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雪尘对着侧躺在自己马车中的觉皇一愣。他今日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事一般,一身白衣,而长发以白玉簪束起。而几丝散落在他额前的墨发,更显得他妖媚如狐。
而觉皇似乎是在闭目养神,那精致的面容,就连雪尘都看得有些移不开目光。
“咳咳……”她刻意咳嗽了两声,一是为了让那个躺在她马车中的男人醒来,二是为了扫去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悸动。
雪尘对于自己今日看到觉皇后的奇怪反应感到一丝不解,从马车外洒进的日光,落在觉皇的脸侧,像是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觉皇本就细致的肌肤,微卷的睫毛,那眼角向上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这是雪尘第一次这般好好的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犹如妖孽般的男人。
“雪儿,你看够了么?”觉皇缓缓睁开的眼中满是笑意,而那一声雪儿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柔情,让人听了定是酥骨麻心。
雪尘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阵潮红,她早就摘取掩面的轻纱,以至于那一抹嫣红毫无疑问的落进了觉皇的眼中。
那一刻,看着雪尘那副从未出现过的娇羞模样,觉皇的眼底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喜悦。
“师父……”听到崔远的叫声,雪尘一回头,却发现那个无礼的少年已经拉着她的手将她从马车内拖了出来。
“小远……”
崔远少年的手与雪尘一般大,只是,他十分用力的拖拽让雪尘有一分吃痛。
“小远……”这一次和觉皇一起去华城,雪尘带上了青竹和崔远。毕竟,她刚收他为徒,若还是把他放在风雨楼中雪尘总有些不放心。
“蠢材!”崔远低声的说话,还是传到雪尘的耳中。
被崔远拉出一段路,雪尘终是停了下来。凭借她的身手,完全不会被崔远拖着走。只是,雪尘多少对自己这个刚刚收下的徒弟有点了解。虽然,有时候无礼些深沉些,但也总有他的理由。
“你个笨女人,就没有发现马车里有古怪么?”崔远少年老成的瞪着雪尘,一句笨女人一个质问。让雪尘不由得露出一笑,那一笑毫无虚情,而就是那样纯粹的一笑。让原本嚣张的崔远侧开脸,雪尘只当他是小孩子的羞涩也未加询问。
那一笑,或许是崔远的那一句笨女人,让她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如此嚣张的小女孩对着自己的十分没大没小的叫着——死老头。
“马车里有什么古怪?”那个昙花一现般的笑容,又被一张淡漠的面容取代。
崔远看似无意的对着雪尘的面颊,他还未从那个笑容中缓过神来。
“小远?”雪尘的手落在崔远的头上,疑惑的看着没有回应的他。
“别叫我小远,我不是小孩子。”这一次崔远一挥之下,雪尘的手竟被打落下来。突然,两人陷入一个无比寂静的气氛中。
一丝苦味爬上雪尘的嘴角,她回过身,那个冷冷的音调让崔远觉得心口一紧,“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子,不要以为为师没有察觉到马车中的迷香。”
崔远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浑身的气势在一瞬间改变,不在是个少年老成的味道。倒有些像是常年狩猎的猎人,手心收拢,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默默的说道:“我不是小孩子,自以为是的死女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不是小孩子的。”
总有一天,会是什么时候。当那一天到来,一切将会变成怎样?
“虽然我不知道庄主为何会要收你为徒,但也请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青竹不知何时来的了崔远的身边。
在雪尘收崔远为徒后,青竹就偷偷去打探了崔远的过往。
夕洛城中小混混的头子,在三年前,偷窃北暮的钱袋的时候被北暮擒住。后来,便加入了风雨楼,一切看来都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可是,每一次青竹在面对这个少年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不是同伴,也不是敌人,却是危险多于安全。
崔远对青竹的话丝毫不做理会,向马车走去。然而,手心渗出的细汗,代表着他在那一刻的心慌。“这个人……有点麻烦……”
…………
回到马车中,觉皇依旧一副慵懒的模样,靠在软榻之上。
只是,这一次的雪尘没有再盯着他的,而是屈身来到觉皇身侧。未说什么便伸手至觉皇怀中,起初觉皇还是一脸淡笑的看着雪尘,就在雪尘把手放进他怀中的那一刻,觉皇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扣的很紧还将雪尘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口,透过薄薄的一成里衣,雪尘只觉得手心炙热难当。只是,看着觉皇这平淡如常的浅笑模样,真想不到他的胸口会是这般的灼人。
“觉家主,请自重。”雪尘只觉得一阵热流从手心传到脸颊,却还是极力的用一如既往淡漠的语气说道。
觉皇另一只手揽过雪尘的纤纤腰肢,一用力便将她拥进怀中。
嗅着她发间的花草香,觉皇一丝迷醉,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迷恋上她身上的气味。“雪儿,你真是个让我欲罢不能的女人。”
他温热的鼻息,落在雪尘的颈间。那惑人的音调,在马车中勾勒出一幅极度暧昧的画面。
“砰……”觉皇只感觉到一股力量将自己狠狠推出,背脊传来不明显的疼痛,在被推开的那一刻他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背后以至于撞在车内壁的时候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雪尘有些喘息的盯着觉皇,软坐在一旁,手中是一个绣金香囊。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为了挣脱觉皇的怀抱,她几乎用了全力。不过,那个邪魅的男人靠着车内眼中的兴趣丝毫没有减弱。
雪尘手中的香囊正散发出一种再平常不过的清香,就是这股味道使得她有些心猿意马。
“觉家主可否说说,这是何物?”雪尘缓过气息,目光中竟是嘲讽之意的盯着觉皇。
觉皇理了理被雪尘推开时弄皱的衣角和凌乱的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是个普通的香囊,雪儿你紧张什么?”
雪尘霎时间变得凌厉的目光,带着一丝杀意直刺觉皇的胸口。“谁允许你叫我……”
“雪儿……”雪尘的话还未说完,觉皇又是一声轻唤。
那两个字就像是巨石落在雪尘的心口,疼痛和恍惚让她的目光失去了焦距。只不过,车帘被撩起,刺目的阳光落进马车内。
“家主大人。”陌离低沉的嗓音传到马车中,方才雪尘和觉皇的动静早已引来了马车外的人的注意。只是,青竹对雪尘有着绝对的信任而崔远在之前被雪尘的话惹得有几分恼怒后也不愿来探究。陌清清自然是不想来看自己的夫君和一个女人在马车中的模样,却还是对觉皇抱有一丝的担忧。
于是,陌离撩开的了车帘。略显狼狈的觉皇,一旁瘫坐的雪尘,没有人察觉到他眼底的那一丝暗色。
“有何事么?”觉皇慵懒的挪了挪身子,一副无害妖媚的模样。而雪尘也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紧紧的捏着手心的绣金香囊。
“只是夫人担心家主大人,所以命属下过来看看。”
“无事,不过是雪庄主和我有些误会,你可以下去了。”觉皇一拂手,示意陌离推下。
而陌离却没有退开,反而问道:“家主大人是不是应该和夫人同乘一辆马车,毕竟雪庄主是女子。”
“陌离,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了?”觉皇看似无谓的一句话,却让陌离感到一阵压力。
“属下不敢,只是……”
“你下去吧,我和雪庄主还有事商议,接下来几日都会和雪庄主同乘。”觉皇不耐的道,而陌离也垂下头不再有什么异议。
“属下知道了。”
车帘再一次被放下,刺目的阳光被车帘遮挡在车外。
车内的两人,都没有发现那个陌离身侧的女子眼中极度膨胀的恨意。
陌清清在陌离走向雪尘和觉皇的马车后,心中还是不安着。只是,当她不安的走到马车一侧,听到的话却把她最后的一丝期待给捏碎。
她失神的走回自己的马车,耳边一直萦绕着觉皇方才的一些话“接下来几日都会和雪庄主同乘”……“接下来几日都会和雪庄主同乘”……“接下来……”
“呵呵……”被泪水染过的泪痣,娇弱犹如风中摇曳的残花。
“你想要的只是这几日么?或者说,你想要和她一辈子?!”指尖狠狠的扣进手心中,咬着下唇,只有那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狠心!”眼底最后一丝期待,在嫉妒的怒火中化作灰烬。
马车之外,男子深紫色的长袍被风撩起衣角。还有那掩盖着他眸光的长发,随风飘起。
…………
“走了。”青竹对着一旁呆愣的崔远道。
顺着他的目光,青竹看到了站在陌清清马车旁的那个陌离——没有右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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