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慌慌张张地跑到慕容惜屋前,轻轻叩了三下门。听到里面的“请进”声,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夫人……”青儿焦急地叫道。
慕容惜悠然喝退身边的丫头们,招呼她坐下来,微笑着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奴婢不知道这算不算有用的消息……”青儿欲言又止。
“说说看?”慕容惜温和地说道,听到是有关子虚的消息,还很贴心地亲自倒了杯水给她喝,登时把青儿给激动得什么话都倒了出来。
“是这样的,起先他们二人见奴婢在那,便不再说话,而是将要说的写在纸上,奴婢寻思着他们定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于是寻了个借口上前一看,那安之素掩盖不及,还真被奴婢看到了一句。”
“什么?”慕容惜兴趣大增,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她说,四更时分,和晏公子在后花园相会……”青儿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慕容惜。
果然,慕容惜脸色沉了下来:“此话当真?”
“奴婢看得千真万确,要不怎敢告诉主子您?”青儿就差没有指天发誓了。
“果然是青楼里出来的狐猸子,这么急着勾引子虚!”慕容惜醋意横飞。
她的心思,青儿早就猜得几分。想那子虚年轻英俊,又是故交,十之八九是青梅竹马。可惜夫人嫁了个满身肥肉,又四十左右的秦桧做妾,虽说衣食无忧,但几个女人共事一夫,换了是青儿,也是别有一番愁绪在心头。
这会听得主子这么说,赶紧添油加醋地说道:“他们写完这句,就说要休息了。想必是想趁奴婢休息了,偷偷溜出去吧。奴婢寻思着,她睡到半夜,怕奴婢扰了她的好事,会把奴婢迷晕,所以……奴婢就……”
“就什么?话别说一半!”慕容惜恼道。
“奴婢就先下手为强,用了点迷香把她给迷晕了……”
慕容惜闻言,上下把青儿看了一遍,她把安子迷晕了,是什么意思?猛地就明白了青儿的心思,她这是要把机会给自己。且不说她这样做合不合适,这心思也只有青儿能想到了。
当下说道:“我原想着就让他们去,好抓个现行,又担心那狐猸子借了机会要嫁给子虚。没想到你来这一出,做得好,回头我重重有赏。反正那狐猸子也睡下了,你且先不要回去,先陪陪我。”
“是。”见慕容惜表扬自己,青儿满心欢喜。
秦桧屋前,确切地说是他的四老婆房前。
子虚正和守门的人进行“交涉”:“让我见见相爷。”
“相爷已经休息了,有事明日再来!”守门的赶紧拒绝道。
“这事过了明日就说不得了!”子虚焦急地大声说道。
屋里传来秦桧略显不满的声音:“谁在外头吵吵囔囔的,搅了本相的休息?”
子虚听他问了话,赶紧大声说道:“相爷,晏某有要事相商!若非事情紧迫,晏某就算有几个脑袋也不敢这时候来打扰相爷。”
秦桧刚还在温柔乡了,这会不情愿地开了门,见是晏甄,虽有几分不悦,倒是给他一个面子,耐着性子问道:“究竟有何要事,非得这么迟了禀报?”
子虚故作为难地看了看四周站着的守卫。秦桧会意,吩咐他们暂时离开。子虚这才凑近秦桧,从怀里掏了一封信出来……
四更更点刚过,秦府一片安静。慕容惜屋里的灯还亮着,她坐在床边,越想越坐不住,突然倏地起身,吐出一个字:“走!”
青儿陪她坐了一晚上,这会听到主子下令,精神一振,赶紧跟着起了身,给慕容惜披了件披风。
慕容惜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狐疑地问道:“你真的把她迷晕了?”
“是的,主子,我亲眼看见她睡沉了才出来。”
“你偷看她的字,她没有半点怀疑?”她又问道。
“她先前倒有问过奴婢,不过奴婢跟她说过,大字不识一个,她也相信了,这才叫奴婢拿了笔墨和晏公子交谈。”青儿如是回答道。
慕容惜沉思了片刻,折回屋子,对青儿说道:“你先去看看,看晏甄到那了没有,再回来禀报我。”
青儿闻言,忙欠身告退。
青儿蹑手蹑脚地到后花园一看,远远地看见一个人站在海棠树下,因为天色已晚,看不十分清楚,但是那面具却是分外的清晰,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看来,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得到青儿的话,慕容惜再也坐不住,子虚应该在那等了多时了吧。赶忙跟了青儿走到后花园。越逼近海棠树,心里就越发紧张。眼看就要走到,慕容惜突然停住了脚步。
“青儿,你再去看看他有没有在。”
“主子,青儿刚刚看他还在呢。”青儿有些疑惑慕容惜的举动。
慕容惜的心思她怎么会知道,秦府太安静了,安静得很不寻常。自己一路走来,连平时巡夜的人都没有碰见,若不是他们偷了懒,就是被刻意支开了。
在秦府,还没有谁敢偷懒,唯一的可能是,他们被故意支开了。如果是安子和子虚故意的,那是为他们相会的目的,如果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叫你去就去,那么多嘴!”慕容惜低声训斥道。
“是。”青儿赶紧低了头。
慕容惜找了处偏僻的地方躲了起来,静静地观察海棠树下的动静。
不知道为什么,青儿刚才来还镇定得紧,这会竟不由得有些紧张,许是月亮刚好进了云里,四周一片黑暗的缘故。青儿不禁有些害怕。赶紧低声叫道:
“晏公子!晏公子!”
话音刚落,周围突然一片明亮。青儿吓得低声叫道:“啊!”只见四周都是拿着火把的人,一会的功夫,把自己围在中间,再一看,这些人都是秦府的下人。
最后出场的是戴着面具的子虚和秦桧,秦桧一脸严肃地看着惊慌失措的青儿,冷冷地问道:“就你一个人?”
青儿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惊愕地看着那张面具,再看看脸色难看的秦桧。登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直到把自己的额头磕出了血。
“老爷,不关青儿的事,是……是奴婢看见晏公子刚才在这,以为有什么事,所以……所以才过来看一下。”青儿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晏公子一直都跟本相在一起,未曾离开半步,你刚才看到晏公子,难道是看到鬼了?”秦桧从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秦桧这么一说,青儿回想起刚才确切地看到的那个面具,一半后怕,一半被秦桧的话吓的,浑身打了个哆嗦,竟自语道:“难道,刚才我真见鬼了?”
“放肆!好你个奴才!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还意图装神弄鬼!这封信当做何解释?”说着,秦桧扔给她子虚给自己的信。
青儿颤抖着打开信,那上面赫然写着“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四更时分,海棠树下,惜。”那字迹和慕容惜的一模一样!
青儿越看越不对劲,这字迹真是夫人写的,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夫人真的给晏公子写了这么一封信?而自己还傻傻地向她禀报安子和晏甄的事。
所有的事情乱成了麻,慌乱之中,青儿只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都招,奴婢都招了!”
慕容惜躲在暗处,又惊又怕,幸好自己没有随青儿一起过去,当下担心青儿把自己的事抖了出来,万一秦桧知道晏甄就是子虚就完了。子虚的样子只有三四个近身奴婢有见过,其他人还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知道模样的,也不知道他是假的晏甄。
正着急该不该出去堵住她的嘴,又担心自己这一出去,才真是认下这私通的罪名了。眼看青儿就要招供,突然慕容惜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当下一惊,正想回手,却见安子做了个“嘘”的手势。
“安之素,你……”慕容惜惊异地问道。她不是被迷晕了么?
眼下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样子,慕容惜登时明白了一切。她没有被迷晕,那么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她布的局。
安子满意地看见她眼里的惊讶,柔声问道:“夫人,这半夜三更的,夫人有孕在身,不好好休息,跑到这做什么?”
慕容惜想到是她算计好的,还在这装模做样,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问道:“安老板怎么也不好好休息?半夜三更还有这等雅兴游园?”
“我睡不着啊,刚来第一天,就听到外面这么吵,想是有热闹看,所以就来瞧一瞧了。哦,对了,你的青儿可不怎么尽职,见我睡着了,居然不知道跑哪去了。”
慕容惜咬着牙看着安子演戏,安子朝人群中看去,看见青儿跪在中间,故做惊讶地说道:“呀,青儿怎么了?”
“安之素,你别装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忘了,没有我,你也出不了秦府。”
话已至此,安子也不再装,恢复了常态,轻声跟慕容惜说道:“三夫人对子虚和安子的恩情,安子永世难忘。安子有心和夫人做个朋友。要保夫人无事也很简单,只不过,夫人恐怕要弃车保帅了……”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慕容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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