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温七的阻挠并不能让苏红茶证明什么,她就算再多说,亦是无道理的狡辩,现场一片哗然,这个女人还真奇怪,居然可以为了林二少不娶李小姐而不惜杀人,太可怕了。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匹快马由远而近,进入了人们的视线,稍倾,就停在了已经走出帐篷准备去游园会的宣武帝几丈开外。
在围观的人群中,正在看好戏的白芳华见到此人,顿时吃惊地掩住了嘴,来人,竟是揭了面具的西武太子?
他为什么而来?又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人们面前?
匆匆而来的林漠遥撩袍一拜,沉声道:“皇上,微臣有急事要禀!”
宣武帝看着他直皱眉,一旁的宁皇后接口道:“现在游园会已经开始,世子有话何不等到游园会结束后再说?在这里拦着,岂不是扫了皇上的兴致?”
林漠遥抬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待看到一身血污的苏红茶被几个士兵扣押着与难掩挑衅之意的温七站在一起,呼吸一滞,手指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收回目光,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到宣武帝面前,不紧不慢道:“皇上,微臣这里有点东西,希望皇上能过目一下。”
宣武帝笑道:“这是什么?”
林漠遥不动声色,“皇上亲眼过目就知道。”
李公公接了他手里的纸,宣武帝果然亲自打开,不稍片刻,他的脸上便有了震惊,抬头看林漠遥:“你有什么条件?”
林漠遥朝着不远处的苏红茶微微一笑,“微臣请求皇上放了她。”
李贵妃当即大声道:“不可能!杀人偿命,怎能如此草率而为?”
宣武帝清冷地点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东华向来律法严明,怎能为世子开了先河?最多,朕给你们七天时间,如果不能查出凶手,犯人当以处斩!”
林漠遥当即一拜,“谢皇上宽限时日,在这几日之内,微臣定当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事情急转直下,自然,没有人知道林漠遥给皇上看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因为那叠纸上写的东西而放过了林家,因为他最后那一句话,只说处斩犯人,并没有再去追查什么幕后主使,那就是他心思转折的证据。
当不远处的游园会进行得声色糜糜的时候,出事的那张帐篷被林漠遥动用了点关系叫两个人过来看管了起来,本想连苏红茶说的第三间帐篷一起看住以保护现场利于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可是后来才发现,那间帐篷,竟然是陆大小姐的。因为太子出事,陆大小姐这个准太子妃的身价似乎掉落了不少,但有陆丞相在,她的身份依然摆在那里,林漠遥想赶她出帐篷好将里面的陈设仔细检查,却是万万不能,只得作罢,只带着苏红茶进去转了一圈,便出来了。
“怎么样,你有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两个人从陆玲珑的帐篷一出来,陆玲珑的跟班木子立即就冷冷地将帘子死死地拉上了,然后搬了把小几子,端端地抱胸坐在了门口,似是在告诉他们,她非常不高兴他们再进入帐篷。苏红茶只作不见,挽着林漠遥的手慢慢走开。
林漠遥反手把她的整只手掌包住,令人感觉温暖而安心,“虽然我相信你所说的话,可是里面实在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苏红茶不由怔住,稍后才道:“难道我真的就要被人这样陷害了?”
林漠遥微笑,“不要太担心,皇上既然给了我们七日时间,我就有时间去找到真正的凶手。”
苏红茶皱眉,“毫无头绪,简直是无从下手。”
林漠遥沉吟了一下,“其实最简捷的方法,第一是含烟清醒过来给你作证,再就是我们去找那个给你们倒茶的小丫环,看来只有她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苏红茶摇头,“即使含烟醒来给我作证,别人也不会相信,而那个端茶的小丫头,皇上因为怕我们威胁她,已经将她押往其他的地方看管起来了,我们根本就无从接近,就算我们有什么要问的,只能先报备了,才能在中堂大人的监视下相询。”
林漠遥淡道:“话虽如此说,万不得已的时候,总要有个万全之策解决这件事,相信我,这件事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他见苏红茶仍是愁眉不展,暗握紧她的小手,笑问道:“怎么,多日与我不见,就是以这副模样来欢迎我回来?”
苏红茶站定,抬眼看他,他青衣乌发,容姿秀美,夜风把他的长发吹得卷曲缭乱,像是宣纸上描出的一道道墨线,不依然是初见时那个书卷气极浓的男子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静静看着他,她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吸着鼻子,“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林漠遥刮一下她的鼻子,一双漆黑眸中尽是怜爱之意:“我很乐意你为我添麻烦,也很乐意你靠在我的怀里哭鼻子,让我有成就感得很……来,我的胸膛早已为你敞开……”
他作势欲把她揽进怀里,苏红茶脸一红,往他胸口上轻捶了一下,嗔道:“别开玩笑。”
林漠遥畅声而笑。
苏红茶也笑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是很难解决的事,他却是轻描淡写,明明他是担心的,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宽她的心。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这样的男子不正是她前世今生都曾幻想过的白马王子吗?
被人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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