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不会喝酒的人喝醉之后是很难醒来的,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酒醉未醒的沈秋桐,芳情有些无奈,都已经给喂了解酒药了,可是现在都夕阳西沉了,沈秋桐还没有一丁点要醒来的模样。
“喂,秋香我告诉你,要是你在晚上梨华演出之前还没醒过来,就不要怪我用强了,虽然明天晚上不指望你能赢得满堂彩,可是你也不能太给我丢脸,我可还指望着你保住那一份小小的月钱呢。”芳情此时完全一副小女孩的模样,用手撑着下巴坐在桌边,望着床上的沈秋桐自言自语道。
“唔……”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芳情的话,沈秋桐居然轻轻发出了一声呢喃,缓缓睁开了眼睛,头痛头痛,仔细回忆之前,好像自己喝酒了吧?而且?好像还……还做了什么?忘记了,喝酒之后的事情,完全一片模糊,她刚支起身子,耳边就传来芳情淡漠的声音。
“醒了就快点起来,明晚你要登台,所以今晚我带你去现场看一下,别人是如何演出的。”芳情此刻的表情已不复之前的可爱,换上了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连声音都和之前有变化了,看来这恐怕是她平日对待醉红尘里姑娘们的面具。
“啊?不是五天之后吗?怎么这么快就提前了?”沈秋桐惊讶,自己会的就那么几首歌曲,而且从小到大没用登台演出过,谁知道上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些事也是你可以过问的吗?你只需要听话就可以了,还不快起来?!”芳情冷声道。
“哦。”沈秋桐利索的爬起来,尽管她很想忘记自己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事情,可是肚子很不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
“怜心,去厨房端点吃的过来。”芳情额头滑落一滴大汗,却还是出声唤道。
“是。”门外的怜心很快端来了食物,很简单的清粥小菜。
“谢谢。”沈秋桐微笑道,本打算狼吞虎咽很快的解决,不过她刚拿起筷子,准备装装优雅,芳情的声音又很适时的打断了她:“你慢腾腾的干什么,还不快吃?!”
这话正中下怀,沈秋桐挽起袖子,风卷残云的解决了饭菜,跟着芳情往外走,心中打起了小算盘,虽然这芳情看起来淡然冷漠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好像不是嘛,见自己饿了还让人给自己饭吃,不过,也许是人家担心饿死自己得不偿失呢,想到这里沈秋桐心下黯然,对自己好的人,不一定就不会害自己,巧珠以前对自己多好,为了爱情还是出卖了自己。
“你在想什么?”芳情的声音传来,打断沈秋桐的神游天外,见沈秋桐回神便道,“这就是大厅,明晚你就在这里演出。”
沈秋桐抬眼望去,不禁掩口惊呼,好华丽的大厅,虽然在王府中也见惯了雕栏玉砌,可是这个大厅的布置……怎么说呢,和那个老板风无澜一样,金灿灿的华丽丽……舞台是在正中央,有一人来高,从此处望去应该也最少十个平方米吧,周围的的座椅,应该是分了等级的,有贵有次,而楼上那些单独的包间,应该就是雅阁了。
此刻星月已升起,醉红尘里也有了人来人往,不过看样子都是醉红尘的人,并没有一个外客。
“芳情姑娘,时辰已到,可否开门迎客了?”一个双十年华的俏丽女子走过来,对芳情行礼问道,不过那一双眸子却没有放过旁边的沈秋桐。
芳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那姑娘再盈盈一福,退去了。
“秋香,你跟我来。”芳情扭头对沈秋桐道,带着她往楼上走去,进了一个单独的雅阁,“今晚你就在这里看着,明晚上场的就是你。”
“嗯。”沈秋桐点头,选了位置坐下来,此刻估计大门已开,陆续有男客进门,一些早已打扮好的姑娘们迎了上去,一时间,原本颇为静谧的大厅顿时充满了淫词艳语。
额……沈秋桐抽眉,自己以后,不会沦落道这个地步吧……现在算是卖艺,以后,不行,自己再也不能如此听天由命,必须要想办法,闭目沉思了一会,沈秋桐在心中打好草稿,这才静下心来。台上现在已经有歌姬开始唱歌了,歌声婉转,不过隐隐透着靡靡之感,虽然很是符合这场景,可是看多了,也颇觉得千篇一律,无甚新鲜,故而台下的宾客几乎都将注意力转到自己怀中的女子身上,肆意调笑,不过很奇怪,虽然这些人看起来兴趣了了,却都无人离去,反而随着时间越来越往后,客人越见多了起来。
沈秋桐正自纳闷,却见台上正表演的歌姬退了下去,随之原本亮若白昼的大厅突然一下子灯火尽熄,略略一思索,恍然,压轴要上场了么?
只见大厅正中央缓缓亮起一盏晦暗摇曳的灯火,不甚明亮却足以看见舞台上的人物,此刻那里正站着一个身穿红色舞衣的女子,音乐缓缓响起,逐渐弥漫上密集的鼓点,那女子便随着那鼓点,欢快的跳起舞来,红色的舞衣上缀满细小的铃铛,随着她的舞姿轻缓的透过音乐,传入耳中。胡旋舞,胡旋舞!沈秋桐脑中蓦的想起这个词语,这女子的舞姿像极了自己以前见过的胡旋舞,只是比起胡旋舞的奔放热情,这女子的舞姿多了一份妖媚。
“芳情姑娘,这压轴的可以不是唱歌,而是舞蹈么?”沈秋桐见那女子只是跳舞,却没有唱歌,问道。
“自然是可以,不过你觉得你的舞姿能比得过梨华?”芳情一直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见沈秋桐如此问,不禁反问道。
若是比这胡旋舞,肯定不行,但是若是其他的舞蹈……台下的灯火依次亮起,那些观众都逐渐陷入疯狂,显然被梨华的舞蹈迷住了,沈秋桐咬了咬下唇道:“若是芳情姑娘能满足秋香一些要求,那么秋香保证给你一支与众不同的舞蹈。”
“嗯?”芳情并未问她是何要求,而是转眸看向沈秋桐,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沈秋桐屏住呼吸,抬头微笑迎上芳情的目光,脸上洋溢着一种自信的光芒。
“说来听听。”芳情缓缓开口,已经退步。
“秋香这只舞蹈,需要两人共舞,一男一女,服饰也需要特别订制,乐曲秋香心中已有,但是需要乐师配合。”沈秋桐凝神缓缓道,她已经做好打算,要在这古代的醉红楼里,跳一段华尔兹。
“男女共舞?难道你认为,在这醉红楼中,出了老板和龟公,还会有其他男子么?”芳情毫不犹豫的打断沈秋桐的幻想,直指要害。
“不一定是要真正的男子,若是能找到一个比秋香身材娇小又略懂舞艺的女子,也一样可以完成舞蹈。”沈秋桐不慌不忙,缓缓说出心中想法,自己这几个月长高了不少,找一个比自己矮的女子应该不难。
“哦?那到不是问题。”芳情打量了一下沈秋桐,道,“那你说的服饰又是何样?”
“请芳情姑娘稍等。”沈秋桐之前就已经打量到这屋子中摆放得有文房四宝,便起身走到桌前,按着现代的样子,画出了男女服饰大概的模样,“芳情姑娘请看,基本的样子就是这样。”沈秋桐指着画好的样子,又给芳情详细的讲解的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衣服倒也怪模怪样,不过看起来倒是挺美。”芳情终究是女子,对于所有女子都钟爱的白色大篷裙,她也不能免疫。
“那芳情姑娘可否让秋香一试?”沈秋桐见芳情的模样,心下忐忑,不管自己的创意如何,若是得不到她的支持,什么都是空谈。
“好,可以一试。”芳情点头,旋即吩咐人去叫来了裁缝。
那裁缝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也许是行业人的敏感吧,她一看到沈秋桐画的草图便爱不释手,拉着沈秋桐问东问西,直将沈秋桐心中那唯一一点关于服饰的知识都掏走了才罢休。
“呼……真是隔行如隔山……”好容易送走裁缝,沈秋桐叹了口气,专业人士就是不一般,虽然没接触过这现代服饰,可人家提出的建议却是针针见血。
“服饰以及没有问题了,那你的乐曲如何呢?”芳情一直在旁看沈秋桐和裁缝商量,待裁缝走了才过来问道。
“芳情姑娘可否请乐师到训练房?”沈秋桐道,时间紧迫,还不知道这些乐师是否能在一天之内学会华尔兹的舞曲呢,至于效果如何她到是不担心,毕竟之前已经试过用古筝弹奏现代钢琴曲了。
沈秋桐没料到,和这乐师们的一席探讨,一直说到深夜,那些乐师们从沈秋桐这里见识到自己从来没听过的乐曲,居然兴致高昂,拉着沈秋桐就开练,效果出来之后,让沈秋桐不得不在此感叹,专业人士和业余人士就是不一样,光看那敬业精神自己就比不了。
“好了,今晚就到此,明天早上接着练习。”芳情看沈秋桐那一副快昏迷的样子,开口替她解围道。
“是。”乐师们很是敬畏芳情,见她开口就都离去了。
“呼呼……”芳情正打算让沈秋桐也回去休息,不过扭头看去,她竟然就这样保持着弹琴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进入了梦乡。
“折腾什么呢,大半夜不睡觉,不想拿月钱了?”风无澜雍雅的声音传来,芳情扭头看去,风无澜披着那件金色外衣,正斜斜靠在门边,唇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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