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有没有下雨?”
“正在下雨,当时还有不少人看过热闹,后来等雨停后,我和苏小丹林含烟就出来了。”
“好,那我就问完了。”走到中堂大人面前,朗声道:“大人,通过草民刚才问他们,大人想必已经知道,第一,李小姐是在下雨之前曾与人照过面,之后,除了金红,就没有人见过她;第二,李小姐很怕冷,暖手炉从不离身;第三,下雨和下雨之后的一段时间,很多人都可以证明世子妃的行踪所在。”
中堂大人点头道:“确实如此,那又怎样?”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楚斩情示意中堂大人随他进帐篷,他指着滚落在角落里的暖手炉道:“大人请看,这个就是李小姐那只不离手的暖手炉,用它就可以证明世子妃根本就与此案无关。”
中堂大人低头仔细一看,这上面除了几个带着泥巴的梅花脚印便什么都没有,不由皱眉道:“怎么证明?”
“大人可知道,这附近一带因为是猎场,野生的猫相当多,这几个带着印子的梅花脚印,正是猫留下来的。”
“然后呢?”
“大人想,这猫的湿脚印为什么会在李小姐从不离手的暖手炉上?那是因为下雨的时候,踩了泥水的猫为了取暖,才蹲在这上面留下了脚印。”
中堂大人拧眉细想。
“再给大人分析,如果下雨的时候猫可以蹲在暖手炉上取暖,说明什么?说明那个时候李小姐就已经死了,不然,一个活着的人捧着暖手炉,野猫敢蹲上去么?”
“而且猫蹲上去的时候,可以断定李小姐才死不久,因为只有炉子是暖的,猫才会蹲上去。”
楚斩情一番言论,立即震惊所有帐篷内外的人。
这个人的眼睛之利,思维性之强,虽没如传言那般神奇,却也是罕见,只凭一个暖手炉上的猫脚印,竟然就可以作出世子妃在死者被害时不在场的证据,此推断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就像他本人看到过一般。
帐篷外面,陆玲珑的脸色难看之极,陆丞相的额头也跟着有汗水浸出。
帐篷里,中堂大人沉吟道:“楚先生分析得很在情理,本官也很认同楚先生的说法,只是,楚先生对于不少都看见世子妃手握匕首刺进李小姐胸膛的事,又做何解释?”
楚斩情沉声道:“大人这一点问得非常好,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那个小丫头金红问起。”
他们两人又出了帐篷,楚斩情走到小丫环面前,“金红,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注意,这一次你千万别说谎。”
金红此时已经几乎瘫软在地,整个人都在抖个不停。
“案发的时候,也就是你小姐被害的时候,你说你家小姐让你熬药,你因为怕药味熏了别家小姐,就到别处去熬了,好,那你告诉我,你去哪里熬了药?”
金红半天没出声,楚斩情也不催她,好一会,才见金红白着脸,抬起手指着帐篷后面的空处,颤声道:“在……在那里。”
“在那里?金红,你分明在说谎!”
金红在地上连连磕头,哭声道:“没有,我没有说谎,大人,我真的没有说谎……”
楚斩情冷笑,“你刚才也听说了,你家小姐死的时候,正是下雨之前,难道在下雨的时候,你还能在没有遮掩的地方熬药?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熬药了,是不是该回到帐篷里去躲雨?如果回去躲雨了,你是否就可以发现你家小姐已死?可是你说进帐篷时发现世子妃将你家小姐杀了,那个时候已经雨过一段时间,那么在下雨的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他一连串串问话,一字一句都几乎如枪棍般重重的打在金红身上,此时她跪在地上,已经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楚斩情已经不用再问她,转身走到中堂大人面前道:“大人,这个金红在说谎,所以她的证言完全不可信。在发案前,世子妃说进了第三间帐篷看见了金红,她还给世子妃和林小姐端过茶,就因为她的存在,世子妃才对她深信不疑,将带有迷药茶喝了下去,才至于在昏迷的时候,被人抬到血案现场,做出大家所看到的那个场面!”
这一论断出来,众人纷纷点头,中堂大人却仍有疑问,“如果说世子妃没有说谎,可是为何她所描述的第三间帐篷里的陈设与大家看到的不一样?”
“那是因为。”楚斩情目光如梭,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慢慢道:“因为有人为了陷害世子妃,迅速将场景给换了。”
中堂大人动容,“证据何在?”
楚斩情冷笑道:“本来这已经超出了证明世子妃清白的范围,但是有些人实在可恶,因为知道草民要来,竟派出杀手连草民也一并都除了,那么我就不得不奉陪到底,誓要揪出真凶不可。”
接着他又示意中堂大人随他进第三间帐篷,因为案发后,要保持现场,里面的简单摆设依然在。
楚斩情指着边角上的一个妆台道:“大人请看,这张妆台的漆水有什么问题没有?”
中堂大人细看了一番,“嗯,很毛躁。”
“不仅仅是这点,大人看,这里,这里,明明应该是张黑漆妆台,为何这些隐处却露出朱红色?”
“为什么?”
“因为这张妆台本来就是朱红色的,只不过后来被人涂上了黑漆,可是由于太仓促,就把这些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给漏了。大人可以闻闻,这上面还残留有新涂漆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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