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将军已经渐行渐远了,云珠有些着急了起来,她拉了下平乐的衣袖,“平乐小公子,云珠所说的,正是离开了的那位大官人。”
“那位呀!是将军。”平乐随口的回着云珠,自己却还在考虑着将军之前所说过的话,想着自己与这样威武的人几时见过,思来想去,因为常年不见,而变化最大的就应是锦伦了,如果是锦伦的话,那么年龄也不过才十七,才束发两年,怎么可能当上将军呢?摆摆头,这个人立即被否定了过去。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珠当下有些气愤了,“云珠几时问过官位了,只是想知道将军的姓氏。”这个有什么难言的吗?为何都不想回答与我?
听了云珠的话,平乐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自己来了这个军营好久了,却一直都没有问过将军的姓氏,说不定知道了姓氏,就能知道自己何时与他相见过了。
于是她转头看向祝文青,“祝大哥,这将军的姓氏,百姓不宜知吧?”说来这样的问别人,也就是她想到的一个缓兵之计而已,本打算以后寻个机会打听到了将军的姓氏,然后出了自己与将军在何地见过,那么再背底里悄悄告诉云珠就好了。
不想那祝文青好像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带着一脸的淡笑,“说起来,这将军姓尹。”
“姓尹?”两个惊呼的声音,一同响了起来。
而声音落下后,平乐与云珠对望了一眼,有些不太明白对方,那么吃惊为了什么?
云珠有些不解的看着平乐,“听平乐小公子这声音,好像与将军一早就认识了?”
平乐现在那还有心思跟她磨叽这些?她听到将军姓尹的那一刻,心里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将军会不会认识自家的爹呢?当年爹可是拿着尹伯伯的书信去了汴京的。
所以她只是急急的回了云珠一句,“之前认不认识,这事问过才知。”说完立即撒腿追着将军而去。
听到了她这句话的云珠,当下双脚一跺,这个平乐怎么看着好像很乖巧的样子,可是到了节骨眼上的时候,就完全不能靠了?
摆了摆头,她扬起笑脸,看向祝文青,“祝公子。”微行一个福礼,“云珠想去与平乐小公子讨论一下,这用药之事,不知公子可否想要一起?”终归自己一个姑娘家,主动跑去与将军结视不太体面,所以要拉上一个与将军相熟悉的人。
祝文青听了她的话,也对她还行了一礼,“姑娘客气了,平乐就在前面。”你自己过去吧!
听到这话,云珠瞪了他一眼,天呀!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嘛?
那知道在她瞪眼的这个当口,祝文青已经走到了平乐的身边,“平乐,药材的方子可有了?”
平乐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祝大哥,你去看看,药材库里可有升麻好不?”我要问问爹爹的事,你这么快过来干什么?
祝文青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平乐,又复看了看正欲离开的将军,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问出口来,而是依着平乐的话离开了。
而看着祝文青离开后,平乐急急的站在将军的跟前,“将军可知沈墨钰?”如果是认识爹爹的人,认识自己那也是应当的。
本一心以为平乐会叫出自己的名字,可是不想却听到平乐说出这样话来,将军眯了眯眼睛,“平乐军医,你所说的人,本将并不认识。”说完转头看向丁五,“柴砍好了吗?一会儿军医们就要来煎药了。”
丁五缩在柴火堆里听着平乐与将军的对话,顿感火药味十足,于是就尽量小心的缩着,不想让自己碰了火头,而成了炮灰。
不想这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猛然听到了将军的点名,他心里一惊,急急的站了起来,快速的回着他,“回将军,柴火已经准备好了。”心里暗叹着,这样不会引来什么霉运吧!
“很好。”将军轻赞了一下,立即转身准备离开。
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云珠才走到他们的身后,她的脸颊微红的,想着如何与将军打招呼,然后让他能立即注意到自己。
不想她才走近,那头将军就又要离开了。
心里一急,她就加快了步子,而平日里都会轻轻扬起的裙裾,却在这个时候与她做起了对,一个踏步不想就这样踩着了自己那贴在地上的裙裾上。
扑到自然在意料之中,而且摔倒的人都会想要找一个可以稳定身子,让自己不摔倒吃痛的东西,云珠也不例外,可是她抓的东西就例外了,只见她伸出了手臂,没有一点犹豫的搭上了,正好站在她前面的平乐肩上,而且如果被抓的话,以平乐那小小的身子,怎么稳得住那从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云珠的身体?
于是平乐会被带着摔到的事情,不可避免将要发生。
可是有些时候,事情都是出人意料的。
当平乐看着扑倒在自己面前的云珠,完全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记得有人从背后拍了自己的肩头,然后自己就飞了起来。
四下的转了转头,这才看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正被背对着将军,被他高高的举着。
可是这样的姿势,让她微有些不解,如果是将军将自己提起来的,那么不是应正对着将军吗?为什么会成为了正对着云珠呢?
皱了皱眉头,她的心里涌起了一个念头,这云珠想以摔倒为机会接近将军,而她的这个想法,却很不幸被将军识破了,于是发生了这种情况。
看看现在自己与云珠、将军所处的姿势与位置,平乐更是坚定了这样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将军将她重新又放回到了地面上,然后看也不看还趴在地上的云珠,而是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平乐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复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问题,于是急急的追了上去,“将军,你还没有回答平乐的问题。”
而那将军听到了平乐的声音,脚步更是加快的几分,于是平乐只看到一个气愤的背影,渐行渐远,却完全不知道自己那里错了。
于是她侧了侧头,看向还站在一边的丁五,“丁五哥,平乐说错话了?”不然将军为何跑开?而且左思右想,自己不过就是问了一句话,‘可认识沈墨钰而已’,那用的着这样的气愤?而且他都说不认识了,那还在气愤些什么?
丁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云珠,耸了耸肩,“丁五也不知道,将军平日里不是这在的。”说起来,他也不太明白将军今天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那就是平乐一定惹将军生气了。
云珠缓缓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正好就听到了平乐与丁五的对话,心里本就对他们只顾自己的事情,而不扶自己起来,有些气愤,听着这些对话,那气愤的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将军刚才的举动,完全就是担心自己伤到了平乐,可是这平乐到好,一付完全不知的样子。
如何能让人不生气?
可是另一个问题,猛然的冒出了她的脑子,这平乐是个男子呀!虽然没有束发,带着一些可男可女的味道,可是终归是一个男子呀!
于是她挑唇笑了起来,自己都在担心些什么?如果将军看到了自己美好的一面,一定也会有所称赞的,因为平乐会的,她也都会,而且自己还是个女子。
如此一想,她的轻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轻步走到了平乐的身侧,“平乐小公子,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应说的,逆了将军的耳呀!”
听到她的话,平乐侧了一下头,“那怎么可能?”自己好坏只是一个小兵,而且以她所有的阅历,那种让人记恨的事,她如何会出呢?
见她还是不解,云珠有些好心的提醒着她,“你是不是又提了什么不应提的人呀?”
听到了她的话,平乐这才醒悟了过来,这个将军大概是认识沈墨钰的,而且从他的反应来看,定是被那沈墨钰很很的捉弄过了。
这样一想,她的额上开始冒出了细汗来,还好自己没有说出是沈墨钰孩子的事,不然这将军说不定还会被气成什么样呢?
抿了抿嘴唇,“多谢云珠姐姐提醒。”
而丁五看着他们俩人的样子,当下猫腰回到了柴火堆里,虽然他很想看戏,可是也要看看那演戏的是谁?
云珠听到了平乐的道谢,脸笑得如盛开的花儿般美丽,“平乐小公子,客气了,姐姐只是好心的提醒而已。而且你我二人,那还用得着谢字呢?”在她看来,这平乐的样子小小的,心智也应没有开化,说几句拉拢人心的好话,就会信了她、依了她。
听闻这话,平乐皱起了眉头,想来自己与这云珠才认识不过半天而已!那就这般的热络?而且对于这种突然性的热络,她的心里都有些回避,可是嘴上却很是乖巧的回着,“姐姐说的正是呢!”
拿了升麻从药库里回来的祝文青,远远的就看着到了正在聊得甚欢的两人,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以他看来平乐虽年不及束发,但却在医术用药方面,已经不输于人,将来应会有个如锦的前程,而今天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一来就缠上了平乐,想来也是知道了平乐用药方面的能力,而心怀不轨,所以若平乐就这样着了对方的道,那真是太不值了。
于是他加快了步子走到了平乐的身边,然后不用声色的伸手,将那平乐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平乐,升麻已经拿来了,但你想要如何做呢?”升麻不过是治风寒的药材,于这疫症有何用处?
平乐听了他的话,立即高兴了起来,“祝大哥,那升麻的量可多?”
“很多。”祝文青点了点头,然后习惯性的说出了,“升麻于《神农本草经》所记载,多用于外感风寒。”平乐现在用可妥?
平乐淡笑着摆了摆头,“祝大哥还是一样的喜欢考平乐呀!”然后她站直了身体,如背书的儿郎般,仰头看着祝文青,“这升麻,配以黄苓、黄连、玄参等不同的药材,能产生不同的疗效,所以祝大哥就请放下心来,助平乐为灾民们治病吧!”
祝文青听了平乐的话,摆了摆头,“平乐的话,还是一样的让人不能怀疑。”接着他将手里的升麻递到了平乐的跟前,“现在你想要如何做呢?”
“当然是煎药了。”平乐接过他递上的升麻,然后转身看向猫在柴火堆里的丁五,“丁五哥,可以升火了,平乐现在开始煎药。”
听到了平乐的叫声,丁五立即从那柴火堆里伸出了头来,“好的。”他砍这么多的柴火就是等着这个时候,现在机会来了,他又如何能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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