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茗喝的有点晕,出了门,踉跄着上了车,对伴墨道:“回府。”
伴墨立刻吩咐一声,马车就朝着家的方向奔去。温暖茗坐在车子里,眯着眼假寐。酒意不断上涌,颠簸的他有些难受。这个时候,他只想躺下来,或者喝些浓浓的茶水。嘴里太干了。
好不容易,迷糊中,听伴墨叫:“少爷,到家了。”
“这么快?”温暖茗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下了车看一看天,快黑了。
伴墨扶他下车,两个人朝院子里走。温暖茗想去书房,伴墨道:“少爷,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去夫人那吃些晚饭吧。”
温暖茗也想念锥儿熬的粥,点点头说:“好吧,我这就过去。”
一路模糊的辨别着方向,就来到默艺院。门口有个小丫头拦住他:“喂,你是谁?”
温暖茗想笑:“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叫小绵,是这里的丫环,你是哪个?”小绵初生牛犊,只知道要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况且锥儿姐姐一再嘱咐,不许放闲杂人等进来,今天是她第一天,自然要细细盘问。
圆圆听见门口的说话声,迎出来笑道:“哟,少爷来了,怎么都站在这说话?小绵,快见过少爷。”
温暖茗道:“她在这忠于职守,不许我进呢。”
圆圆一笑,说:“少爷,您别见怪,她们几个是新来的丫头,还不懂得规矩,也不认识您,您多来几趟,等熟了就好了。”
温暖茗微笑不语,心里却想:果然是谁调教的,就像谁。这圆圆越来越有锥儿的作风了。
圆圆招呼着小绵几个人,说:“我说你们几个新来的都过来见过少爷,以后见到少爷要行礼,岂能如此无理,让那些眼皮子浅的小人知道了又是一通编排,没的让大家都背恶名。”
一溜五个丫环过来行礼,圆圆一一指着道:“她们分别是小醉、小绵,小落,小话,小茶。小绵、小落是在院子里看门的,其它的就在屋里听夫人使唤。”
温暖茗粗略的看了看,倒也都精明,便挥挥手道:“没事,都下去吧。”
那五个丫环退下去,圆圆把温暖茗往屋里迎,锥儿听说便也迎出来,闻到温暖茗身上的酒味,便道:“小醉,姑爷喝酒了,去沏些茶来。”说时上前,对温暖茗说:“姑爷,你可是喝的有点多了?”
温暖茗坐下,笑道:“不过喝了几盅,哪里就醉了,不过的确有些口渴。”
“姑爷饿不饿,我去熬些粥来。”
“好,我正想吃你做的粥。”温暖茗提到一个粥字,觉得胃口大开。
锥儿笑道:“好,都是现成的,我去摆上来。”说时叫丫环:“小醉,看小姐在做什么?把晚饭摆到小姐的房里吧。”
温暖茗看锥儿张罗得如此殷勤,又利落,又懂人心,难得的是不骄不傲,不由得多看了锥儿两眼。锥儿面目清秀,虽比不上茉儿和兰心,却也是难得的佳人。
锥儿奇怪的问道:“姑爷,您在看什么?”
温暖茗歪在一张椅子上,笑道:“自然是在看你。”
“看我?我怎么了?比平时多出两只角来还是怎么?”
温暖茗忽的想起白日兰心的话,想,这锥儿,倒活脱一个俏红娘。
不知怎么,话便溜出出来,笑道:“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鸯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
话说出来,他就暗暗懊悔。自己许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意识作怪,居然说出这样孟浪的话来。若是被茉儿知道了,不知要怎样的收场。
锥儿的脸当时就腾一下红了,憋了半天,竟然没说出一个字来。
她知道温暖茗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可是这玩笑开得似乎有些大。在她简单的心思里,只装着一个她认定的纯朴的阿牛,从来没想过要做别人的妻或妾,无论他是谁。
她只把温暖茗当成小姐的相公,是她要照顾和服侍的人。虽然茉儿不只一次的说过,她和她情同姐妹,没有主仆之义,可她总觉得茉儿需要她的照顾。
温暖茗是茉儿的幸福,她只会成全,绝不会觊觎。
一时两人无话,只觉得尤其尴尬。
温暖茗咳了一声,说:“锥儿,你家小姐今天做什么了?”
锥儿垂了眼,说:“还能做什么,不过是看书。”
“呵呵,挺好,挺好。”
“是好,只是看书也分几种,若是长些见识,倒也不枉,只是别叫有些书把人倒教坏了,少爷,你说是不是?”
温暖茗见锥儿话里有话,笑道:“古人有云: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你的话很有道理。”
锥儿道:“道理不道理,我一个丫头,也说不出来,只不过,我不会做那些背信弃义的事。小姐对我好,就永远是我的小姐,姑爷对小姐好,我自然也会对姑爷好。”
温暖茗哈哈一笑说:“你这话,是最纯朴的赤子之心,我替你家小姐谢了。人总有无心之失,你也不必句句都放在心上,我不过觉得你的确是个难能可贵,又忠心又手巧的丫头,不知道将来谁有福娶了你,夸你两句罢了。”
锥儿见温暖茗把话挑明了,便笑笑说道:“多劳姑爷惦记了,锥儿不想离开小姐。”可是话一出口,又觉得非常不妥,岂不正应了自投罗网那句话,咬了咬唇,又加了一句:“锥儿此生就没打算过嫁人。”
小醉从门外就跑进来,说:“锥儿姐姐,夫人在房里看书呢,晚饭摆好了,请姑爷过去吧。”
锥儿猛的醒过来,一失手,险些撞翻椅子,说:“我去厨房看看。”匆匆的逃了。
借着酒劲,温暖茗大踏步进房。
茉儿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他会来。可是真的听说他来了,心里仍然是有一丝紧张。深呼吸,再深呼吸,只当他是他的相公,今日初相见。
听见脚步声,站起,迎出来,与对面的温暖茗走了个对面,行了礼,客气的说:“相公,你回来了?”
是不是妻子都是这么迎接相公的?茉儿我也有今天。下一步是做什么?替他除去外衣,服侍他洗手、入席,替他布菜?
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么,她可以学着去做。
只是,低下头颅的背后,弯下僵硬纤腰的背后,是不是也就紧紧的关闭了自己的心?
温暖茗怔了怔。他真不习惯茉儿这样的柔顺,想笑一下,却觉得这“相公”二字太生分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总希望这两个字从茉儿的口中叫出来,如今叫出来了,却失去了最初的那份向往,反倒有些不知名的滋味在其中,便摆摆手道:“你我是夫妻,客气什么。”说时从容的坐下,问:“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小菜?”
锥儿一句话都没说,和小醉退下去,只剩下茉儿夫妻两个。
茉儿也坐下,看了看,道:“有个脊骨土豆汤,给你来一碗?”
温暖茗摇摇头,说:“太油腻了,我想吃些清淡开胃的。”
茉儿再看了看,端起一个雪耳羹,说:“喝这个?”
温暖茗看着茉儿伸出白晰的手为他盛了一碗雪耳羹,眼前秀色可餐,不由得情动,一伸手握住了茉儿的,说:“茉儿,对不起。”
茉儿的手哆嗦了一下,顿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如何的反应,僵了一刹那,笑笑说:“你说过,你我是夫妻,说对不起,岂不太生分了。吃饭吧。”
温暖茗只得放开茉儿的手,看着她低垂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掩饰了眼神中的慌乱,笑笑说:“好,我知道,我知道这才是你,有胸襟,不会计较琐事。”
她说不必太生分,也就是说她不在意昨天晚上了,想到这温暖茗不觉甚为开怀,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没话找话的问道:“对了,这叫什么汤?看着不错。”
话题叉开来,茉儿便镇定了心神,说:“这叫雪耳羹,清热去躁,健脾开胃的。”
温暖茗喝了一口,又甜又香又滑,连连赞道:“不错,果然不错,真的不错。”他刚要开口,准备再说些什么,茉儿淡淡的拦住道:“这都是锥儿做的,我可不能。”
一句话就赌住了他的嘴,温暖茗有些悻悻。他本想就这个话题引申开去,若是茉儿也能入得厨房,就太完美了。可茉儿不上当,将他的话拦了回去,温暖茗只得自嘲道:“哈哈,你不必妄自菲薄,我知道我的娘子是无不能,有不为。”
茉儿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
沉默也是一种态度,如果他以为这样的自己算是柔顺,如果能换来短暂的安宁,那么,她可以保持沉默。
茉儿陪着温暖茗吃了一碗粥,便将饭菜撤下去了,温暖茗说:“这些饭菜都是锥儿张罗的?”
“是。”他在怀疑吗?还是在对自己有所期待?不如让他趁早死心的好。
温暖茗不由得感慨:“锥儿真是天才,既不浪费,又不奢华,还吃得好。她倒能当厨房里的将军了。”看茉儿脸上似有不豫之色,笑着解释道:“当然是娘子调教的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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