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鹃忍不住窃笑,“娘娘可要悉心教导才不枉皇上对您寄亦如此厚望。依奴婢看,她手下的奴才尚且不知规矩,只怕要从这宫女的礼仪来教才可。”
柔妃眉眼带笑,“你说的正合本宫心意。只有悉心教导,才能出成果。这后宫无主,皇上既然将人交到锦绣宫,本宫当然不能叫皇上失望。”
“娘娘您入宫不久便得皇上如此器重,位分更是与侍候皇上多年的良妃以及成妃比肩,可见日后是无可限量。”彩鹊嘴甜的说着,更讨柔妃欢心。
“不可限量是么?不如说得更直白一些,娘娘是期望日后可以母仪天下,成为六宫之首吧。”一道不属于两人的声音猛然插入,令原本神色自若的两人登时一惊。
水半夏一袭水绿色衣衫,巧笑嫣然的看着脸色转白的主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二位谈天的雅兴了。这皇上是要本公主来这里学礼仪,不过要学哪一些,可不是你们说了算哦。”她不否认过去有许多厉害的女人出自深宫,只可惜她水半夏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弱质女流。
平素但凡是她不找旁人麻烦就已经是格外开恩,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主仆竟然还敢在这里算计她?母仪天下,听起来好像威风的很。不知道册封皇后的典礼会不会相当隆重,若是她当上皇后,在典礼上与公孙祸相见之时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你是什么人?竟然擅闯锦绣宫!”回过神后,彩鹊立时拧眉冷问。
水半夏笑意盈盈,“我刚刚的话你是没有听清楚么?难不成皇上除了派本公主之外,还另外找了其他的女人过来这里向柔妃娘娘讨教礼仪?”
“你就是月宁公主?”柔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看似天真无邪的美丽女子,传闻中月宁公主已年过双十,早已过了选秀年纪。怎么瞧着这女子才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
“不巧,我正是。”原本以为储月宫的装潢已经足够奢华,没想到跟锦绣宫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柔妃还真是得宠呢。算算时日,当初她对公孙瑞祺所使用的隐藏式催眠应该也快要自动解除,若是他本身武功高强,这解除时间会更提前一些也说不定。
他们如今再见,应该也勉强说得上是故人重逢吧?只是不知道若她一把火烧了锦绣宫,这份大礼公孙瑞祺愿不愿意接受。
“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柔妃娘娘竟敢不跪!”弄清了状况之后,彩鹊狐假虎威的喊道。
水半夏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虽然自持博学多才,但也只能听得懂人言,至于兽语,还真是难倒我了。”
听出她言语中嘲讽之意,彩鹃涨红了脸,没想到她竟然在锦绣宫如此放肆,“你……你……”
半夏无辜的看着她,“怎么?原来你还有结巴的毛病呢!这我可就奇了,难不成柔妃娘娘身边侍女不够使唤,所以要用一个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出来丢人现眼?”
“放肆!”柔妃沉下脸来,“不要以为你是月眠过来天龙和亲的公主本宫就要对你诸多容忍。在这里,你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公主。皇上若是不理会,你也只不过是个下贱的奴婢。”
水半夏轻勾着唇角,“跟你比起来,我总归是要清高那么一点。就算皇上不下旨要我来锦绣宫,本公主也正准备来向柔妃娘娘讨教讨教。你身边养的狗去四处咬人原本是不妨我的事,但若是咬了我的人,那我们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在天龙皇朝的这段生活她大多都是中规中矩,根本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可做。中途回去的日子虽说跟那票好友打打闹闹,可是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尤其是重返天龙前大家为她践行的那次,尹青鸟的机车上载着苏瑾夜她都没能赢了比赛,更被留下给车场的负责人开支票谈赔偿,实在是窝囊到家了。
如今到了这天龙皇宫,她如果还要继续受气也太没天理了。所以说,只能怪这个柔妃自己不识相撞到枪口,不是她张牙舞爪的主动欺负人。主动进攻与正当防卫,这二者的区别可是很大的。
“你竟然出言侮辱本宫的人!这是锦绣宫,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柔妃厉声喝道,“来人,给本宫掌嘴!”
水半夏故作不解的回头看看门外,“来人?真是抱歉,我忘了告诉你,你宫里那些人,我已经都重新安顿了一番,他们现在可能是没办法进来听娘娘你差遣了。”
彩鹃惊讶的跑到门外,果然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今天来这里是想要跟柔妃娘娘说道说道,我储月宫跟你锦绣宫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使我的宫女错碰了你的莲子燕窝,罪也没重到你们可以滥用私刑吧?”她是最不主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敢用簪子扎她的人,那就得做好风水轮流转的准备。
“你……本宫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你顶撞本宫,甚至还敢出言威胁,这是要杀头的!”见到门外守着的宫人一个个都没了踪影,柔妃心下不免慌乱,只是言语上却尽力表现的如常。
水半夏轻道,“即使是要杀头也是我的头,娘娘紧张什么?我的人身上受了什么伤,想必娘娘心知肚明。既然你们喜欢动用私刑,那今日我就做个观众。”
“你什么意思?”柔妃脸色难看的问道,“你区区一个月眠公主竟然在宫里如此放肆,难道你就不怕触怒皇上,到时候累及你月眠国……”
水半夏伸出一根手指轻摇着纠正道,“柔妃娘娘多虑了,我不得宠,不正是顺应了娘娘你的意思?这入宫之后多日皇上根本不曾到储月宫走动,而你却正是得宠。原本我不打算争什么,可你欺人太甚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咯。”
“大胆!”柔妃花容失色,“彩鹊,给本宫掌她的嘴!”
水半夏失望又无奈的轻叹,“我说娘娘,除了这句掌嘴你不会说别的了么?既然你这么喜欢掌嘴,不如我成全你吧。”话声才落,看向彩鹊的眼眸陡然间变得深邃,“柔妃娘娘的命令,谁敢不听,彩鹊,娘娘要你掌嘴,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公孙瑞祺摆驾锦绣宫后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匪夷所思的画面,平日高贵大方的柔妃此刻像个疯婆子一般跟自己的侍女彩鹊厮打在一起,宫内其他的太监宫女则是在四处砸着各式摆设,整个锦绣宫里活像是被人洗劫一般,凌乱的不成样子。
“周连海,这是怎么回事?”公孙瑞祺浓眉禁皱,偏头询问着身边的太监总管。
“皇上恕罪……这,奴才不知情。只是今日储月宫月宁公主奉旨到锦绣宫向柔妃娘娘学习礼仪,之后就听到巡宫的奴才来回话说锦绣宫的主子大发失心疯。所以奴才才请示皇上您……”
“月宁公主?”公孙瑞祺四下看了看,“她人呢?”
“这……兴许是锦绣宫乱成一团,所以又回了储月宫去。”周连海机灵的道。
“去请太医来,锦绣宫的宫人全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公孙瑞祺淡淡的吩咐一声,“把这里清理好,朕要到储月宫走一趟。”
“皇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见到立在中庭的明黄色身影,柔妃立时推开彩鹊跑向公孙瑞祺,“皇上!”
公孙瑞祺低头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女子,伸手扶了她起身,“这是怎么回事?朕不是要你教导月宁公主礼仪,锦绣宫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皇上!那个月宁公主是个妖女!她不知道施了什么法,臣妾宫里的奴才全都不听臣妾所言,反而,反而还做出这等荒谬的事。就连彩鹊……”
妖女?公孙瑞祺微微一凛,如鹰般的黑眸扫向室内浑然不觉他已立于中庭的一干奴才。这些人看似如常,可是眼神却明显的呆滞,似乎中邪一般。
数年前曾经听闻月眠过有人擅长使用摄魂大法,难不成月宁公主也精于此道,所以月眠王才放心派她前来和亲?
“来人,将柔妃娘娘暂且安置于汀澜轩,请太医速来医治。朕倒要看看这个月宁公主是有何三头六臂。”公孙瑞祺神色淡然的道。
“不好了!不好了!锦绣宫失火了!”刚刚领命要将锦绣宫宫人押入天牢的侍卫忽然喊了一声。跟着锦绣宫内泛起浓烟滚滚。
宫廷一角的别院屋顶,水半夏唇角露出笑容。妖女?说的真好,自从到了天龙之后还真没有人这么称呼过她了。公孙瑞祺要到储月宫了么?真是不容易。如果她不搞出点大的动静,他怕是不会注意到她了。
老死宫中的女人自古以来都有不少,但是她水半夏可一点儿也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储月宫。
“皇上饶命!小姐一早便被带去了锦绣宫,一直不曾回来过,奴婢绝不敢有半句欺瞒!”月伶语音颤抖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皇上的脸色。
难道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所以惹得皇上龙颜震怒?
“月伶,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不说出月宁公主的下落,那么……”周连海还未对她讲明厉害关系,水半夏的声音的声音已经徐徐传来,“公公这是在威胁我的宫女么?本公主只不过是一时迷了路,所以才会迟迟不归。”
从储月宫到锦绣宫之间虽说不远,可这宫内九曲回廊的设计实在叫人头痛。她可是转了好久才找回储月宫的路。
见到进门的绿衣女子,公孙瑞祺原本阴沉的脸色霎时换上难以置信。是他!
那日在卧龙客栈离开之时,他曾经将自己随身而带的扳指给了那名义结金兰的兄弟,心中却总有种说不出的异样。直到父皇下诏召他回皇城并立他为太子之后又到客栈之后才猛然想起之前在那里的那晚所发生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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