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茶盯着这个小丫头,之前看她,还觉得她老实本份,原来却是一种骗人耳目的神情。想必陷害她的人,就是利用她这种表情来让自己放松警惕,果然好计谋。
可是该怎么办?现在所有的证言证词都对自己不利,难道自己真的该束手就擒?
李贵妃这时收起眼泪,悲愤道:“世子妃,你的恶行已经把你的小姑子都吓傻了,你还有何话好说?这么些人,都说人是你的杀的,还要狡辩什么是别人把你弄昏了嫁祸于你的么?皇上,现在证据确凿,世子妃不仅杀了我妹妹的丫环碧玉,连我妹妹清颜都杀了,连夺两命,手段毒辣,为什么还不下令把她处决了?”
苏红茶这才注意到,在距李清颜身体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绿衣小丫头脖子被人一刀划开而毙命,鲜血也是流了一地。
这时一些拥挤在帐篷里面的人,除了宣武帝、李公公、皇后、李贵妃和被问话的几个人,都已经请出去,变得稍微宽敞的地方忽然让苏红茶注意到,在灯火摇曳中,这里的摆设根本就与昨晚她看见的不一样。
她心里蓦然一亮,也就是说,她昏迷的地方,与李清颜被杀的地方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她忙走到宣武帝面前,“皇上……”
宣武帝不待她说话,就已经挥挥手道:“现在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在,不用再多说,来人啊,把林世子妃送往刑部大牢,马上督促廖中堂连夜严审,看指使她行凶杀人的幕后主使是谁?找到真凶,一定全都严惩不怠!”
“是!”几个侍卫顿时冲上来,上前抓住女子的手臂就向外拉去。
此时此刻,镇南王府。
镇南王妃没有料到,送苏红茶参加寿宴的当夜,林漠遥就从竹院里好端端地走了出来。
难道她之前的某些怀疑是错误的?
灯火初上的时候,镇南王妃把已经安份守纪的林暮语叫来,同开始养病后多日未见的林漠遥一起用饭。
林漠遥一进饭厅,扫了一眼桌前坐着的两人,疑惑地问道:“含烟和小茶怎么没来?”
林暮语忙走上来拉他上席,“不是说皇上寿诞吗?母亲已经安排她们两人去给皇上贺寿了,来,大哥快坐,在竹院那里疗养多日,想必每天粗茶淡饭的,赶紧坐下吃点肉食补充一下多日来的亏苦。”
镇南王妃也慈爱地点着头,“遥儿,暮语说得没错,快过来让母亲瞧瞧,可是又清瘦了?”
林漠遥应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笑道:“让母亲担心了,在竹院里师叔并没亏苦我,除了老病,这些时日总算是把在洪老那边受的内伤都治痊愈了,现在感觉身体好得很。”
镇南王妃笑开了眉眼,“那就好,那就好。”
三个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镇南王妃对发生在苏红茶身上的事绝口不提,林暮语也只管东拉西扯,对一些敏感的话题尽量绕开。林漠遥笑听着,心里却在盘算夜无歌这时候应该要进来了。
正在念想之间,夜无歌果然一脸沉色地进来,看到坐在饭桌前的林漠遥,先是做做样子的故作一惊,然后略带焦急地说道:“世子,不好了,刚才猎场那边有人报信过来,世子妃闯大祸了。”
林漠遥略惊,但是仍沉稳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把即将与二少爷成亲的李清颜给杀了,报信的人来的时候,皇上正在审问,这事恐怕会不太好收场……”
林暮语张大了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失神地叫道:“什么?嫂子把李清颜杀了?绝对不可能!”
镇南王妃亦急了,忙拉着林漠遥道:“遥儿,你快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小茶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绝不会干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事,里面定然有隐情,你快去让皇上仔细彻查。”
林漠遥不敢耽搁,当即就与夜无歌出了饭厅,让夜无歌去备马,急步进书房,稍沉吟了一下,拿出笔墨在纸上急书,不一会,停笔,等墨迹一干,将纸揣进怀里,迅速策马离开了王府,朝雁翎猎场奔去。
灯火通明的帐篷里,血腥气夹杂着一片肃杀之气。
一个人突然走出来阻止住即将押出去的人,“皇上,她不是还有未完的话么?为什么不让她说完再行定论?”
众人定睛一看,敢来阻止的人,竟然是披着一身雪色大氅的温七——那个倾心于苏红茶的少年。
温七嘴唇紧抿,拽着苏红茶的手臂,指尖却是苍白而冰冷,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周围立即传来低呼声,这人为了这个女人,竟胆大到连皇上都敢顶撞了,不怕死吗?
宣武帝神色清冷,盯着他,缓缓说道:“有没有必要再听,是否该由朕说了算?”
温七一揽衣袍,跪下道:“皇上一向英明,岂能因此事而毁了声誉?”
宣武帝嘴角轻轻一笑,“朕已经查明,她是杀人犯。”
“她是冤枉的。”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温七缓缓抬起头,目光停在苏红茶身上,一字字道:“因为我了解她,她绝不是一个轻易对人动刀的人。”
宣武帝仰天大笑,“温七啊温七,你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你的自认为了解,就认为她是冤枉的?也不觉这两句话很苍白无力,毫无一点说服力?”
苏红茶看着温七,之前都在谈笑着要置她夫君于死地的少年,这时候却跑上来说这些话,是真的想救她?而他的脸色苍白,是真的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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