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吃这些,叫她走……”
林含烟蛮不讲理的一下子将吃食拂到了地上,小霞吓在了那里。
苏红茶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几个婆子在门口轻声唤道:“夜先生。”
回头一看,是夜无歌来了,他冷着一张脸,径自走到林含烟的床前,“刚才是谁把吃的东西摔到地上的?”
说来也稀奇,看到他,林含烟像看到了阎罗王,抱着被子往床角直缩,“不是我,是这些没用的丫头们干的。”
夜无歌冷哼了一声,“都日上三杆了还不起床,一个姑娘家的屋子里还弄得跟个乞丐婆一样,成何体统?”
屋子里正在收拾的丫头婆子们顿时噤若寒蝉,以为夜无歌是在找她们麻烦。
“再有,嫂子来看你,不打招呼也就罢了,还在发脾气不起床,这是王府里的哪门子规矩?”
夜无歌拉着张俊脸连连教训着,林含烟缩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还可怜巴巴的睁大眼睛向苏红茶无声的求助。
苏红茶也实在不知道这演的哪一出,林含烟为什么会怕夜无歌?以前也没见她怕谁怕成这样过,究竟是怎么样回事?
她带着满腹疑问看了夜无歌一眼,小声道:“她要起床了,我们先出去吧。”
夜无歌轻哼了一声,有模有样的负手随她出了屋子。
一出门,苏红茶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无歌,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人好奇怪呢?含烟可是连她大哥都不怕的。”
夜无歌咳嗽了一声,脸上已经放松下来,他往一株梨花树下一站,望着满园子的梨树,侧脸竟有一丝丝柔和,“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在以恶治恶。”
苏红茶走过去与他并肩而站,然后歪着头看他,“以恶治恶?含烟很恶么?”
夜无歌嘴角漾起一抹讥诮,“岂止是恶,简直是邪恶。”
苏红茶不敢置信,“不是吧,有这么厉害?”
夜无歌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道:“等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世子准备那天带你去夜澜江边去找人给你治病,所以这几天别乱跑,好好休养精神。”
夜无歌不提,关于身上中了毒掌的事苏红茶几乎都快忘记了,“世子真的准备八月十五带我去治病?看他最近似乎忙得不可开交,能抽出时间来么?”
“再忙也要把你的病治好再忙,那天不碍事的,我和世子早已经把时间腾出来了。”
苏红茶心里感动,当初知道中毒,心里担心得要死,后来林漠遥说会为她找到药王,虽然相信,却一直没有动静,以为药王难找,却不知是他在暗地里进行,还真是一个有功不喜邀的人。
望着头上的蓝天白去,不觉心情甚好。这时微风起,片片黄叶从树上飘落,就像下了一场金钱雨,很是壮观,她不由看得痴了。
直到最后一片叶子飘落,她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道:“那位大老板的事怎么样了?约出来了么?”
夜无歌迅速看了她一眼,“大老板的事不用担心,等两天会把他再约出来谈,铺子里的事很快就会解决。”
苏红茶还想问,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是林含烟已经穿戴整齐,捧着一杯热茶慢慢走过来。
她把茶捧到夜无歌面前,小声道:“喝茶。”
夜无板一脸严肃,“先是要向你嫂子陪不是,不是给我。”
林含烟手抖动了一下,似是想发作,却似是想起某事,又怕得很,咬了咬牙,把茶又捧到了苏红茶面前。
苏红茶忍住心里的笑意,很给面子的把茶接过来,“谢谢含烟的茶,能这样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好了,你们两人聊,我今天要回一趟娘家,先去准备了。”
她把茶喝了两口,重新放到林含烟手里,招呼着哑姑,一起走了。
等回到了怡然居,她还在回想林含烟在她走前那么迫切希望她留下的眼神,真的让她很好奇,夜无歌是如何以恶治恶的。
听说她要回娘家,镇南王妃也不小气,安排人送来了不少锦锻玉器,灵芝山药什么的,整了三大箱,摆在马车上过去,也算是让她脸面上风光了不少。
她带了哑姑和几个体面的丫头一起过去,才到大门口,早听人禀报的苏家大小都早早地迎到了门口。
看他们如此恭敬,第一次来苏府的几个丫头也觉得体面,扶着苏红茶下来,与苏府的人一一见礼。
一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将苏红茶迎到正厅里,她将带来的礼品一一送给在坐的各位亲戚——苏文山,大夫人,苏文山的长子苏洛,少夫人,脸色仍有些青黄的苏小丹和姨娘张氏。
嫁出去的庶女,如今能风光回来,苏文山脸上是一片笑意,而大夫人脸色比打了腊还难看。
她先看看穿着绫罗绸缎养得日益丰润秀妍如花的苏红茶,再看看自己面色青黄两眼无神的女儿,她的心比被刀割还要难受。
上次苏小丹自寿宴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天沉默不语,听说后来因为巴结陆小姐,还差点吃上了官司,如果不是苏红茶为她开脱,一条命也快搭进去,想到这里,她的心都快疼烂了。自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自从穿越过来,这是苏红茶第一次与这些带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齐坐一堂,亦是第一次被所有人重视着,不再是以前那个一见就让人厌恶无比的苏红茶,心底不由暗叹,人啊,果然还是要一些权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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