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要求之高,她完全清楚,在她还没能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时候,她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她低低道:“这个应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想这些干什么?”
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句支吾的话,曲湘南好像有点生气,推开她,“你就连哄我一次都不屑为之?”
见他一脸发黑,她忙低声解释道:“如果真有那种事情发生,我会毫不犹豫的去见他,看他是不是……”
“看他是不是还能接纳你,对不对?”曲湘南猛然站起来,翻脸如翻书,冷笑:“你这个女人真的让我失望透顶,林漠遥真的有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看看你面前的男人?伤他不得,难道我就可以让你拿来践踏?”
他越说越气,脸都白了,话一说完,转身就走,苏红茶急忙爬起来欲叫他,门口却有人跑过来向他禀报,“公子,那边有一个很好看的年轻女人求见,要不要见?”
曲湘南像故意气她一般大声说道:“自然要见,我曲大公子风流倜傥,走到哪都受女人欢迎吹捧得很,这个时候岂能拂了佳人芳心?”
苏红茶怔在当地,她的意思也只是去见见林漠遥,看看他的毒有没有彻底给解,然后再与他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以后不敢再有任何纠缠。这个人竟是如此心急,听了半句就气呼呼的跑了,这是什么理?
都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竟还有漂亮女人来找他,这女人又是谁?
如果不和他把话说清楚,他会不会一气之下跟别的女人干下坏事?
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想了一会,决定还是出去看看,便随手披了件衣服,忍着痛,一跛一拐地出了唯一的帐篷。
外面风声呼呼,四下里有零星几点篝火,有人在睡觉,有人在说话,左边一堆篝火前,是吴奈与他的两个女弟子和四个男弟子一起在笑谈着什么,而他们旁边,就是天玑八使和小童,几个少年朝气蓬勃,并没因为长途跋涉而蔫了劲,都在大声谈论那日与燕王一战时杀了多少人。
在距他们十来丈远的地方,就看到曲湘南坐在一堆火边与一个白衣女子在说话,那女子背对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否是她熟识的人。
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曲湘南半抱着胸,望着对面的女子,笑得妖娆又风骚,隐隐也传来那女子的娇笑声。苏红茶只觉心里憋闷得慌,她左右瞄了瞄,摸着黑,慢慢绕过吴奈和小童的篝火堆,又摸又爬又滚,总算是到了离曲湘南背后五丈开外的地方。
她在黑暗中蛰伏下来,抬眼朝那女子望去,一看那脸,不由吓了一跳,居然是白芳华?
她不是与林漠遥在一起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曲公子觉得怎么样?现在太子毒已解,因为上次与燕王一战身上有伤不便过来,又思念她得慌,你是不是应该做得君子一些,赶紧把苏红茶送到他那边去?”
这一次因为他们处在上风头,白芳华的话一字不露的飘进了苏红茶的耳朵里。只是她不敢相信,白芳华嘴里说的太子是指的林漠遥吗?是说他的毒已经解了吗?怎么会这么巧,刚刚曲湘南才问她这个问题,她立即就过来说这件事情?
“太子的毒能在林含烟的帮助下解了,这一点我很替他高兴。但是呢,要不要见他,或者要不要到他那里去,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事,这个,得问问当事人。”曲湘南摸着下巴说得心不在焉。
白芳华笑望着他,“早听说曲公子为人磊落,不欺暗室,以前是人家夫妻之间有误会才分开了,现在只要曲公子用一把力,就可以让他们夫妻团聚,曲公子为什么不能再秉承这个做人原则而行呢?做人要提得起,放得下,我承认,在他们夫妻之间,我曾做了让他们分离的黑手,但是我现在醒悟了,看着太子为她每晚神伤,我心疼,与其这样看他痛苦,所以我选择放弃,爱一个人,只要看着他快乐,我也便快乐。难道曲公子不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吗?”
曲湘南轻笑,捡一根树枝加在火上,“白小姐胸怀之宽广,果然不愧为帼国英雄,感情竟然是如此高尚,佩服,佩服。那么我做为一个男人,也没有道理会输给白小姐,但是我之前说了,一切都要缘于她的自愿,如果她不愿意去,我总不能勉强她,是不是?”
“曲公子说笑了,你只要实话对她说,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也好,既然曲公子准备乘人之美,我也不再多说,明天上午最多不超过巳时,我会让太子去圣女河边等她,希望曲公子不会食言。”
白芳华说完,便笑着起身了,她牵起她身后的骏马,回头笑道:“曲公子,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爱情的人,古人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相信,好人自然会有好报。好了,明天期待曲公子的佳音,希望不见不散。”
曲湘南斜睨她,轻叹,“真不敢相信这是白小姐说出来的话,难道真的是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
“我本就是这么个爽利的人。”白芳华最后露齿一笑,拍着马股,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曲湘南像石化了一般,坐在火堆边一动不动。
苏红茶慢慢后退,然后进了帐篷。
她觉得这事不对劲,而且不是一般的不对劲。
首先,白芳华是最清楚在她的鼓动下,郑皇后已经逼下立下毒誓的事,明明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再与林在一起,她却秘密见曲湘南,说林漠遥的毒已经解了,让他放手,送她去与林漠遥团圆,成全他们这一对有情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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