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倾澜停下脚步,回身睨了她一眼,冷声道:“就你实诚,李虔惜根本就没喝下去,他一低头的功夫,那杯茶就已经倒进袖子里了。”
原来如此。凌子枫一脸的了然,又问了一句,“那李小姐呢,她那块点心,明明确实放进嘴里咬了。”
笨人拉到哪里都是笨。文倾澜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摇摇头,没再搭理她,自顾自的迈步进了殿内。
李挽容是大家千金,教养十足,他亲手喂给她的点心,就是再难吃她也得咽下去,就是表情都不敢变一下,更别说又蹦又跳的大叫着‘好难吃’了。而且人家也不像凌子枫这么笨,整杯的往嘴里倒,磨着牙齿吃那么小小的一点,自然也好咽的多。
但这些,文倾澜已经懒得再教她了,反正说到最后,她都只会一脸的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凌子枫嘴里嘟囔着这句话向前走,她脑子里还在想着李虔惜偷倒茶水的那一幕,她确实看到他的袖子湿了一块,但说什么也没想到那会是茶水弄湿的。
脑子正灌满糨子的时候,忽然她脚底下一绊,‘扑通’一声栽在地上。
该死的,她又忘了这里有门槛了。
“殿下。”凌子枫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前面的文倾澜,满脸的祈求之色。她的这一跤摔的极狠,膝盖都磕麻了。
“没出息的家伙,没脑子也罢了,还不长眼。”文倾澜嘴里骂着,但还是经不住她满脸眼泪的可怜样,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自从进宫之后,这家伙摔跤的次数都快赶上门口中的桑树的树叶了,怎么数也数不出来。早晚有一天把她摔的智障了,文清澜有些气愤的想着。
凌子枫摔了一跤,便有理由可以不用去学堂,这她小小兴奋了一把。文倾澜懒得跟她计较,任她躺在床上偷懒,装蒜。
※
就在凌子枫偷懒的期间,李家小姐和凌家小姐两个还没长成的半大孩子,也开始了下一轮的明争暗斗。
她们俩人斗得热闹,却让皇后心烦不已,因为每次李挽容都会哭着跑去跟她诉苦,说她被欺负了。但是天知道那被欺负的究竟是谁。
现在凌将军在边关奋勇杀敌,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对凌家多少有些忌惮,所以不欲动凌家人。上次放狗之事,因涉及凌家千金,皇上才在其中和稀泥,难得大方的一概不追究了。这点心思,皇后看在眼里,也是心知肚明的。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凌子飞,但心中的恨意却是越积越深,巴不得赶紧把这个眼中钉给拔出去。所以当凌夫人上了一本,声称凌小姐因病缠身,需回家静养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玄德二十六年,春。
四月初七是凌子飞出宫的日子,这一天凌子枫、文清澜,甚至皇后在内的一些后宫都前来相送,声势搞得极其隆重,无处不在彰显皇上对凌家的厚爱。
皇后满面含笑的亲自把凌子飞送到宫门,轻牵着他的手,和声和气的叮嘱着日常琐事。那慈善和蔼,依依不舍,仿佛跟凌子飞感情深厚的样子,做得要多逼真有多逼真。让人忍不住产生了一种错觉,凌子飞就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亲人。
盯着皇后握住凌子飞的那双手,凌子枫不住的翻着白眼,她很有些怀疑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个幻觉。
“在皇宫里呆惯了,就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挂着面具活着的,你早该习惯了。”李虔惜拍着她的肩膀,轻笑一声道。
你就是其中面具带的最多的那个。凌子枫暗中撇了一下嘴,很不屑这家伙的说辞。
皇后装模作样的又拉着凌子飞说了一会儿的体己话,才貌似意犹未尽的把他送出宫去。凌子枫这个真正的亲人,想跟弟弟说几句话,连边都没摸着,凌子飞身边最好的位置都被一些不相干的人占据了,她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轿子出了宫门,越行越远。
凌子飞一走,皇宫里顿时清净了不少。没有了明面的对手,李挽容再也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搬弄是非,再来兜芳宫的时候也安静了许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稳的过去,平稳到凌子枫好了伤疤忘了疼,人家对她的种种坏处,也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学堂里皇子们的学业较之以前更重了一些,皇上本着望子成龙的传统思想,又给三位皇子多请了一位夫子。
这位新夫子较原先的那一位河南口音的大叔,脾气似乎坏了许多,讲课也不再是一味的‘之乎者也’,有时候也会出一些有趣的功课。
例如今天这样的题,就出的让人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下学之后,文倾澜埋首书案,奋笔疾书。而凌子枫坐在一边,探头探脑的不时向他这边瞅一眼。
“你想干什么?”她的动作过于频繁,文倾澜想不注意都不行,只好停下笔问道。
“殿下,你这题是怎么做的,借来看看行不行?”凌子枫凑了过去,有些谄媚的笑道。
“没空,去找李虔惜吧,他这会儿还没走呢。”文倾澜挥手把她支了出去。今日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实在没时间给她解什么题。
李虔惜确实还没走,凌子枫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兜芳宫的花园里整理花草。他自小酷爱侍弄花木,兜芳宫里的花大都是他养的,就连前段时间凌子枫从别处捡来的木槿花,大部分时候也是由他照顾的。
至于凌子枫这样的懒家伙,虽表面说有多喜欢木槿花,但最多只负责浇水,还一月才浇那么一次。
远远看见李虔惜的背影,凌子枫走过去,双手扯着嘴角,尽量让自己露出最多的笑容,“嘿嘿,李公子,求教你一个问题。”
“叫我李夫子,既然是问问题,就拿出点诚意来。”李虔惜头也不抬,继续给花培着土。
凌子枫气得在后面想踢他几脚,叫什么李夫子,就他讨厌样子这样子,有哪点配做人老师。
要不是今日新来的夫子很严肃的提醒她,每天过得太摸鱼,她也不会想到要做什么功课。以前那河南人,侍读们不做功课,他从来就不管,哪像现在这个脾气暴躁,还动不动就以打手板相威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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