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瑞希的怔愣并不因为她一口气说了连串的话,只要还是在公孙祸三个字上。印象所及,皇叔公是相当忌讳有人叫他的字,先帝过世后便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喊。可这姑娘刚刚……
“半夏,不得无礼。”虽然她在他面前是没大没小惯了,但有旁人在场还是应当收敛一些。
“皇叔公……她刚刚叫你的字!”真是怪事,皇叔公竟然没有一点儿不悦的样子,好像这姑娘那么叫他再自然不过。
水半夏纳闷的看着他,“他不是叫公孙祸吗?我又没有叫错,你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看这小帅哥长相还不错,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公孙瑞希点点头,“皇叔公的字是这个没错,可是包括父皇在内,整个天龙也没人敢这么喊,所以姑娘刚刚的话让人颇感意外。”最意外的还是皇叔公平静如常的脸色,若是往常,八成这人的舌要拔下来给那只白虎塞牙缝了。
“没有人敢喊?有那么夸张么?起了名字不就是要叫人喊的,不然干嘛要有名字?”他那是什么怪癖啊,不准别人喊自己名字?
公孙祸从桌上取了纸笔,“你不是要别院的图么,现在画给你。”他不怕她会乱闯,别院里不少的地方被设下了五行八卦阵,即使有图她也没办法四处畅行无阻。
水半夏摸摸下颚,“你肯画给我了?怎么我好像闻到了点儿阴谋的味道?”他的府里不少地方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还是先跟他问清楚的好,免得自己不明不白的吃了亏。
“你不是说想要什么游览图么?本王可以马上画出来给你,至于你去不去得了就看自己的本事了。”他并不担心她会在别院做出什么大事来,即使真的煽动那些女人离开也无妨。
公孙瑞希看着他们两人,“皇叔公,她是……您的侍妾?”听到她说别院,应该也是瑞王的女人之一吧。
水半夏杏眼圆睁,“你搞错了,让我做侍妾,我怕他无福消受呀。”
公孙祸果然没花多久就画了张图出来,水半夏一脸赞叹的看着放在桌上风干墨迹的纸张,真是了不起啊。如果是在平时拿着签字笔勾画出这么细致的线条她还不觉得什么,可他手里拿的是小豪耶!用那种软软的东西还能把图画的这么清晰,值得她刮目相看了。
怪不得以前在电视上瞧见的那些古人中女的都是能歌善舞,男的就都精通字画。不知道他画起人物来是不是会栩栩如生。
“这是全部的图吗?”粗略的看来,这里少说也有几十个小院子,就算一个200坪,这几十个下来也占地面积也够惊人了。何况她看宣纸住的那里可是200的多少倍了。
公孙祸轻笑,“图上的应该已经过半了,你想转完的话最好是吩咐下人备好车子。”即使傻子也不会想要用走的逛完这里。
说起他们这里的车子,水半夏沮丧的看着他,“你是说那些马车吗?我拜托你,那颠啊颠的我怕我会吐哎。”只要想到那种两个轮子外加几条腿的交通工具她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以前在德国时偶尔会陪着青去马场跑上几次,但那绝对是当作放松休闲的事。真要每天出门就要面对这种代步机器,她的耐性相当有限。
何况他画出来的才只有一半多,那就意味着还有将近一半……
“不坐马车的话,你打算步行吗?”公孙祸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反正要走路的不是他。水半夏对于他的后宫似乎颇有兴趣,但眼下他更在意的是那几个刺客。以往这些年来行刺他的人不少,但能活下来的这还是头一遭。
如果她可以把那天喂给刺客的药交出来给司徒,或许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会好办的多。不过看这女人对自己的敌意,交药的机会也太渺茫。
皇叔公还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时候?
公孙瑞希瞠目结舌的看着跟绿衣姑娘毫无架子的瑞王,印象中好像从没瞧见皇叔公脸色出现这么轻松自在的神情。
这姑娘刚刚说的话简直是以下犯上大不敬,随便哪一句都够被拔掉舌了。难道自己这些天错过了什么好戏?
水半夏突来的谄媚让公孙瑞希所有的猜测宣告终止,脑中只剩下仅有的四个字,女中豪杰!
公孙祸处变不惊,对于突然坐到自己腿上的女子并没有夸张的反应,看模样似乎还在等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公孙祸,我只是对这种一夫多妻的状况有点兴趣而已,对你这个后宫也稍微好奇了点儿。不如你就好人做到底,你带我去转一圈怎么样?”之前跟着黑子骞到瑞王府的时候速度极快,如果他用轻功带她转一圈,不管是时间还是视野都可以得到最好的提升。
公孙祸还算君子,并不因为她于礼不合的举止而做出任何不礼貌的举动,“本王带你?有这么必要吗?”他当然知道水半夏对轻功热衷的很,必然是想到让他施展轻功带他在别院转上一周。
水半夏一双手臂环上他颈子,状似无心的开口,“不知道那几个黑衣人什么时候可以醒呢,反正你也对这种原本该死的人不敢兴趣咯,那我就不用多事的问一句究竟是谁想要你命了吧?”从那天在别院里他跟黑子骞对刺客一事的反应来看,显然以前他们也曾多次试图想留活口却都没能成功。这次她把那几人的命留下来,公孙祸会不想善加利用才怪。
见她终于说到重点,公孙祸也不多加周旋,爽快的开口,“本王可以跟你达成协议,只要他们说出受何人指使,你要游览别院或是要带女人离开都可以。”
“一言九鼎,说了可要照做喔。”水半夏柔媚一笑,看来这个冒牌货还是对那几个刺客很感兴趣呢。近距离的看他才发觉这男人皮肤出奇的好,好像连毛孔都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生活环境良好,最近几天她觉得自己的脸色也极有光泽。虽然在生活方面还是有着诸多的不便利,但也都勉强可以忍受。
公孙祸轻道,“你放心,本王承诺的话绝对不会食言。何况瑞希在场,可以为你作证。”如果水半夏成为他的女人,迟早是会传到宫中那些人耳里。依照现在来看,这速度越快越好。
“咳咳咳……是,皇叔公要我给这位姑娘作证,也就是说没得拒绝了。”公孙瑞希尴尬的笑笑,他们总算是注意到这里还有他这个活人在了。
水半夏笑嘻嘻的看着他,“你好,我叫水半夏,你呢?”她忘记了公孙祸是天龙皇朝那个皇帝的叔叔,这个皇子自然是皇帝的儿子,理所应当小他两辈。
“公孙瑞希,姑娘特立独行,今天真是开眼了。”来瑞王府遇上这么一位奇葩女子,也算意外的惊喜了。只是看皇叔公对她的态度,只怕这姑娘迟早会是王府的女人,至少也可以做个侧妃。单是从这点考虑他就该对这明显小了自己几岁的姑娘多几分敬意,免得日后不惯。
半夏又仔细打量他一番,“你刚刚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今年多大?”不知道自己问贵庚合不合适,还是直白一点的说多大来得好。
公孙瑞希微笑着开口,“整满二十岁,应该比水姑娘虚长一些吧。”这姑娘是觉得在皇叔公腿上比椅子好坐吗?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下来的意思。
水半夏愣了愣,“我以为你们应该都属于少年老成的那种,15岁长得好像20岁那么成熟,没想到你还是个例外。”她原本以为他只有十七八,应该是个高中生的样子,没想到人家已经时候大学生了。
“姑娘的意思是?”公孙瑞希微愕的看着她,不知她怎么会突然有刚才的结论。
“你可以叫我名字啊,姑娘长姑娘短听起来太麻烦。我刚刚的意思是说,原本我看你的样子以为你只有十七八岁,不知道你这样子是不是可以叫做婴儿脸。”她的脸应该就是这种效果了,所以总被联盟那群家伙们嘲笑。
公孙瑞希很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才疏学浅到每一句话都听不顺畅的地步,对上公孙祸同样疑惑的眼神后总算稍微有了些平衡。他的样子看起来卑鄙吗?难道以往周边的人因为忌惮他的身份所以不敢明说?
“半夏,卑鄙这样的词用在瑞希身上并不合适。”公孙祸还是得为自己侄孙讲话,性情温和,做事也中规中矩的公孙瑞希绝对算得上正人君子。
卑鄙?半夏愣了好一会儿,“我没有说他卑鄙啊,你在讲什么?”公孙瑞希笑笑,“水姑娘是不是在我有什么误会?所以才会觉得我的样子看起来……卑鄙什么死的。”他没有听清楚她后面的发音,只是卑鄙二字格外清晰。
卑鄙死?
反应过来的半夏只差没有弯腰大笑,“我的天,你误会了,我刚刚那句话不是说你卑鄙。它的意思是说你的脸显得要比同年龄的人年轻,跟卑鄙一点关系也没有。”这种简单的英文应该是念国小的孩子都能听懂,只是他们这里……
“年轻可以用卑鄙死来形容?这是哪里的说法?”公孙祸挑眉看着笑弯了眼的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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