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宋子凌对在这样难堪、诡异的情形下再次遇到段仲颢,全身都感到十分不自在,手更是下意识的握住挂在胸前的那块玉佩,以此同时,那一日那块玉佩飞进公堂、当着众人的面救下自己的那一幕,在这样的相逢下再一次浮上宋子凌的心头……
没若,这个阴差阳错夺走宋子凌清白的男人,就是那一日路见不平以玉佩替宋子凌讨回清白的段公子,就是那个嫉恶如仇、因深知寡妾之苦,而赠玉佩给宋子凌当护身符的段仲颢。
也许是因为之前那段短短的缘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段仲颢说的那番“是非黑白不可颠倒”的话语,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段仲颢夺取了宋子凌的清白,但宋子凌却打从心里不相信段仲颢会是个轻薄的登徒浪子。
所以她没有和寻常女子一样,当着段仲颢的面一哭、二闹、三上吊,更没有疾言厉色的指责段仲颢,而是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一点一点的找出整件事的关键……
很快宋子凌就想到了岑夫人,想到了岑夫人反常的宴请众小妾,想到岑夫人故意把杜鹃从自己身边支开,虽然宋子凌不知道岑夫人为何要这样做,但她还是把自己猜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夫人突然把我请去偏厅吃酒,然后再寻了个借口让我把杜鹃支出去,最后我是不是喝醉了我已记不清楚了,不过我可以肯定……”
“一定是夫人把我灌醉了送到这儿来的。”
岑寂衍一脸厌恶的看向宋子凌,语气恶劣的反驳道:“母亲她为何要这样做?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夫人有什么目的眼下我也不知,不过她既然这样做了,那我们只要在这里等下去,很快就会知道她的目的。”
宋子凌说完便不再看向岑寂衍,而是有些尴尬的扫了段仲颢一眼,用比蚊子还细的声音问道:“段公子您……您怎么会在岑府的书房里?”
段仲颢闻言有些尴尬的别过脸,先是不自在的避开了宋子凌的目光,轻咳了几声后慢慢的说道:“前几日我意外搭救了遇到贼人打劫的岑公子,当时我因有要事在身,所以打跑贼人后便匆匆离去……”
原来段仲颢不仅仅是宋子凌的救命恩人,也是救了当日差点被恶贼杀害的岑寂衍的贵人,只是那一日段仲颢搭救了岑寂衍后,因有要事在身而匆忙离去,没有留机会给岑寂衍报恩。
哪知段仲颢才离城二天,就被一直追杀他的人给追赶上了,两方人马厮杀了一阵后,段仲颢和随从因敌众我寡而慢慢抵挡不住,最终段仲颢的随从全部被被杀害,而他自己亦是身受重伤,最终只得暂且往城内逃去,打算先退回城内想办法治好一身伤再重新出城。
哪知段仲颢甩开追杀他的那些人后伤势越发的严重,最后更是体力不支、阴差阳错的晕倒在街巷里,所谓无巧不成书,那一日岑寂衍恰巧经过了段仲颢晕倒的那条街巷,岑寂衍一眼就认出段仲颢是当日救他一命的恩人,于是二话不说的把段仲颢背到了医馆里,请了大夫及时保住了段仲颢的性命。
段仲颢醒来后只对岑寂衍说了句———“一定要把我藏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便又陷入了昏迷,岑寂衍思来想去最终悄悄的把段仲颢带回了岑家,藏在自己书房里的隐蔽里间里,也正是因为书房里藏着段仲颢,岑寂衍才会不要那些丫鬟伺候他就寝,也是因放心不下段仲颢而夜夜宿在书房。
“我就是这样到了岑府,并躲在了岑兄的书房里。”
岑寂衍适时的插了句话:“段兄你不是一直都藏在书房左边那间隐蔽的里间里,怎么会突然跑到了右边的里间睡?”
段仲颢一脸愧疚的说出了当时的情形:“我本来是在左边的里间里养伤的,后来我见夜色已深猜想你应该快要回来了,在你府上养了几日后我身上的伤势已基本上痊愈,于是我便起身到外书房等你,想同你道个别就动身去办那还未办完的事儿。”
“我到书房后先喝了摆在案上的一盏凉茶,后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你回来,哪知我越坐越是觉得口干舌燥,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体内蹿起一股难耐的燥热,血脉更是瞬间喷张起来似乎要破体而出般……”
段仲颢描述的那种感觉让宋子凌隐隐觉得似曾相识,脑海里也下意识的浮现出“春药”二字,但她却不敢把这羞人的药名说出来,只得继续听段仲颢回忆当时的情形。
“后来我身体实在是滚烫得难受,我便干脆站起来四下踱步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哪知最后竟阴差阳错的走到了右边的里间,一见到睡在那儿的九姨娘就克制不住自己,最终冒犯了九姨娘……”
段仲颢这话让宋子凌羞得把头埋得低低的,但为了段仲颢的清白,她最终还是弱弱的说了句:“依我之见,整件事的关键都在那杯茶上,兴许那茶里被下了什么药,段公子喝了才会觉得不适。”
段仲颢闻言一脸不解的问道:“茶?九姨娘是说那杯茶有问题?”
段仲颢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岑寂衍,岑寂衍略微回忆了下,慢慢说道:“那茶是我事先让丫鬟香兰冲泡了端过来放着的,莫非是她在茶里下了药?她下的又是什么药呢?”
“丫鬟?那丫鬟可是岑兄你的贴身丫鬟?”
见岑寂衍点头表示肯定,段仲颢的心里马上就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猜测还涉及了香兰的清誉,让段仲颢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
段仲颢反复思量后觉得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考虑那么多了,虽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他也必须要讲出来让大家一起求证,否则他可就白白背了那玷污良家妇女的罪名了。
只见段仲颢回到外书房拿起那个空茶盏,先用手指沾了些剩余的茶水,再把手指拿到鼻子下轻嗅,嗅完一脸肯定的对岑寂衍说道:“若是我没猜错,这茶里被下了烈性春药。”
岑寂衍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烈性春药?”
“没错,想来岑兄的那位贴身丫鬟偷偷的藏了让岑兄你收房的心思,所以才会偷偷的在端给岑兄喝的茶里下了春药,那丫鬟自然是不知道这房里还藏了我这样一个大男人,以为这茶只要送来便一定会被岑兄你所喝,哪知我却阴差阳错的……”
接下来的话段仲颢不必明说大家也都明白了,唯独岑寂衍心里觉得别扭,似乎还是不能接受宋子凌成为段仲颢的女人这个事实,于是硬是胡乱说上一句话来诬陷宋子凌:“段兄你又如何肯定不是香兰把茶送到书房后,九姨娘再偷偷的往里头放了春药?”
宋子凌闻言当场就想破口大骂,但段仲颢却比她抢先一步说道:“不会,虽然我和九姨娘只有一面之缘,但我相信她不是这样随便的女子。”
短短一句话让宋子凌心里涌起了无尽的感动,一个只和她见过一面的男人,一个和她只短短交谈过一次的男人,却比岑寂衍这个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男人还要相信她,愿意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她讲话……这样的信任如何能不让宋子凌感动呢?
不过宋子凌虽因段仲颢的话而心里一片感动,但却也没有因此而丧失理智,只见她冷冷的对岑寂衍说道:“是不是香兰下的毒,你只要把烛火一熄、静静的候上一会儿便会知晓。”
段仲颢听了宋子凌这话马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而岑寂衍大概是因心里郁结、而一时没有明白宋子凌的意思,只十分粗鲁的顶了她一句:“你是不是想把烛火熄了搞什么新花样?!”
宋子凌一脸不屑的横了岑寂衍一眼,慢慢的解释道:“若真是香兰在那盏茶里下了药,那她定是打着待你吹了烛火睡下、便偷偷摸摸的摸进书房爬上你的床的念头,所以我们只要把烛火吹了静静的候着,便可知这下毒之人是不是香兰了。”
其实宋子凌还没解释完,岑寂衍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只是他心里一直感到不舒坦才故意不顺着宋子凌的话做,磨蹭了半响就是不愿熄烛火来证明宋子凌的清白,一旁的段仲颢见状忙出声说道:“不如我和九姨娘暂且躲在这儿,岑兄你且把油灯拿到外头去吹了,我们等上一会儿便知九姨娘猜的对不对了。”
既然段仲颢开口了,岑寂衍只得绷着脸点了点头,随即拿着油灯出了里间,这油灯一拿走里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让宋子凌有些不自在的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但即使里间已是一片黑暗,她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目光、正透过黑暗投在自己身上,目光的主人似乎只有在黑暗里才敢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那股灼热的目光让宋子凌微微感到些许慌乱,小心肝更是止不住的“嘭嘭嘭”直跳,宋子凌想要鼓起勇气顺着那道目光回望过去,却又因为害羞而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得低低的,直到连外头那最后一丝光亮也灭去,宋子凌才敢悄悄的把头抬起来。
就在宋子凌凭着感觉偷偷的往段仲颢那儿看去时,段仲颢突然低低的说了句:“九姨娘你不必从床上下来了,以免夜里天冷沾了地受凉……”
段仲颢顿了一会儿,才小声的把话说完:“我替你在门口盯着外面书房,只要那丫头一推门进来,我便第一时间告诉你。”
段仲颢似乎知道宋子凌因被岑寂衍冤枉、而心里感到十分委屈,所以才会善解人意的许诺、一看到香兰就第一时间告诉宋子凌,让她能够在第一时间寻回自己的清白、松一口气,段仲颢这样体贴的为自己着想,让宋子凌的心下意识的暖了一暖,似乎有了段仲颢那句话这里间就不像之前那般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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