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皇宫,灯火缭绕琴瑟之音不绝于耳。
宴席设于百花园中,高位之上的南宫简带着隐隐的王者之气。而更多的是用满目慈爱的看着坐下众人,就像是长者对待晚辈的目光,一扫而过。
锦袖微抬,洪亮的音调响起,“今晚在这百花园中,朕设下此宴,为的是两地百年的和睦。这第一杯酒,还请觉家主,陌……觉夫人,姜家主,请。”南宫简目光停在陌清清身上一顿,最后还是用了觉夫人这个称呼。
言中之意在坐的人都明白,而姜家家主端起酒盏的手微微一抖,便平静了下来。
只见,觉皇浅笑将酒盏中的酒饮尽,就在身侧的陌清清将酒盏送至唇边时,伸手拦了下来。惑人的语调在陌清清耳畔散开,“还是由为夫代劳吧。”
媚眼一扬,对上南宫简询问的眸色,觉皇道:“内人不善饮酒,这一杯就由觉某代劳。”
“呵呵……觉家主和觉夫人真是鹣鲽情深,就是朕看在眼中也是深为感动啊。”眸光流转,方才陌清清微微的一丝闪躲并没有逃过南宫简的视线。
宴席之左,觉皇与陌清清同桌,继而是雪尘与姜家家主姜蒙息,再则就是两个美艳的女子,其中一人垂眸看不清面容而另一人愕然就是天下宴中出言挑衅的万花宫副宫主。而她身边那只见玉手纤纤的女子想必应该就是万花宫的宫主北堂柔了。
宴席之右,首桌的是大皇子南宫佩玦,雪尘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青袍绣金玉冠俊颜比起在芳华楼中所见的沉稳了两分。在南宫佩玦的身侧坐着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虽身着宫装却并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而下一桌,坐着的是一个面容淡雅带着点世外之气的年轻男子,他与南宫衍一样都给人一种清如泉水的气息,一席众只有他是独坐独饮。第三桌上的,便是九皇子南宫衍与他同桌的是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夏兮慕。
然,左右两旁后还有几桌,只是在这般场合之下雪尘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回望,也未去多做打量。
…………
乐声凸起,舞姬入宴。薄纱之下素肌不污天真,亭亭翠盖,盈盈素靥。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
舞姬眼中月影凄迷,踏着乐声柳腰轻摇,说不出的娇柔。
那一身风骨,不像是一个博人一笑的舞姬。
一舞毕,莲步袅娜,只见舞姬躬身一服,音调若黄莺出谷,“父皇,儿臣这一舞如何?”
“燕儿?”南宫简面色一变,显然这个燕儿此次的作为并不在他的意料中,一个南国公主在众人面前着着露体轻纱,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南国国君南宫简膝下有数子,而女儿却只有一个便是这被众人看作普通舞姬的女子,南宫燕儿。传言,南宫简爱极了这个女儿,事事顺从事事放纵。
“燕儿,你又胡闹。”南宫简的责备中带着宠溺,果然如传言所说。
“父皇,儿臣不过是听说你今日请了些重要的客人,故想为父皇尽点微薄之力。”双目澄澈,秋波那一转带出一抹天真无邪。
“好了,你去做到你十皇兄的身边,休得再胡闹了。”
“是,儿臣遵旨。”只见南宫燕儿一作礼,莲步微移走到那独坐独饮的年轻男子身侧坐下。
年轻男子目光触及南宫燕儿时,浅浅一笑,而南宫燕儿也是满面笑颜拉扯着男子的衣袖伏在他耳畔细细的说着什么。
雪尘思量着,那个男子就是十皇子南宫以明,只是他一点都不像芳华楼中的容贵妃。虽然南宫以明有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母亲,但他看起来却不像是个有太多欲望的人。
察觉到有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南宫以明抬起头对上了雪尘的目光。一抹淡笑,带着疏离和礼待,没有过多的情愫,甚至连疑惑都没有。对上这般清澈的笑靥,雪尘不由得回之一笑。
…………
“素闻雪庄主有过人之资,不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谋略都难不倒你,今日不知是否有幸能略睹一二呢?”席间宋谦的声音响起,引得一众的目光都停在雪尘的身上。
雪尘举目看向宋谦,不知道为何他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对上宋谦那轻蔑的目光,她心中了然,这一次他是在刻意的为难于她。
觉皇的目光中夹杂着疑惑,总觉得宋谦和雪尘之间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雪尘不过是个草野女子,又怎敢在皇上的面前献丑。驳了宋大人面子事小,若是污了龙目可就是我的罪过了。”雪尘起身,对着宋谦不卑不亢的说道。
南宫简自然也看着雪尘,未变的慈目但他眼底寻思的究竟是何或许无人能够看清。
“哎呦,雪庄主这般推脱莫不是觉得在本宫等人面前显露些技艺会有失体面么?”南宫衍身侧的郑妃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将雪尘一把推上了浪尖。
当她在宴席间看到雪尘的时候,心中不免慌张起来。没想到那个在走廊上遇到,看似不出奇的女子竟会是今晚晚宴上的贵客。一想到自己险些铸成大错虽心有余悸,但面对这个不出奇却又孤高的女子,郑妃那胡闹的性子却还是一样的爱纠缠不清。
“娘娘言重了。”手心紧握,若不是因此处乃皇宫,雪尘定不会如此隐忍。
“那雪庄主是?”郑妃秀眉一扬,眸光灼灼的望着雪尘,显然若是雪尘再推却她也不会罢休。
“郑儿,休得无礼。”南宫简方才开口呵止郑妃想要说的话,“雪庄主是客,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吧。”
“皇上~臣妾也是想见识见识嘛~宫中虽什么都有什么都好,但这宫里宫外总会有些不同不是么?”郑妃泫然欲泣的模样,眸带微光转向南宫简,“臣妾也是觉得雪庄主比臣妾还小几岁却已经有那样的一番作为了,定有她的过人之处啊。”
“这……”南宫简面露难意。
座下众人心中都明白,这南宫简不过是装迷糊,一个妃子的要求又何必如此为难。只能说,他也想要看看这个雪尘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原本以为南宫简会回绝的觉皇神色一愣,手中的酒盏停在半空。那种异样的感觉,在看到南宫简这般的表现后更加的浓重起来。
“皇上,觉某有话要说。”觉皇起身,微微躬身。
南宫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未曾想到觉皇会为一个女子说话。从他听到探子回报说北疆三大家族聚首将在南国中举行的时候,心中就十分的疑惑。
南国和北疆,西域百年和睦,彼此都有着默契不会轻易来到对方的领地。而觉皇竟将如此重要的三年聚首放在南国不免让他心有疑虑,故有了这次的晚宴。而觉皇在进入南国后先是赶去了风云山庄,并带着这个山庄的庄主一同赴宴。
这些事,在南宫简看来自是不寻常的。更何况,这个风云山庄的庄主似乎和他儿子也有牵扯。
思虑间,南宫简瞥过一眼座下的南宫衍,却见他正盯着雪尘看的出神。只是,那个目光中的情愫不是迷恋,不是渴望,不是关切,而是一种厌恶。虽然那份厌恶并不明显,但还是逃不出南宫简的观察。
即便他知道座下的这个南宫衍并不是……
“觉家主,请说。”一扬手,掩过自己目光所视的方向,南宫简浅笑道。
“宋大人和郑妃娘娘的请求在觉某看来不免有些唐突,而雪庄主是觉某的盟友,此次进宫面见圣颜竟要同歌姬舞姬般在众人面前献艺,恐怕传出去也不好吧。”觉皇嘴角依旧弯着一丝笑意,然而眉眼含霜扫过的却是南宫简身侧的郑妃。
被觉皇这冷冷的一扫,郑妃不由得觉得脊背上布满了寒霜。眼前这个男人,是北疆第一大家族的家主,先前郑妃对觉皇所知的只有这么一点。而此时,在接触那个目光后,她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想,那就是千万不要再遇上他。
她从没有见过有人的目光能那样的冷,就像是千年的寒冰一般。更可怕的是,那个寒冰就像是要插进她的胸口要了她的性命一般。
“皇……皇上……”郑妃咽了咽口水,心中万分的慌乱。
南宫简眉心一拢,王者之威在不经意间就流露而出。这让郑妃紧绷的心又是一收,”皇上……臣……臣妾……臣妾突感不适,想要……想要先退下。”
“那你就先下去吧。”不耐的南宫简,一挥袖道。
“那臣妾先告退了。”郑妃慌忙起身,脚步有些凌乱的向外退去。
南宫简神色一敛,对上觉皇的目光,这时的觉皇却已是往常那般无害妖娆的模样浅笑着与南宫简对视,“看来郑妃娘娘对雪庄主的技艺也并不是非看不可,那皇上,我们是否可以继续饮酒观舞呢?”
“那就……”
“启禀父皇,儿臣对雪庄主的技艺还真有几分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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