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到王府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走进静妃的南院,到了她这,安子才知道原来自己住的那院子真是寒酸得可以,这里不仅有常青的绿叶植物,还有各种各样的的花卉,让安子大为惊奇,原来早在宋朝就有这么高端的花卉培育技术了。
还有屋子里的摆设,更是布满了从宋朝掠夺来的各式古董,名画,还有贵重的玉器,整个房间为了烘托奢华,显得有些凌乱,足见静妃庸俗的品味。
这样更好,安子暗想,头脑越简单的人,死得越不费事。想到自己终于要大开杀戒,安子突然周身抖了一下。只这一念之间,安子突然就心软了,或许,她罪不致死?
安子的目光过滤掉所有争奇斗艳的花卉,很欣慰地看到一盆熟悉的万年青,和自己原先屋里那盆那么的相似。
静妃见完颜宗弼带着安子进来,脸色一变,还是恭敬地向王爷行了礼,又向安子点了点头。
安子略点了一下头,算是还了礼。就听得完颜宗弼说道:
“今天带仪妃来,是想让你们重修于好,都是姐妹,切不可伤了和气。仪妃出言冒犯了你,你教训了她,她也知错了。如今你就大方一些,不如送个东西给仪妃,算是冰释前嫌。”末了,不等静妃表态,随即问安子,“这屋子里,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静妃面色铁青,自己这一屋子的贵重东西,被安子瞧了哪一样去都是价值连城,她今天来,定是有备而来,只是当着完颜宗弼的面,自己不好发作,便强忍着问道:“仪妃想要什么?都讨到我屋里来了?”
安子也不理会,径自在四周看着,看见台上摆着一个血红色的玉如意,这玉平素极少见的,想必是十分贵重,不如先拿它气气她。
“这个玉如意还真是罕见呢?”安子轻轻***着那冰凉冰凉的如意,一边斜睨着静妃。
果然,静妃的脸色大变,呆在那说不出话来。
安子暗笑,赶紧说道:“可惜太过贵重,安子受之不起。”一席话把静妃刚刚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随后安子又挑了几件价值适中的逗了逗她,最后站在那盆万年青前。
“呀,这盆万年青怎和平时的不大一样,特别青翠呢!我好喜欢。前些天我屋里的那盆不小心打了,如果静妃娘娘肯割爱,不如将它送与我如何?”
静妃紧绷了半天的脸终于舒展开了来,忙应道:“妹妹若喜欢,尽管拿去就是了。”
区区一盆花,又是别人送的,她才不放在眼里,若不是王妃送的,她都懒得摆放,这会有人要了去,她求之不得。
“好,那就劳烦静妃娘娘呆会叫人给我送过去一下。”安子特意不带红冉来,这会只有她和完颜宗弼,静妃不至于叫他们二人搬一个花盆。
“好的。”
安子再次谢过静妃之后,就称自己身体未大好,这会出来走了走,觉得有些累了,便在完颜宗弼的“呵护”下离开了南院。
不一会,静妃果然叫人送了那盆万年青来,待她的人一走,安子赶紧叫了红冉:“子虚来了么?”
“在里屋。”红冉赶紧领了安子进了里屋,安子一见凌子虚,就伸出手来:“拿来。”
“什么?”凌子虚疑惑道。
“你原先研制的毒药。”安子的神色有些严肃,震得凌子虚犹豫地掏出来。
“你要这个做甚?”
安子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你确定身上有解药?这要是吃下去,你得保证我不会死。”
一席话说得凌子虚闪电般地从安子手里抢过毒药:“你疯了,这药吃下去,只怕你又得躺上半个月。”
“给我。”安子固执地伸着手,“唯有这样做,才能彻底消除那两个女人对我的加害。”
凌子虚不理会安子,对红冉说道:“你主子疯了,好生看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子虚,你知道,我不求你也可以用其他方式的。”安子定定地看着凌子虚,冷然说道,“我要做的事情,必定要做。你是知道的。”
凌子虚回想起她能拼死跳下悬崖,做那样危险的赌注,她决定的,只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身上中过数次毒,如果再用毒来侵害自己,我担心……以后你可能做不成母亲。”凌子虚为难地说道。
安子一震,换句话说,自己以后可能不孕不育了,这在后世还真是个大问题呢。随即她凄然一笑:“这样的乱世,连自己都难保,生下孩子也是徒增烦恼,再说了,要我留在王府里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么?”
安子的固执让凌子虚无奈,他犹豫再三,还是将毒药给了她,吩咐她服用少量些。顺便将解药放在安子胸前的珠链里,嘱咐她要在服毒半个时辰内吃下解药。
安子拿到这个尚未命名的毒药,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三日后,一声凄惨的喊声从安子的屋里传出,红冉的声音叫得梁王府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得见:“不好啦!主子中毒啦!”
这喊声喊得,平时冷清的西院顿时热闹非凡,侍妾们,下人们,挤成一堆地朝这里看热闹。连静妃和王妃都不能免俗地来看看安子死了没有。
完颜宗弼黑着一张脸直冲到安子面前,一眼看见安子疼得没有血色的脸,怒道:“怎么回事!”
红冉吓得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奴婢不知,三天前主子就觉得头晕不大舒服,奴婢以为主子上次挨了打,还未痊愈所致,所以只让主子好好休息,不想这情况越发严重了,到今天早上一看,主子就成,就成这模样了!”
红冉说话间,特意把“三天前”说得重些。果然,完颜宗弼问道:“三天前就这样了,你到现在才发觉,看我不治你个失职之罪!”
红冉料到他会这么说,当下只磕了几个响头,慌而不乱地说道:“奴婢自知该死,不过王爷要罚奴婢,也请王爷先查清楚仪妃娘娘究竟因何中毒,及时治疗才是,奴婢只怕,只怕……”说着看了安子一眼,急得泪都出来了。
红冉这泪可不是挤的,她是担心安子再拖下去,会误了吃解药的时间。
完颜宗弼一边叫人找大夫,一边拉起安子的手,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了?为什么好端端会如此?”
安子只觉得如千把刀在割着自己,刚一张口,就涌出一口暗黑的血,只是她强忍着也要把话说完。
“奴婢那日去了静妃府里回来后,就觉得头有些不舒服,今天突然觉得腹内疼痛,刚想叫蓄儿,就成这样了。”
聪明如他,应该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如今这屋里,和静妃有关东西只有一样。
完颜宗弼闻言,眼神莫测地看了安子一眼,略一思索,突然端起那盆万年青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趁他转身的这当口,红冉用身体遮住安子让她吃下珠链里的解药。
如愿以偿地,安子看到那个宽口的瓶子。
完颜宗弼捡起那个瓶子,脸色冷得骇然,转身向门外的家丁说了几个字:“静妃呢!?”
所以说愚笨的女人在情急的关键时刻便会乱了阵脚,那静妃好死不死的竟然跑了!安子明白她的本意不过是想去问清楚那天送花盆过来的丫头,却不知,她这一跑,更增加了此地无银的嫌疑。
很快,对金国特有的毒药了解甚深的太医断定出这是阻止受孕的毒药,只是对安子突然中这么深的毒的症状感到疑惑不解。红冉适时地“提醒”道:“我们主子因为身子挨了打,一直未受王爷临幸,至今仍是处子之身,会不会是因为这样,导致毒性加深了?”
太医正苦于没一个解释可以交差,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红冉给自己解了围,又看见安子手臂上确实有守宫砂。便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这下静妃的罪名可就大了,难怪梁王府除了一个侍妾生了个女儿,其他有地位的妃子,宠妾竟无一有所出,这是要王府断子绝孙的大罪。
安子放心地睡去,这出戏的上半部分演完了,如果不出自己的预料,迟些就该另一个女人登场了。
安子合上眼之前,猛地看见完颜宗弼怀疑的眼神向自己望来,冷不丁一个寒战。完颜宗弼毕竟是完颜宗弼,这疑点百出的计划,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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