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桐处理完了公事,抬头看了看窗外见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也打算回家。虽然那个家多少让他有些厌烦。可是双亲在家等着,啸槐出走后自己又是衣家的长子,若不能承欢膝下。似乎有悖伦常。便起身伸了伸懒腰,让寿儿收拾了东西,牵了马来准备回去。
可当他跨上马还没准备走的时候,一小厮模样的人跑来给啸桐递来了一个帖子,陪笑道:“大人,我们主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啸桐皱了皱眉,展开帖子一看,原来是詹事府的赵主簿,啸桐心想平时也没多大的交情,今天为什么要送这个拜帖来。对了,一定是有事求他。啸桐暗自得意,这下正好长长自己的威风,让别人看看自己的本事,便满口应承下来,对那小厮笑道:“你回去转告赵主簿就说我一定按时赴约。”便让寿儿牵马走了。
回到家以后,衣伯青正和吴夫人说话。啸桐上前问了安。
吴夫人笑道:“是桐儿回来了,正好要摆饭,就在一起吃吧。”
“是。”啸桐答应着。
程氏在那边张罗,吴夫人道:“怎么没人去请心丫头?”
程氏接了话:“据说妹妹不舒服不怎么想吃。”
吴夫人道:“她的性子脾气也渐渐古怪了,我不过打了她两下,她还好意思给我闹脾气不成。你们再去两个人看看,果然有病的话就算了,若是好好的,就将她带过来。”
衣伯青道:“她一个姑娘家本生就娇弱,你打她做什么?”
吴夫人冷笑道:“我养了她这么大教训一下也教训不得么,我知道。你维护着她。她娘在的时候你就处处维护着她娘,她娘死了你又维护起她来。”
衣伯青道:“你这是什么道理,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搬出这些话来,难道在你心中只有你的冰儿是女儿么,如今她都已经死了。”
吴夫人冷笑道:“死了,是啊死了。”
衣伯青继续数落着:“你要怎么管教孩子是你的权利,我当爹的难道过问一句也过问不得?”
吴夫人道:“贱人死了,留下个小贱人。还真是下流种子。”
啸桐夫妻见两人吵了起来忙上来劝解,程氏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宛心。只见她脸色煞白,便知道将刚才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程氏忙上来拉宛心进来:“听说妹妹身上不好,是不是没休养好。也别劳累着。”
衣伯青看着宛心叹了一口气,也没心情吃饭,便离开了房间。吴夫人便坐在那里垂泪叹气。啸桐在旁边劝母亲,而程氏在这里安慰宛心。
一时饭菜传齐了,宛心一句话也没说。坐在桌前勉勉强强吃了饭。等着众人下了桌子,宛心便对吴夫人说道:“太太早些休息,宛心先回房了。”
吴夫人这时候才正眼看了她一下,冷冰冰的说:“看来该给你找一个婆家了,大家也省心些。”
宛心跪在吴夫人前面道:“太太嫌我碍眼,宛心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求太太别急着将我赶出去。”
吴夫人冷笑道:“那你还想怎么着,你也大了。难道要一辈子赖在衣家不成。你人大了,心也大了。我又打了你,你在家里自然感觉没面子。将你嫁出去大家都清静。”
宛心拉着吴夫人的衣裳说:“太太,宛心不想嫁,不想嫁。”
吴夫人冷哼两声:“我明白你的想法,我要你趁早死了这个心。”
宛心继续请求着;“太太……”
吴夫人伸手给了宛心一巴掌,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宛心的脸上立即印出五根手指印。吴夫人叫喊着“给我滚,给我滚。”
程氏忙来拉吴夫人:“太太用不着发火啊,太太那天打得还不够多么,气早该消了。”宛心忍着疼痛,捂着脸屈辱的跑了出去。
吴夫人道:“早点打发了她,我还多活两年。”
程氏道:“太太消消气,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就是要找人家也得慢慢找去。太太何必发火呀。妹妹她还小,什么地方顶撞到太太。太太大人大量,何必斤斤计较。”
安慰了好半天吴夫人才平和些了,程氏又让雪缎在旁边多说两句好话。自己又到宛心房里来看她。
屋里漆黑一片,没点一处灯,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有。程氏在窗下喊了一句:“妹妹睡了么?”
一会儿珍儿出来说:“回大奶奶,姑娘睡下了。”
程氏既然睡下了,那么等明天再来安慰也不迟,便抽身离去。回到自己房里后,啸桐正在炕上看浅香写字。
程氏进来就道:“也不知最近太太怎么呢,火气大得很。看来在她老人家面前得赔万个小心。”
啸桐问道:“听说太太刚才又打宛心呢?”
程氏道:“可不是,论理宛心也没说错什么。太太说打就打,也太没道理了。这让宛心的脸以后往哪里搁,哪里还敢进那个门。太太又说要给宛心找婆家。上哪里找去,这事儿也不容易,若许错了终身,那玉儿和冰儿就是两个很好的例子。我总不能看着她赴两位姐姐的后尘吧。”
啸桐也没将这些话听进去,见浅香临完了字。啸桐便让奶娘带下去休息。
程氏记起啸桐明天轮休,忙道:“正好你明天也不忙,陪我一道回趟娘家吧。”
啸桐道:“我去做什么。我还有事呢?”
“什么事,我知道你没有公事。准是又去哪里喝花酒,老爷知道看不教训你。”程氏道。
“什么喝花酒,哪里有那么多的花酒。我说你怎么天天疑神疑鬼的。你以为我在外面做官容易啊,每天都有应酬要忙。。我明天本不打算出去的,偏回来前詹事府的赵主簿送来了帖子,我又答应了人家能不去么?”啸桐觉得程氏一点也不善解人意,因此一肚子的气。
“是,你每天都有各种说不完的理由,我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过白找气受。桐大爷的脾气也怪得很,左右挑我的毛病。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程氏质问着。
“没错,你一点都没错。”啸桐实在受不了了,离开了房间。
“喂!天都黑了你上哪儿去?”程氏在后面喊着。
啸桐哪里肯回头。
第二日的时候,啸桐带了小厮来赵主簿家里做客。赵主簿亲自出门迎接。
赵主簿笑道:“以为衣大人不肯赏脸,没想到竟然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啸桐道:“主簿太谦虚了。”
赵主簿将啸桐迎到屋里,啸桐见来做客的只有他一人,看来是单请的自己。便知道肯定是有事要求他,于是面有得意之色。
赵主簿吩咐了好酒好菜,先和啸桐绕圈子并不进入正题:“我请了一帮唱小曲儿的姑娘,让她们来助助兴,可好?”
啸桐忙道:“客随主便。”
便有三四个歌女拿了乐器上前来,向他们施了一礼,便开始吹拉弹唱。好酒好菜,好音乐,好歌喉,啸桐也放开了也跟着摇头晃脑起来。啸桐见其间有个吹笛子的长得最好,竟有些呆呆的。
赵主簿在旁边早就看了出来,小声的对啸桐道:“衣大人喜欢那丫头,我送大人如何?”
啸桐一听这话当时就乐开了花,忙道:“果真?”
赵主簿道:“当真。”
啸桐道:“主簿为何送我这样的一份大礼?”啸桐虽然有些醉意了,但脑子可清楚,所谓无功不受禄,这赵主簿的正事可一个字还没说了。
赵主簿便挥退了几个唱曲的姑娘,又让身旁的小厮将准备的另一份厚礼拿出来。赵主簿揭开托盘上的红绸,里面放着金灿灿的二十根金条。啸桐眼睛都看直了,忙道:“主簿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好,用不着这样。”
赵主簿笑道:“小小的一片心意,还请衣大人笑纳。”
啸桐忙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收这些东西。”
赵主簿道:“衣大人是明白人。在下正有一事要求衣大人。”
啸桐忙道:“快请说,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赵主簿笑道:“我听说今年秋试的卷子已经送到翰林院了,今年又是你们吏部和翰林院一同评阅试卷,据消息称,衣大人也在阅卷名单之内。所以想求衣大人卖个人情,我有一个表侄,正好参加了考试。试卷的特点等会儿我再告诉衣大人,还麻烦大人特意照顾一下。事成之后还有酬谢。”
啸桐现在眼前只有金灿灿的黄金哪里还想得到其他的,便一口应承下来:“既然主簿求到我跟前来了,我尽量吧。”
赵主簿便知有戏,于是给啸桐说明了试卷的特点,啸桐暗暗记下了。还对赵主簿保证道:“主簿尽管放心,我都记下了。我还要谢谢主簿的厚礼。”
赵主簿笑道:“这些和孩子的前途比起来也不值什么,只求大人尽力尽心。”
啸桐笑道:“小事一件,只等录取吧。他以后想要个什么官呀?”
赵主簿见啸桐这样热情便道:“那是另一件事了,只要这件事办好,那件还求大人。让大人费心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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