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儿意外地抬起头,在她看来,安子应该问一些诸如“你为什么要害我”之类的话。
不过,随即她就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怪不得主子一直怀疑你,你确实很能装。”
“装?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好吧,有些东西也许你不会相信,事实是我忘了以前的一切,包括我自己的身份。原以为我可以简单地生存下去,现在看来,逃避和忘却不能让我得到安宁。”
安子说这些的时候,珊儿一直在揣度她的话,安子的眼睛平静而坦诚。
珊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可悲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忘了,我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山脚下,估计是从山上跌落下来时受了伤。”原本安子想说“估计是高处跌落导致脑震荡”,怕珊儿一时难以消化,临时改了口。
“这就难怪了,只不过你这一忘,倒也好。”珊儿释然,不过随即而来的竟是她嘲讽的眼神。
安子也不理会,又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千行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都忘了,就不要再问了。”
“不要逼我。”安子暗暗使了劲。
见珊儿没有反应,突然使劲全身力气,从床上滚落下来。珊儿来不及扶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做了一个小型的自由落体运动。
“你这是干吗!”珊儿恼怒道,连忙上前要扶安子上chuang。
安子忍着疼痛,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
“如果我现在喊‘救命’,你会有什么下场?”
珊儿顿时脸色一变,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是你自己掉下来的。”她无力地辩驳道。
“谁信?”
“安之素,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般阴险。”
“被你逼的,你对我下毒时可曾想过你自己有多阴险?说吧,他是谁?我又是谁?”
“你就不该出现……”珊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难掩的酸楚。
“你在嫉恨我?对吗?你钟情于他,却将怨恨转嫁到我身上。”
“不,我不单是钟情于他,我就是他的女人!在你之前,他最宠爱的就是我!”珊儿的声音有几分哽咽,目光却是深深的仇恨。
没有谁天生的阴毒,无非因为爱恨情仇。
这点,安子可以原谅。
“他到底是谁?”安子依旧逼问道。
“知道了,只怕你会万劫不复。”
“那也是我承受。”这几天的遭遇告诉安子,孤身一人,想要在乱世中生存,就不能装成鸵鸟。
他是……”珊儿决定破釜沉舟,既然她想知道,就告诉她。
门适时地被撞开来。这些宋代人一点都不爱惜公共财产,进门不是踢的就是撞的。安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如果你敢多说半个字,我就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千行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进耳里。
“主子……”珊儿慌乱地看着他,又看了安子一眼。
“出去!”千行小声呵斥道。一把将躺在地上的安子抱到床上。
“都这样了,还这么任性。”他淡淡地说着,边拉了被子给安子盖上。顺便整了整被角。
“你知道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安子没有感谢他的温情举动,睁着眼睛问道。
“她没那么大胆子。”
“你究竟有几个女人?”安子忽然问道,听刚才珊儿说他最宠爱的是她,似乎还不只一个。
“怎么?你也有兴趣?”千行笑道。
“想得美,我要嫁的男人,只能一辈子拥有我一个。”即使到了宋代,也不能忘记争取女权。
“哦?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
“那是你,长情的男子自然会终生守护一个女人。”安子目光直视前方,充满遐想。
千行的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这是个怎样的女人?像她,又一点也不像。她只愿做一个人唯一的妻,而自己显然给不了她这些。想到这里,千行没来由的有些郁闷,赶紧将视线移开安子的脸。
随即他目光一凛!我何需顾忌她的想法,若她真是她,只需我一声令下就得乖乖臣服,即便她只是安之素,也逃不过堂堂一个王爷的手心。
安子见他有些不自在,收了自己的憧憬,冷不丁问道:“你究竟是谁?”
千行回头,看见安子认真的眼睛。
“我不让他们告诉你,又怎么会自己跟你说?”
“那好吧,既然这样,千公子你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明天请珊儿给我治疗。”
“你还信她?”
“信。除了她,再没别的女人会了,不是吗?”
“我也可以。”
“那就算了,让我一个月之后死吧。”安子拿捏好了千行的软肋,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姿态来耍赖。
“明日我来,我青楼都买了,老板还没亮相就死了,这生意怎么做?”好死不死的,千行又扯到青楼上。
安子冷哼一声:“你是怕珊儿到了我这又得让我套出些话来吧?”
“知道了还问。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珊儿再接近你。”
“你也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来给我解毒的。”
“呵呵。”千行笑着摇了摇头,“你也就逞一时之嘴快,难不成你再从床上掉一次?好好休息,这么美的女子红颜早逝,未免太可惜了。”千行忍不住伸出手来,从安子的脸颊开始,一直触到胸口,然后定定地看着那两处被衣物裹着的高耸的乳峰。
“君子动口不动手!”安子强烈抗议道,为什么男人都喜欢乘人之危,明知道人家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偏偏挑这时来非礼人。
“现在就怕了?明天你还得脱guang了……”
“够了!别说了!”安子及时打断他的话,“你出去!你出去!再不出去我喊非礼了!”转念一想,这里都是他的人,喊非礼也没有人英雄救美,立即改口,“再不出去我……我咬舌自尽!”
“啧啧,我倒真情愿你咬了这多嘴的舌头,罢了,你先休息吧。”说完,千行就径自出了门,连头也不回。
安子软软地躺在床上,吃力地想翻个身,前世的专业知识告诉自己,保持这个姿势睡个几天,不得褥疮才怪。这个千行也真是,那么有钱也不雇个保姆来伺候一下我,就帮我翻翻身也好啊。
安子用了半天力,总算翻成个侧睡的姿势,只觉得全身累得喘不过气,大概中毒的症状开始表现出来。
一夜无话,安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朦胧中,似乎听到隔壁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若是平时,八卦的安子估计还会仔细听听,只不过,现在的她,有这个心没这个精力,终究沉沉入睡。
第二天,珊儿早早的就进了安子的房间。安子有些意外,千行不是说不让她靠近自己了吗?
“主子让我给你解毒。”
“是吗?哟,昨天你们也太疯狂了吧?”安子注意到珊儿颈部一道道的吻痕,回忆起昨夜听到的声音,自然地联想到某些香艳的情节。
珊儿下意识地整了整衣领,尴尬地红了脸,随即又恢复了严肃的模样,板着脸对安子说道:
“我帮你把衣服脱了。接下来要开始放血,会很疼,你得忍一忍。”
“只要你别又给我下什么毒,我什么都能忍。”安子再一次逞强道,不过当那些细细的针插入身上时,安子还是忍不住呻吟起来,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千行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看见安子这般痛苦,眉头紧紧地揪在一起。嘴上却仍然不依不饶。
“某位女子昨天还很坚强,今天怎么这般模样?”
他的话音刚响,安子和珊儿同时惊叫一声“啊!”
“千行,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偷窥!”安子气急败坏,武力是使不上了,只得声讨。
珊儿慌忙拉过被子要给安子盖上。
“慢着!”千行突然大喝,目光定在安子身上那块嫣红的花瓣胎记上。
珊儿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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