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虚口唇苍白,一看就是几近休克状态,安子不由得一阵着急,这才觉得自己大学学的护理知识都是白学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无法输血输液,一切只得听天由命了。
她手忙脚乱地将凌子虚弄到床上,一番折腾,只弄得自己满身都是血。安子心下一动,跟凌子虚说道:“你先躺好,我去要点金创药。”一回头,看见地上躺着的赵佛保,心里暗暗叫苦。她还躺在这里,如果自己出去,过一会香云就得回来了。
正想着,索红在门外叫道:“妈妈。”
两人相视一望,大吃一惊。安子慌忙将床帘放了下来。
“什么事?”
“妈妈,胭脂铺的钱老板来问,下个月的粉是按上个月的给,还是有什么变动?我听千老板说可能要增加几个姐妹,所以特来问问你。”
“多备几份吧,这些小事不要来问我了,你看着办,直接到帐上提银子便可。”安子强装平静地说道。
“可是那个……妈妈,你不是说超过一百两的银子要您签字吗?”
“今天不用了,我人有些不舒服,你看着办吧。”
“哦。”索红应了一声。
安子突然想起来:“索红!”
“妈妈还有什么吩咐?”索红闻言又折了回来。
“库房里的药每样给我拿一份来。”原本安子只想叫她拿金创药,怕她起疑心,便临时改了口。
“妈妈要这些药做什么?”
“我最近在看一些医书,想了解一下,别问那么多了,快去快回,哦对了,包扎的绷带纱布也给我拿点。
“好。”索红疑惑地应道,不知道安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索红一走,安子看着地上躺着的赵佛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凌子虚现在的状况,要他一时半会好起来是不可能了,如今要自己处理尸体。想到这里,安子手都有些抖。
不一会,索红就回来了,安子叫她将药放在门口,估算着她应该走了,才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搬进屋里。
“哪一瓶是金创药?”安子被那些瓶罐给搞晕了。
“你不是懂点医术吗?怎么连金创药都分不清楚?”凌子虚说着自己接过瓶子依次辨别着,最后挑了个蓝色的:“这个。”
安子颤抖着手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解开凌子虚的衣服,背后两处长长的刀砍伤和左肩上的刺伤豁然呈现在眼前,刺伤就不必说了,单是那两处划伤的都已相当深,这在前世,不做个一两个小时的清创缝合是下不了手术台的。
“划伤还好,只是这刺伤怎么办?弄不好会得破伤风的。”安子忧虑地看着凌子虚刺伤伤口上流出颜色暗红的血,不知道到底刺得有多深了。
“看天意了,刺来的这刀我估计有毒。你先用药吧。”
“啊,不会吧。”安子惊呼道,刺伤已经够麻烦了,还有毒?中过两次毒的安子非常能理解中毒后的痛苦,如果找不到解药,用了金创药,他还是得死。
地上已经躺着一个赵佛保,这会再死一个,安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况眼前还是凌子虚,不仅相貌英俊,还是官差,顺便还救过自己一次的恩人。
“要不,我请个大夫来?”
“别去……叫了大夫来,我就更活不成了。”
“为什么?对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你那些手下们呢?”
“全死了。安之素,你救我可以,我得跟你说清楚了,我现在是朝廷的通缉犯,救我会受连累的。”
“你……你不是官差吗?怎么又变成通缉犯了?”安子上药的手一顿,骇然问道,顺便在心里加了句:知道会连累我还来找我,这些男人,尽会给我找麻烦事。
“一言难尽,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把我交出去,你就没事了。”
“那怎么行,你杀了她,我放你出去了,不成了我是凶手了?”安子随即想到的就是不能让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当然她内心里还有点别的想法,即使他没在她房里杀了人,她也不会让他这样走。救人是护士的天职嘛,前世如果是个杀手,那决定会比较干脆一点。
“呵,你如果骗骗我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类的,我还会感动一下。”凌子虚嘲讽道。
“别感动了,你们不要连累我就行。不过我看你还有力气说风凉话,一时半会也死不掉。好了。”安子包扎完毕,拿了被单给他盖上,那件又脏又破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
“帮我想想,她该怎么办?”安子指着地上躺着的问凌子虚。
“叫人抬走啊。”凌子虚话音刚落,就遭到安子一记白眼。
“开玩笑的,你先把她放在床底,等我好了,帮你弄出去。”
“放……放在床底?”安子登时瞳孔增大。
“怕什么,现在是我睡在床上,还是……你想跟我一起睡?”
“凌子虚,你信不信再多嘴我真叫人来了。”
“青楼里躺个男人有什么奇怪的,躺个死人才奇怪,你去叫吧。看他们是抓你还是抓我。”
“是啊,青楼里躺个男人不奇怪,藏个通缉犯才怪了,我这就把你交差了,顺便说你杀了她灭口。”
“恩,此计不错。”凌子虚笑了笑,越发显得他的脸色苍白了。
“行了行了,不要再废话了。”安子说着就倒了些水给他,输液不行,只好用口服的,补充点液体顺便排排毒多少也能起到点作用。
两人一时无话,安子还是照吩咐先将赵佛保的尸体推到床底下藏着,见凌子虚睡着了,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猛然想到,千行说晚上会来找自己,若被他看见床上躺着个人,这还了得。
安子顿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安之素,你为什么是青楼女子?”床帐里,响起凌子虚低低的叹声。
安子停住脚步,心中一颤。
“为了生活,身不由己。”安子凉凉地想道:你嫌弃我是烟花女子,只有落难了才会想到我。
“真是青楼女子,右臂上的守宫砂,做何解释?”
安子闻言色变。一把将自己抱紧。
“凌子虚,你偷看我换衣服!”
“我没有偷看,睁开眼就看见了。如果没猜错,你也刚中过毒?”
“这你都看得出来?”安子方才的愤怒被敬佩之情取而代之,如黄河泛滥。
“家父是名郎中,只不过,我没承他衣钵,做了捕快。”
同行啊,安子窃喜。
“你背上有两道淤青,一般人看来,只觉得是碰撞受的伤,其实,是一种疗毒方法留下的痕迹。”
安子一听,随即联想到那日刺骨的冰凉。
“那是什么方法?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周围一片漆黑。”
“呵,也亏得给你解毒的人心思细腻,你要看了,只怕再也不敢继续了。”
凌子虚说得安子越发害怕,害怕之余又兴趣倍增,就好比半夜看恐怖片,抱着被子一边惊叫,一边又舍不得离开荧幕半步。
“说说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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