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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彼此坦诚以待

静待花开 看守暖瓶的猫 4406 2021-04-02 20:35

  第二日醒来,我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了睡房的雕花大床上,仰面盯着头顶的大红帷幔怔愣半晌,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换下,只着单薄亵衣,不过还算平整。揉着右边发麻的胳膊,我对着空气中飘散的男性气息默默笑起来。

  没想到殇烨瑾也有如此君子的时候。经过昨日那般缠绵,我真以为他会急不可耐地将我拆吞入腹,之前还在心底纠结是不是要欲拒还迎、以退为进,还是要扭捏的矜持一番,让他忍上些许时日,也算是略施小惩。

  不过现在看来到时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伺候我梳洗时,秀儿一直努力忍着笑,小肩膀一颤一颤地,让我闹心。实在看不下去一手拧上她半边脸颊,忍不住啐她:“你这个小蹄子,胆子越来越大,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你姐姐我,皮痒了是不是!”说着还顺势捋捋袖子,作势要打。

  她嘴里讨着饶,可是眼里明晃晃的笑掩都掩不住。“秀儿是为小姐高兴呀,终于与王爷同床共枕,多来之不易呀!秀儿想着用不了太久,小公主就会有呢!”

  我被她说的老脸一红,还小公主?八字还没一撇儿她就开始编排我。

  我故意虎下脸,摸着下巴砸吧嘴:“原来小丫头思春了,好说好说。你家小姐我素来有成人之美,不如就将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孔辰赐给你,让你也常常有美男在侧的酣畅淋漓,怎么样?”末了还不忘露出一口大牙,呲牙咧嘴的招摇。

  秀儿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有此一说,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消退,即被苍白所笼罩。她突然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眼里找不到一点生机,就连开口说出的话也苍白起来:“小姐还请不要再拿孔辰大哥开我玩笑,秀儿担不起。”说完就要夺路而逃。

  我也顾不上梳洗了,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按着肩膀就坐在了圆桌旁。“你不用跑,躲能躲得掉么?”收起脸上的调笑,我忍不住叹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我知你心里的苦,可是都过去了呀,日子总要过下去。你看我与王爷那么纠结都走了过来,何况你跟他?本就不是多大的事,你别总往死胡同里钻。你要知道没有人是孤独终老的,总要有个伴。”

  “小姐若不嫌弃秀儿,秀儿愿意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和世子。”她声音哽咽,仰着泫然欲泣的脸巴巴地望着我,看得我心慌。但我还是从中听出浓浓的认命和绝望。

  我摇头,拍着她肩膀安抚:“傻丫头,哪能一辈子不嫁人。那日我也同你说过,他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上一次的事是他身不由己,但是他也为此深深自责懊悔,就当是给他给自己一次接近幸福的机会,也许这一次真的可以呢?”

  “小姐……秀儿不敢在痴心妄想了,不敢了。秀儿没有那个命的。呜呜……”她终于哭了出来,我看着绝望的她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感叹一个人的心里到底能盛下多少苦楚。

  “哭吧,都哭出来。我保证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抛下你,再也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试着接受他的心意,好不好?”

  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时,终于等到她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嗯”,终于笑了起来。

  没有人能抵挡住温暖,每个人都渴望爱与被爱,秀儿也不例外。

  *************

  殇烨瑾为球球专门请了两个奶娘,听说年纪都在三十上下,老实本分是京城老实人家的普通农妇,因男人在王府帮工,就顺势让婆娘一同在府上帮忙。

  我推门进去时正好看到那个姓徐的奶娘抱着球球喂奶,小家伙喝得异常欢畅,两只胖得看不出骨骼的小手紧紧捧着,小嘴允吸的格外卖力。隔着好远我都能听到清晰的咂咂声,忍不住弯起唇角。

  奶娘看我走进,赶紧弯腰要与我见礼,我赶紧按住她,示意用不着虚礼。本就是我麻烦人家,怎么好再让人对我卑躬屈膝。

  好不容易看球球喝饱了,我小心地接过来,擦拭着沾了奶渍的嘴唇,亲亲红润的小脸,转头小声地问奶娘:“球球还好吧?”

  奶娘年纪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朴素淡雅,有些臃肿的身材,笑起来十分憨实,一看就是本份人家。她看着球球满眼慈爱之色:“小世子今早醒来未曾哭闹,刚刚喂奶时,也没有出现呕吐,呵呵,喝的很多,胃口很好。”

  我再亲亲他嘟起来的小红嘴唇,转头感激地对奶娘说:“谢谢你帮我照顾球球。”

  奶娘表现的很是惶恐,连连摆手:“王妃折煞民妇了,能照顾小世子是我的福分,整个王府无人不知王妃尊贵贤淑体恤下人,民妇有福分在王府做事早已感激不尽,可不敢妄自居功。”与我寒暄了几句,她便退了出去。

  我抱着球球,摇着小波浪鼓笑眯眯地盯着他,小家伙今天很是兴奋,摇着小手一个劲抓向前方摇晃的物件,嘴里不断发出依依呀呀的声响,不过月余的孩子竟想开口说话,我不禁乐坏了。

  “球球,球球……”不断叫着他的乳名,我发自内心地愉悦,如今我与他爹爹已经破镜重圆,重修旧好,终于能给他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想到日后他欢实地绕着我玩闹,心里就幸福得如同溢出水来,“乖球球,你一定要健康长大,妈妈等着给你娶漂亮媳妇。好不好?嗯?好不好?”我摇着他,逗弄着,听他依依呀呀的声响,空气里都是幸福的泡泡。

  对于找人喂养球球,其实从心底里我并不赞同。自己的孩子当然要喝母乳长大,如此这般找人来喂,总让我有种孩子跟了别人的错觉。可是就算我有百般不愿,却只能认同。早在刚生下球球之时,太医便叮嘱过,因体内蛊毒残存,我最好不要用自己的母乳喂养。之前因为球球一直很是健康,并未察觉丝毫不妥的迹象,我也就大着胆子一直喂着自己的母乳,总觉得不会有事,可是昨日看着球球那般难受的在我怀里呜咽,我才知道自己竟然一直是如此粗心的母亲。

  这样下去,原本的母乳又与毒汁有何区别……

  与他玩闹了一会儿,小家伙便露出疲态,睡眼惺忪地打着小哈欠,甚至还吐出一枚小泡泡,我忍俊不禁,将拨浪鼓放到一旁,坐到床边小心地将他放到床上,哼唱着摇篮曲将他哄入梦乡。

  贪恋地在他小粉嘴上啄一口,小心地退出房间。怎知刚虚掩上,腰上立时一紧,整个人就被箍进温热的胸膛。我惊慌地回头,就看见殇烨瑾眉眼带笑地睥睨我,偷腥似的搂着我往一旁的蒲藤架下奔。我跌跌撞撞地紧跟过去,还未站稳已被他拦腰抱到腿上,稳稳地坐在了石凳上。

  我羞红了脸,低头轻捶他的胸膛,嗔怪道:“一大早的,你做什么?”看这猴急的模样,让我老脸止不住的烧起来,这人不会是急不可耐要对我行那云雨之事吧?!惊慌地望着周遭环境,根本找不出几寸平坦的地方。

  囧死,我这都在想什么……

  他凑近我的耳垂,呼着热气,灼热了我的呼吸:“不过一个时辰不见,我已经开始想你,怎么办?”

  天……这样露骨的情话是冰山王爷口中说出来的么?我惊恐地抬手左右扯着他的面皮:“你是殇烨瑾吗,不会是哪个徒登子冒充来调戏我的吧?堂堂殇月国烨王爷,多少敌国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原本是这般明骚之人?不对呀,你不是一直闷骚来着……”

  他坚毅而瘦削的容颜在我的辣手摧花之下,揉捏成不同的形状,甚是搞笑,终于忍受不了,将我不够安分的手拉下来:“这样的变化你不喜欢?可是我觉得还不够,之前亏欠你太多,我只想补偿你,对你好。”

  我被他心血来潮的煽情弄红了双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他胸前的盘扣,喃喃地说:“你对我好,我自然是喜欢的,只是……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会害怕,一切不过是我的贪念。说不定何时你就会又变成之前那般冰冰冷冷的模样,怎么都捂不热了。”

  他一言不发地将我手指放到嘴边不停地啄着,许久才叹息地将我搂紧,将我额头按向他的胸膛,喟叹一般:“不会,我用我余下的生命起誓,永远不会再那般对你。以后的每日我都会待你如斯,不离不弃。原本娶你之时,我心中确实存着不甘还有怨愤,在我心里企望的从来都是一期一会,白首不离。只是皇兄的一道圣旨却要我带着那样的目的娶一位素不相识的女人,一辈子那么长,我几乎绝望。”

  “所以,你是不是想与方颜互相折磨过这一辈子?”我没想到他会主动同我谈起先前种种我不曾经历的是由,好奇心被他勾起,当即坐直了身子眼光灼灼地看他。

  他低头吻我的眼帘,湿湿的,暖暖的,然后宠溺的抵着我发旋,悠悠地开始回忆:“当时年轻气盛,将怨气发到了她的身上,确实如你所想如果相互折磨一辈子,或许一生也不算太久……只是我没想到后来变成了你。”

  我抓着他的前襟,想起刚来时与他的势不两立,不禁也是恍如隔世。不过突然想到什么,突地坐起来:“你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么?”看他疑惑地摇头,我开始滔滔不绝,“确实带我来这里的不过是一只手链。”

  “手链?”他皱眉,“我从未见你戴过。”

  我撇嘴:“之前恨不得将你抽筋剥骨,心里早就怨死那条手链,我又怎么会戴在身上,不过被我收在随身包袱里,时间长了我都要忘记了。”

  “什么样的手链?”他不依不饶,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我想想或许跟他说了能知道些蛛丝马迹,索性靠到他怀里保证:“我没带来,等过阵子将物件从小院那边搬回来,拿给你看吧。很漂亮的手链,呃,很朴质。”

  他却不依,将我放下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说:“捡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龙信不是在那里等你,一次说个清楚也好。我派人随你一道过去。”

  我张了张口想反驳,不过还是妥协了。早晚都要面对,他说的对,捡日不如撞日,还是去吧。

  “不用找人跟着我,那里我的东西本就不多,其他的物件王府也是不缺,就放着吧。你让孔辰与我一道,我叫上秀儿,也算是为他俩铺铺路。”

  他没有反驳。

  *************

  本就我们一行三人,我索性弃了轿撵,借着乍暖还寒的初春清晨,拉着秀儿漫步在京城繁华的大道上,举目望着街道两旁的商贩摊位,竟有些现代逛街压马路的错觉,不过若是身边挽着的是殇烨瑾,就再好不过了。

  恩,有朝一日一定要拉他与自己压一次马路。

  “小姐,小姐,你看那边是不是龙公子?”秀儿从出府便对身后紧随不舍的孔辰视而不见,若不是她耳后一直消散不去的红晕,我还真以为她不愿意与他一同出门。不过这会儿她正扯着我的衣袖大呼小叫着,成功将我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衫男子背影,像足了龙信。不过他走到一条狭窄的胡同拐了进去,我心下大疑,遂扯了秀儿就朝那里行去。

  与秀儿疾走几步追上之后,我却生生顿住了脚步。

  阴暗晦涩的胡同里一双男女正吻得热火朝天,而面向我的男子不是龙信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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