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边越和燕卫要进行联军的消息传回安楚,嫣然立刻召叶台、独孤落日、宁不凡、吴成和阿奴进宫议事,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消息来得太过于突然,毕竟大运河才贯通数月,燕卫和边越做出如此迅速的反应,想必已经觉得了威胁。
待楚韵歌作为边越的使臣出使燕卫的消息传来时,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联军将会很快组成,然后遍布整条国境线,巨大的边境图挂在御书房,嫣然静静的听他们讨论如何加强边境的防卫,心里却在猜测继善重新任用楚韵歌的目的,他难道又想以楚韵歌为帅大举进攻安楚?
目前国库仍然空匮,但为了隐藏国家的真正实力,在一年前,自己便下令停止出售那些国家的无用的东西,幸好运河一段一段的贯通之后,货物开始流转,而且自己登基后,几乎没有大的天灾,国库略有存银,如果战事一起,那些银子根本不够……。
“皇上,”独孤落日轻声将嫣然自冥想中唤醒,“皇上,您对这样的防卫意下如何?”
微微一笑,“朕很满意,朕有累了。”
众人一同跪下行礼,然后退出了御书房,嫣然也不传召侍女,伸手将冠冕取下放在案几上,这顶金冠是新近制的,为了追求华丽,镶嵌了过多的宝石和翠玉,戴在头上,沉重得几乎压弯了自己的脖颈。
“皇上,”转过身,独孤落日微笑着走近案几,“皇上,刚才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臣可以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吗?”
“落日,你说什么时候安楚才不会为银子发愁?”嫣然伸手轻轻拨弄着那顶金冠,“如果可能,朕真想把这顶金冠也换成银子以充实国库。”
自面前的这个女子登基开始,她一直都在为银子发愁,独孤落日随意的在椅中坐下,“皇上,臣听宁不凡提起过,当日皇上起兵时,曾经……。”
“落日,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那些银子,朕一直没有找到,”嫣然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朕当日细细的研究过所有的线索,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银银子在安都城内,可是朕在安都城内发现的每一条线索总是从中就中断,那笔银子朕一直都没有找到,所以朕有些后悔当日斩杀了黄家所有人……。”
“皇上,臣想皇上此时的忧心不无道理,”独孤落日淡然道:“臣猜测,楚韵歌此次大梁之行将会全胜而返,目前我们只有一个机会,如果楚韵歌不担任联军的主帅,那么两国的联军暂时就不会攻击安楚,反之,咱们就必须做好与他们开战的准备,这样,国库里的银子就明显不够,皇上,所以只有找到黄家的银子,安楚才能渡过此次的危机。”
的确如此,只不过自己当年只差将安都翻个个儿,难道将所有人都迁出安都,然后再下令掘地三尺,直至找到那批银子为止?如果这传出去,将是一个可能遗臭万年的笑话,但是独孤落日此时提出,那么想必他已经有了对策,或者线索。
“落日,你……。”
“没有,”独孤落日的回答令嫣然有些失望,“但是臣觉得,如果皇上能够将线索一条一条的列出,再传宁不凡到此,也许我们能够找到一丝端倪。”
许宁不凡还未出宫,接到诏令后,他很快就出现在御书房,嫣然下令传膳,简单的用过晚膳,嫣然将当日在安都得到的线索一条一条的列出,独孤落日将它们一一写下,然后放在一块儿。
好像在走迷宫一般,那些线索混成一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联系,三人讨论了近一个时辰,完全没有任何结果,嫣然不由觉得这是在浪费时光,虽然那巨大的财富对于自己而言,那相当于整个国家两年的税收,有了它们,就能解燃眉之急。
“皇上,”独孤落日紧皱着眉,“臣有一个感觉,这些线索都在刻意的混淆真正的宝藏所在,也就是说,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的确如此,自己当年在找到这些线索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没想到在数年后,自己竟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可是看着同样失望的独孤落日和宁不凡,嫣然微微一笑,正准备谴他们回府歇息,宁不凡突然道:“皇上,也许从地图上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地图?立刻命太监取来了安都的地图,将它悬挂在一旁,然后从那些线索中找出所有与街道名称有关的字眼,再将街道一一描绘在纸张上,又忙了近半个时辰,那些线索仍然杂乱无章,所有线索中涉及到的街道都分散在安都城的四面八方,完全没有任何的交界点。
颓然的看着满地散乱的纸,独孤落日瞪大眼睛盯着地图,似乎想从地图上找到宝藏的所在,“究竟错在什么地方?臣总觉得那个宝藏并不远,甚至伸手可及,偏偏……。”
偏偏无迹可寻,嫣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从适才宁不凡提出地图时,似乎在迷雾之中有一道光亮闪过,但那丝光亮一闪即逝,眼前又是一片迷雾,究竟错在什么地方呢?
边越和燕卫的谈判进行得似乎并不顺利,但心总是悬在半空,从没想到过安楚的命运竟然会被那两个国家左右,那些线索仍然放在御书房,在批阅奏章之后,总是将它们按照不同的顺序排列,然后再从地图上寻找蛛丝马迹,十数日过去,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嫣然不由有些绝望,难道那个宝藏一开始便不存在?
最终传来的消息令人振奋,楚韵歌并没有担任联军的主帅,他只是军师,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皇上,燕卫和边越都在军队中推行了大试,”叶台忧心忡忡,“如果他们的军力进一步加强,对我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当然是极大的威胁,也许一年之后,也许只要半年,他们就足够强盛到可以与安楚发生正面冲突,嫣然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如果有银子,自己也可以扩大军队,增强军备,银子已经成为一切可能的制掣。
“皇上,”看着户部侍郎出列,也许又是什么噩耗吧!“皇上,目前祖庙的修葺已近完工,不过前期拨给的银子已然耗尽,据臣下推算,至少还需要四十万两银子才能……。”
四十万两?嫣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户部侍郎吓得缄口呆立,“为了修葺祖庙,朕先后共拨银一百万两,朕不明白,一百万两还不能完成祖庙的修葺?你听清楚了吗?朕说的是修葺……。”
“皇上,原定的确是对祖庙进行修葺,但是开工后发现祖庙实已经千疮百孔,所以只能重建,”户部侍郎颤抖得就像秋风中的树叶,“重建所耗费的银两……。”
“好了,”嫣然厉声打断户部侍郎,“朕一年前曾经到过祖庙,从未觉得祖庙千疮百孔,需要重建!”
户部侍郎求救一般的转头看了看独孤落日,独孤落日出得出列,“皇上,当日户部奏章中的确提及祖庙需要重建,臣派人到祖庙去查看过,祖庙被蚁虫所蛀,所以重建势在必行,臣当日命户部核算过重建所需的银两,因与修葺相差无几,所以臣当日曾请示皇上。”
的确有这样的印象,嫣然轻轻扬眉,“既然当日核算重建所需的银两修葺相差无几,而且运河贯通后,邯阳木材价格大跌,为什么花费的银子还增加了?”
“皇上,为了加固祖庙,工部增加了木材的用量,修建祖庙的木材都是自北方山区运送至邯阳的,”户部侍郎满头的大汗,“那些商贾说木材在运河贯通之前就已经送到了邯阳,虽然户部几经交涉,但那些商贾拒不……。”
啪,香炉滚落下丹墀,炉灰散落一地,震怒之下,除叶台和独孤落日外,所有大臣都跪倒在地,“朕举国之力贯通了大运河,就是为了让商贾能够赚取更高的利润,没想到那些奸商的盘算竟然算到朕的头上,来人,将那些商贾尽数索至天牢。”
“皇上,”户部侍郎战战兢兢,“如果祖庙停工,那么耗费的银子更加难以计数。”
“你怕什么?”嫣然怒形于色,“难道朕还怕那几个商贾?来人,把那些商贾吊在午门前,不许吃喝,让他们的家属提银来赎……。”
“皇上,如果这般,恐会激起民变,”众大臣战战兢兢的模样令嫣然怒不可扼,“臣等还是觉得……。”
“民变?”嫣然目中厉光闪过,“什么民变?朕处罚几个奸商,会激成什么民变?宁不凡,把前锋营调进城内,朕看谁敢民变?”
听到宁不凡的名字,大臣们纷纷垂下头,过了良久,嫣然怒气渐平,正准备退朝,却听工部侍郎轻声道:“皇上,臣斗胆请皇上三思,那些商贾掌握着邯阳的命脉,如果……。”
“臣请皇上三思。”
看着朝中跪倒一地的大臣,嫣然紧紧握着拳头,“三思?什么三思?宁不凡,你听到朕的旨意没有,一个时辰后,将那些商贾吊在午门,朕就是要这样商贾明白,朕是什么样人?朕要他们做的事,他们胆敢不做,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朕看他们是要命,还是要银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喜欢胭脂帝国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胭脂帝国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