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看到自己手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宋子凌才慢慢的说道:“这道长口子是在琴姨娘出事的前一天,我做女红时不慎被剪刀划伤的,试问我的手上有这么长的一道伤口,我如何有力气把人推下水?且还一推就推三个?”
岑夫人还以为宋子凌会拿出什么证据来,眼下见她不过是拿着一道伤口大题小做,当下就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道口子能证明什么?兴许你宁愿这条手臂废了,也要忍痛把人给推下水,一道口子而已,证明不了什么。”
宋子凌闻言哑然一笑,心想岑夫人是真的没常识,还是故意装傻不让她翻身,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们装傻那宋子凌就把各种缘由都说出来,让她们装不了傻。
只见宋子凌慢条斯理的同众人解释、她为什么会拿这道伤口来做凭证:“但凡平日里会做些女红的女子都知道,这被针扎出血,或是不小心被剪子划伤,这都是常有的事儿……”
“这些伤口,若是针眼我们自是不必去体会,只消一时半刻它自个儿便会好去,但若是稍微大些的口子,可就得等到第二日才会结痂了,结了痂伤口才会慢慢的好去。”
宋子凌说到这儿故意停了停,目光如炬的看向宋子娴,故意问道:“敢问少夫人,若是像我手上这般长和深的口子,需几日才会慢慢的止血结痂?”
宋子娴先是一怔,随后故作不解的回道:“我没被割伤过那么深的口子,不知它需多长时日才会愈合,九姨娘若是想知道大可请位大夫来细问。”
一旁的岑寂衍冷然出声,道:“不必请大夫了,我自幼便喜欢翻读医书,长年累月的看了那么多医书,该如何处理这种伤口我还是略知一、二……”
岑寂衍说完深深的看了宋子凌手上的那道口子一眼,对伤口的深浅略微做了估测,便做出了判断:“九姨娘手上这道口子,划伤后若是即刻敷上金疮药,大约两、三天后就会慢慢的开始结痂,结痂后若是九姨娘伤的那只手不曾用力、好生照看,那大约五天后伤口就会痊愈。”
宋子凌见岑寂衍说得同当日为他诊治的大夫无恙,也就不再多做解释,直接顺着岑寂衍的话往下说道:“我这手上的伤,从被剪子划破到眼下已差不多有五日了,所以大家看到的这些黑痂再过一天就会慢慢的脱落,这伤口也会慢慢的痊愈……”
宋子凌本是以慢悠悠的语调细说她手上伤口的状况,但说到“痊愈”两个字时她却突然话锋一转,以凌厉的语气对宋子娴逼问道:“这又正好证明了什么呢?”
宋子娴被宋子凌这样一逼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虚的问道:“证明了什么?娴儿不知。”
“这道伤口眼下就要痊愈,恰恰证明了我不可能是把琴姨娘三人推下水的凶手!”
宋子凌目光如炬的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最终停在了宋子娴身上:“刚刚少爷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清楚了———若是我受伤的手没再用力,那五天左右伤口就会痊愈!眼下距离我右手受伤已经是第四天了,这伤口的恢复情况证明我的右手在养伤期间没有用过力。”
“试问我的右手因伤不能用力,那我又是如何一口气把三个人推下水呢?莫非我可以只用一只左手干下这样的力气活儿?”
琴姨娘唯恐天下不乱的摇了摇头,抢先说道:“九姨娘区区一个弱女子,能用双手一口气把三个人推下去,已属十分不易了,若是用单手快速的推人下水,那是哪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都办不到的事儿。”
宋子娴闻言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大,但她却垂死挣扎的反驳道:“就算九姨娘是双手把人给推下去水去,这眼下已过了三天了,她手上的伤口即使裂开了,眼下也可以再合上了啊!”
这一次不必宋子凌出声做解释,岑寂衍就马上否定道:“不可能!若是九姨娘真的用双手把琴儿三人推下水,那她手上的伤口会因二次受创马上就再度裂开,并且会一连流上几天血才会慢慢的转好……”
岑寂衍说着指了指宋子凌手上的伤口,道:“若是这伤口三天前曾经二度受创,那眼下绝不会是这副已几乎痊愈的模样,这痂即使结了也只会是一层新痂。”
岑寂衍几句话就对宋子娴的猜测做了否定,同时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肯定了宋子凌的话,岑夫人心里还对宋子凌的不知好歹而生气,听完几人的争执后只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但是,谁能知道九姨娘手上的伤口是什么时划伤的呢?”
“假如她是在把人推下水后,为洗脱嫌疑而故意划伤手臂的,那眼下距离事发已差不多有四天了,这伤口若是长得快,眼下就算是长成快痊愈的模样,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这姜始终是老的辣,岑夫人活到这把岁数了,脑海里的各种经验可比宋子凌他们丰富多了,一言中的的说到了关键———这伤口愈合的快慢谁也说不准,哪怕是大夫也有说不准的时候,更何况是岑寂衍这个半桶水的大夫了!
再者岑寂衍刚刚的言论是建立在———宋子凌的伤口若是因过度用力而二次受创,因反复受伤情况较为严重才会血流不止,可这伤口若是宋子凌推完人后马上划伤的,那就不属于是严重的二次受伤,所以眼下伤口结痂并快要痊愈,也是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于是岑夫人那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就把宋子凌又推倒了被人怀疑的境地,但宋子凌脸上却是一点慌张都没有,她越是镇定宋子娴就越是方寸大乱,这事已经慢慢的超出了宋子娴的设计和掌控,她如何能不慌张呢?
但宋子娴即使再慌张,她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再一次先发制人:“母亲说的话儿十分有理,但这话却也让我伤透了心———姐姐你为了能够成功的诬陷我,竟然连伤害自己的事都做得出来?难道那剪子划在你手上时,你不觉得痛吗?”
“那剪子划在我手上我当然觉得痛了,可我那是不小心为之的,就算是痛又能怎样呢?我所能做的便是下一次再动剪子时,加倍的小心对应、提防着不要再被伤第二次。”
宋子凌此话似乎意有是指,似乎想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宋子娴,被她害过一次,那下一次再同她交手,宋子凌就会加倍小心的提防,以免再一次陷入现在这样的境地。
而宋子娴显然是听明白了宋子凌的话,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起来,而宋子凌也不管宋子娴有没有听明白,说完上面那番话后,紧接着说出了一个让在场人都大为震惊的事实……
“说来还真是凑巧———我这右手上的这道口子,是在宰相夫人家里同她一起做女红时,不慎被宰相家里的剪子给划伤的。”
见宋子凌搬出宰相夫人给自己当证人,宋子娴再也顾不上在众人面前装贤淑、装可怜了,当下便出声质问道:“九姨娘你未出嫁前就不认识什么宰相夫人,嫁到岑府后你又是日日都足不出户,怎么可能有机会结识当朝宰相的夫人呢?”
宋子娴激动的说出这番话语,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飞快的再补了句:“指不定刚刚到我们府上来请人的丫鬟,根本就不是宰相夫人派来的,而是九姨娘她随便找了个人来冒充的!对,一定是这样!她不可能认识高高在上的宰相夫人,那个丫鬟一定是假冒的!”
宋子娴话音刚落,一个脆生生的女声便接下了她的话:“哪个敢说我是假的?我乃是原护国将军府上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眼下更是宰相夫人的陪房丫鬟,哪个敢说我这丫鬟是假冒的?!”
这小丫鬟看不惯宋子娴诬陷宋子凌,同她说话甚至连敬语都没说,而这护国将军的大女儿下嫁给宰相府,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宋子娴当场便出言反驳道:“你这不知打哪儿来的野丫头,你说的事儿整个京城里的人恐怕都知道吧?难道你以为光是说上这么几句话,就能证明你真是宰相夫人派来的人吗?”
宋子娴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还要让人把那丫鬟给赶出岑府,所幸岑夫人比穷途末路的宋子娴清醒多了,她一看到那小丫鬟虽是做下人打扮,但身上那衣裙的料子却不比她们这些夫人差多少,再看那丫鬟举着投足间隐隐有着官宦人家大丫鬟的气势,当下便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并出声喝住了宋子娴……
“娴丫头,你休得无礼!这位小姑娘是不是宰相夫人派来的,轮不到你说话!”
“母亲,她……”
“你给我闭嘴退到一旁去!若是你再这般胡言乱语,小心我家法伺候!”
岑夫人训完宋子娴,转而和颜悦色的对那小丫鬟说道:“这位小姑娘,你可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是宰相夫人派来的丫鬟?”
那小丫鬟闻言当场便掩嘴轻笑,笑够了才撇了撇,道:“这还要什么证明啊?你家二小姐难道还不知我家夫人的真正身份?”
小丫鬟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道:“我们夫人还把接九姨娘过府一叙的轿子都抬来了,眼下轿子正在你们岑家大门口呢!夫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瞧瞧那是不是宰相府里的轿子!”
在紫荆王朝,一般官宦人家里的轿子同外头的那些轿子不同,他们多会在轿子上刻上代表身份的标志,这代表身份的标志也只有相应的官宦人家才能使用,别个要是胆敢仿造,是会被官府追究查办的……所以这小丫鬟才会让岑夫人派人去看那没人敢仿造的轿子。
岑夫人听那小丫鬟一说,连忙派了个见过世面的老嬷嬷出去查看,那老嬷嬷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的神情让岑夫人一看就知道这小丫鬟没有说谎,既然已证实了小丫鬟的身份,岑夫人脸上马上就堆起了笑容,和颜悦色的问道:“不知这位小姑娘如何称呼?”
小丫鬟笑吟吟的回道:“奴婢名唤添香,是宰相夫人身边的大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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