答应着。宛心的奶妈突然来了,“姑娘回来呢?”
“才回来。嬷嬷快请。”侍琴叫小丫头倒了茶来。
奶娘掀帘进去,宛心才坐下,见自己奶娘到了忙让座,“奶妈快坐。”
“姑娘可好?”奶妈笑问。
宛心答道:“还好。才从王府里看过王妃姐姐回来。”
奶妈笑道:“前儿听桐大奶奶说姑娘的婚事有着落了,还不知道许的是什么地方。”
宛心低头道:“奶妈这话从何说起,宛心并不知道。”
奶妈笑道:“算了知道问姑娘也问不出什么来。也没别的事,只是来看看姑娘。我还要趁早回去。不然老头子又得说事了。”
宛心道:“宛心也不多留奶妈,奶妈有空就过来坐坐。”
奶娘答应着。宛心让侍琴去送送,侍琴答应着,送了出来。奶娘见侍琴脸色不是很好,忙道:“侍琴丫头怎么呢,是不是有病。若是有病尽早找个大夫来看。”
侍琴见奶妈是个妥当的人,忙拉了她到一间偏僻的房里说话。
奶娘不解,“小丫头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侍琴低声道:“好嬷嬷这话我只对嬷嬷一人说,嬷嬷帮我想个主意。”
奶娘见她说得这样郑重其事,忙道:“到底怎么呢?”
侍琴半天才说:“嬷嬷,我的经期有两个多月没来了。”
“什么,要不请个大夫拣点药吃两副。”奶妈觉得非同小可。
侍琴低声在奶妈耳边说了几句,奶妈顿时脸色大变:“丫头啊,你快要大祸临头了。若是让大奶奶和太太知道了,怎么可能饶你。再说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儿做出这样的事,难道你不怕羞么。”
侍琴脸上又羞又怕,对着奶妈跪了下来:“嬷嬷,求你救救侍琴。”
奶妈道:“我能有什么法子,难道我在这衣府能说上什么有分量的话么。早在很久以前太太就叫你过去训了话。若是让她知道了此事,还不知道怎样打你。”
侍琴哭道:“所以求求嬷嬷,请帮侍琴从药店里买两副药来。做下来就好了。”
奶妈摇头:“这事我不敢做。人命关天的事,你该找了那小子一起来商量。我能帮你什么。”奶妈本来就怕事,她只能躲得远远的。
“嬷嬷,你是菩萨心肠,求求你了。救救侍琴吧。”侍琴恳求着。
奶妈一个劲的摇头,“依我看,这事瞒不了姑娘。你还是对她说实话吧。姑娘心好,没准她能帮你。丫头啊,我只能答应你不告诉别人,买药的事我暂且不能答应你。你回去和姑娘好好说,若她同意这样做,我再替你想法子。”
侍琴道:“谢谢嬷嬷。”
奶妈见天色不早了要赶着回去。侍琴只得又送出来。奶妈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侍琴闷闷的回到屋里。宛心在里面道:“侍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叫你送个人半天也不回来。”
侍琴进来说道:“对不起姑娘,和嬷嬷多说了两句话。”
宛心笑道:“几时见你们这样亲密的。”
侍琴见被子已经烘上了,屋里也没什么事,“姑娘今晚就早点休息吧。”
“还早,我再看两页书。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自己吧。”宛心道。
侍琴答应着,却一直站在宛心身边不肯离去。
宛心觉得这丫头今天有些古怪,回头问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侍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姑娘,求姑娘救救侍琴。”
宛心见侍琴举止大变,不知何事忙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起来说吧。”
侍琴哭着将在小房间里奶妈说的那些话慢慢说来,宛心越听越不可思议。她也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侍琴啊,这次你的祸闯大了。怕我也难帮你。”
侍琴哭泣道:“姑娘,侍琴跟了姑娘好几年。求姑娘看在侍琴这你年忠心服侍的份上,救救侍琴。”
宛心道:“侍琴啊,你糊涂。王南可知道此事?”
侍琴摇头:“我还不敢告诉他。”
“他是当事人,你怎么不给他说。敢情你今天和巧珠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这事。”
侍琴连连点头。
宛心道:“侍琴,你去找王南好好说说。问问他的意思,问明白了再回来告诉我,明天一早就去。我好替你出主意。恐怕你不能留在这府里了。”
“不,姑娘,千万别赶我走,侍琴想一辈子侍奉姑娘。”侍琴苦求着。
宛心流泪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为了你以后着想,只有让里离府。你别怪我,我这样做也是在保护你。再说珍儿也大了,你就用不着操我的心了。只是我得想个法子。你的卖身契还在太太那边。我得想办法拿出来,还你个自由身。”
侍琴哭道:“求姑娘千万不要告诉太太,不然侍琴就没命了。”
宛心点头:“我知道,等我想到好法子了我再去要。再还没拿到卖身契之前你要和以前一样。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来。”
侍琴答应着。
这夜暂且无话。
第二日一早,宛心也不叫侍琴过来服侍,只催她到王府去。宛心一上午在栖霞阁里门也没出,焦急的等侍琴回来。终于在午后的时候侍琴才回来。
宛心马上让身边的人下去,拉着侍琴的手道:“问得怎样呢?”
侍琴哭道:“王南不肯拿掉他。”
“那就不拿掉。那也只好让你出了这府了,我已经想好了法子,我到太太那边去就说你打烂了我的东西,我要撵你出去。让太太把卖身契给我。”宛心道。
侍琴道:“可是太太能答应么。”
“不然还能这样,总要试试。只要你出了这府,就去和王南过日子吧。我也只能这样帮你了。”宛心道。
侍琴含泪点头。
宛心也没叫什么人,自己去了吴夫人房里。侍琴坐在屋里干等着,越等越害怕,生怕有人来拿她去拷问。等了几个时辰才见宛心回来。侍琴忙上前去:“不行吧,我就知道行不通。”
宛心摇头:“我已经拿到了。太太虽然生气,但因为大哥外面的事来不及询问你。还叫你明天就出去。我求了半天,才答应多留你一日。我想着明天也太快了。你出去又没地方可去。”
侍琴对着宛心跪下:“姑娘的大恩大德侍琴没齿难忘。”
“好了,你起来吧。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好。你就收拾收拾东西,我给王爷写封信让他协助着办理。我不会让出去受委屈的。”宛心说完就到书案前展纸提笔。
侍琴在旁边研磨。
宛心很快就写好了信。叫来了珍儿,“珍儿,你替我把这封信送到王府去。快去快去回,王府若有回信,你等拿了回信再回来。若府上有人问你,就说我让你到王府去传个话,就没有人拦你了。”
珍儿拿了信出去了。
宛心拉着侍琴的手说:“好侍琴,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姐妹一场了,你出去后,我们要见面的时间就少了。我没什么好给你的。往日里存的几两银子,还有一些首饰我全给你。就算是好了一场。”
侍琴忙道:“侍琴怎能要姑娘的东西。姑娘已经对侍琴这么好,哪能让姑娘破费。”
宛心道:“你出去后也没事做。还要找房子,没有一件是容易的。反正我拿着银子也没处使,首饰更是戴不了那些。”
侍琴流着眼泪,跪在地上给宛心磕着头。宛心忙扶她起来。
“侍琴,你和王南好好过日子。你为我操了几年的心该歇歇了。”宛心道。
侍琴点着头:“姑娘,侍琴走了后就没人陪姑娘说话了。姑娘凡事想开些。千万不要走绝路。”
宛心答应着:“放心吧。”
过了一天,侍琴草草收拾了几样东西,只和雪缎几个往日有交情的丫鬟们告了别。宛心也不敢去送她。宛心虽然舍不得她,但也能让她平安的离开衣府。侍琴跟了她一场,她能为侍琴做的就这些了。
珍儿过来说道:“侍琴姐姐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
宛心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小丫头,以后就不要提她了。”
珍儿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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