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已经闭上了眼,呼吸绵长。
楚斩情叹了一口气,起身安排人在方圆一里内都设了岗哨障碍,这才回了驻扎的营地。
夜晚,虫声啾啾,野花芬芳,苏红茶躺在地上,望着满天星斗了无睡意,听到有朝她走来的脚步声,侧头一看,是楚斩情,便坐了起来,“庞大虎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因为这一队人马各有其主,为了方便路上统一指挥,她便将庞大虎交由楚斩情一起调度,楚斩情亦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见多识广,把人交给他,是再合适不过。
“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楚斩情在她身边坐下,也仰头躺了下去,双臂枕在头下,“还没睡,在想什么?”
苏红茶也依样躺下,想了想,道:“有一句话一直都如哽在喉,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其实,那次在腾云山庄说的话,我好像是撒了谎。”
“好像撒了谎?是指你父亲教你打猎制弩弓的事?”
“干爹都知道?”苏红茶诧异,忍不住又坐了起来。
楚斩情半点不惊,微微闭上眼,“你以为我是个二愣子,对你的家庭背景不去调查?”
苏红茶更是不解,“既然你查过,也知道我撒了谎,为什么不戳穿我的谎言?”
楚斩情沉默着,良久,才慢慢睁开了眼,望着她,“虽然与你家世背景不相符,但是,我感觉到了你的心。”他一手放在胸口,“什么东西都可以作假,唯独这里不能作假。”
苏红茶感动,她把手放到他手上,差点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他,终于是忍住了,柔声道:“干爹,相信我,表面上我好像说了谎,其实我并没说谎,我所说的那些都是我的亲身经历,虽然与干爹所查的有很大出入,但是,等时机成熟,我便会告诉你……我究竟是从何而来。”
楚斩情轻拉唇角,反过来拍拍她的手,低声道:“从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相信不止我一个人对你的来历感觉有异,肯定曲湘南也感觉到了,他没问,并不代表他不想问,所以,你要解释的对象应该是他。”
苏红茶轻咬着下唇,这点她也相信,以曲湘南的敏锐度,他定然早已察觉。
“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听我劝。”楚斩情诚恳地望着她,“林漠遥虽好,但他的身世和家世太过复杂,我曾派人到西武皇宫打探过,皇宫里的人对你的评论极差,包括他的父母对你也是满腹成见,就算此次你能帮他把毒解了,他们也不会感激你,会逼林漠遥撇下你。林漠遥在西武是独子,西武的皇位必须是他继承,他没有道理弃他的父母于不顾,他肩上的担子太重,责任也无法推卸,所以,你若选定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你一定会过得很苦。”
说到这里,他也坐了起来,摸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虽然你不是我女儿,我也没有当你爹的资格,可是在我心目中,真的把你当我的亲人看待,我希望你过得好,而曲湘南,就是那个能让你安心依靠的人。以你的身份,纵观整个大陆,我看只有他能真正的保护你,不要看他现在为了你一无所有,但是他绝非池中物,将来一定能够一鹤冲天,如果你与他这样有担当、有魄力、有智慧的男人在一起,相信能得到幸福。”
他之所以对曲湘南有如此高的评价,就缘于之前他喃喃说出的话,他忽然觉得他叛出曲家是有目的,并不是在胡闹,只是他想达到某种目的的一个手段而已。所以他希望眼前的女子心里不要再摇摆不定,到时候真伤了男人的心,恐怕后悔莫及。
苏红茶抱着膝盖,默默望着深黑的夜空,像是在发呆。楚斩情说的话她不是不明白,甚至她也在很努力的朝那方面去做,可是曲湘南的要求很高,他看不中她的身体,也不听她的甜言蜜语,他要的是她的心,他要她一心一意,他要她的眼中再无别人。
可是这一时间她如何做得到?尽管此生与林漠遥再无缘份,但她的心岂能一下子就扭转过来?
她想还曲湘南,可以用任何东西,可是这颗心,她如何能控制?
除非有一种药,能让她忘了以前种种,让她的一切都重新开始。
想了一会,叹了口气,忽然问道:“那你和姑姑呢?你这次来帮我们,岂非与曲家的意思背道而驰,曲家还会把姑姑嫁给你吗?”
“放心吧,我此来,就是娇娇的意思,如果不是曲承飞看得紧,她也会跟着我一起过来。我们也是不小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在心里有谱,哪怕就算是曲承飞,一个如此能干的儿子,他真的忍心他被人杀死在外头?我此来曲家的人是巴不得,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有事的。”
是这样吗?曲湘南的爹那日怒发冲冠,要对他们又打又杀的,都只不过是在做做样子吗?曲湘南以后还能得到他的家人的原谅吗?
苏红茶闻言,暗地里不由有些些欣慰。
由于楚斩情与庞大虎等一干人的加入,这场骑虎难下的圣城之行队伍已是壮大不少。虽然增加了一些安全系数,却也是极容易暴露行踪,幸好曲湘南懂得排兵布阵,楚斩情知道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冲击杀敌,这两人在一起,倒不会觉得有多大不便。
自从在巢邑发现沐商两家,接着被东华以及赤哈哈族接连围攻外,局势已经明显,为了一把圣匙,整个大陆的各方势力都已经出动,在想着各种办法要将他们阻击或是夺得圣匙,几乎被整个大陆的人围攻,形势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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