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来皇宫已经半年了。在这半年里,凌子枫吃过的苦,基本都是源于文倾澜。文倾澜是无处不在的,他小心眼的本事贯彻于兜芳宫的每一个角落。
就像今天她只不过跟宫女偷偷说了一句:“殿下怎么没见长个儿呢?”
结果就被刚巧路过的文倾澜给听到了,他一怒,就派了她一个差使,让她去皇后殿送东西。
文倾澜的个子长得不快,那是事实。一个男孩子,居然比她还低上半寸,那又不是她的错。干嘛非得罚她啊。
送东西倒没什么,凌子枫也不怕,不过她可不愿意见到皇后娘娘。按理说,凌子枫只远远的瞥过皇后一眼,并未正式拜见过,但不知为何,她对这位皇后很是惧怕。不过好在今天她到皇后殿的时候,皇后娘娘不在,她送了东西,一刻也没敢多待,就赶紧跑了。
看看天色,应该是酉时了吧。文倾澜这家伙坏心,偏赶上要吃饭的时候把她支出来。现在饿的肚子难受,希望回去,文倾澜还会给她留着饭吧。
正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呼声。那声音凄凉至极,听得人头皮都有些发麻起来。
现在说晚也不算太晚,说早也不算早,鬼应该不会出来吧。凌子枫四处观望着,发现这一片地方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刚才光顾想事了,这地方到底是哪儿啊?她这是走到哪儿来了?
眼前是一个小的像麻雀窝一样的小院,大门敞开着,那凄厉的惨呼声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是谁?是谁在外面?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凌子枫刚往院子里探了下头,里面的女人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拼命的呼叫道。
原来不是鬼。凌子枫这才放心了点,摸索着墙壁向里面走去,屋里太黑,没点着油灯,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你在哪儿?”凌子枫轻声问道。
那女子虚弱的呻吟了一声,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她要死了吗?凌子枫胆子虽大,但到底是个孩子,此刻她吓得够呛,拔腿就往门外跑啊。
刚跑出大门,屋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那哇哇的哭叫声,在空寂的地方听起来越发的响亮。
里面怎么还有个婴儿啊。这样的孩子放在这里,会不会死啊?凌子枫走了几步,觉得实在不放心,又忍不住跑了回去,她从桌上摸索着找到一个油灯,点着了,向哭声的方向探去。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脸上身上全都是血,看不出长相如何。在她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此刻正长着一张小嘴哇哇的啼哭着。
刚才没有哭,现在才哭起来,莫不是感觉到他的母亲已经声明走到了尽头了吗?
一个一出生就没有母亲的孩子,凌子枫忽然觉得他很可怜,想轻轻将他从母亲的怀抱里抱了起来。
她这一动,似碰到了地上那女人,那女人倏地睁开眼,一见凌子枫,似有些不可置信,悲戚的声音呼道:“怎么是个孩子?怎么来的是个孩子?”
原来她还没死啊,没死就好,她最怕见死人了。凌子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问道:“你还好吗?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的?”
“皇后……,照顾我的孩子,他是…。”那女人只说了半句话,似再也撑不住,头一歪,半天没再发出声音。
怀里的孩子依旧哭个不停,小腿小脚拼命的蹬着,凌子枫抱着他使劲的哄,她哪里抱过孩子,头脚都抱颠倒了,哪里哄的好,孩子越哄哭声越大。
要命啊,她自己也是个孩子,为什么却偏偏要照顾一个比自己更小的。越想越伤心,凌子枫忍不住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这里守着个死人,她不敢待下去,抱着孩子往外走,边走边哭,哭到最后,孩子不哭了,她还在接着哭。
最后她就这样一路哭着回了兜芳宫。路上有瞧见她的都很奇怪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抱着个被子卷,哭个什么劲儿。
等到了兜芳宫,文倾澜看到凌子枫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样,满脸的眼泪,哭的眼睛都肿了,在她怀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几个月大的孩子,在那里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着。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啊?文倾澜抚了一下万分疼痛的额头,问道:“让你去皇后殿拿东西,母后送我的就是这个孩子吗?”
他让她拿东西?不是送东西吗?听文倾澜这么一说,凌子枫也不哭了,歪着头想了半天,问道:“你让我送的是不是一个黑盒子?”
“什么黑盒子?”
“就是放在桌子上个那个啊。”她记得临出门时,文倾澜指着桌子,告诉她,就在哪儿呢?
文倾澜彻底无语啊,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当时指着门口告诉她,‘你快点去’。什么时候门旁边会有个桌子了。
不过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桌上确实有个黑盒子来着,但里面放的是什么,他忽然记不清了?难道凌子枫把那个送去给母后了?
对凌子枫他实在不该寄予太高的期望的,文倾澜叹息了一声,问道:“那我让你拿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凌子枫脸上的表情更诧异了。她记得自己脑子一向很好使的,怎么今天会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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