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驳斥两句,曲湘南忽然以指点住她的唇,凝神听着外面,稍后抬手点住苏红茶的穴道,低笑道:“外面好像有人来了,只有一人,应该不是西武太子,你最好自觉闭上嘴,免得让我下重手。”
说完,不顾苏红茶的意愿,径自把床上的薄被往她身上一盖,就懒洋洋地抱胸坐到了门口。
果然,被蒙在被子里的苏红茶才呼了两口气,就听到那扇本就破旧不堪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倒,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这位公子,可有见到一个穿红衣的女子?”
当一个戴着银色面具一身淡紫袍服的男子缓步踏进门内的时候,曲湘南心内微诧,从这身装束,他能认出,这人正是他认为最不可能单独而来的西武太子。毕竟西武太子沈书狂乃一国之王储,无论到哪里去,都应该是侍从环卫,宫人簇拥,此下一个人追随而来,是他技艺太高胆壮,还是他与身后的女子关系非浅,一听到她被掳走的消息,于是就不顾一切的追了来?
可是后面的女人不是林漠遥的吗?西武太子无论基于哪一种理由,好像都没有道理追过来。那么此刻他已经来了,究竟出于哪种缘由呢?
他忽然很好奇西武太子在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起来。
于是他故作不知,一脸茫然地问道:“公子何人?请问要找的人是……”
沈书狂淡定地在他三步之外站定,道:“这位公子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就是,其他的,好像无需多问。”
曲湘南半眯着眼,摸着下巴斜睨着他,“哦?既然这样,那恕在下不知什么红衣女子绿衣女子……”
在他说话期间,沈书狂目光如电,早已注意到破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人,从上而下,他一眼就瞥到那双未被薄被盖实的玉足上一抹闪亮的冰蓝色,眼内立即荡起如冰的厉色,突然打断曲湘南的话,三两步就走到床榻前,抓住那只戴着冰月脚链的足踝冷笑道:“这位公子倒会睁眼说瞎话,不知道红衣女子,那这位是谁?”
他边说边把被子拉开,果然见到眼睛睁得老大的苏红茶正恨恨地瞪着他,他心里不由一松,不理会她的怨尤,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定她,握住她玉足的手忍不住轻轻摩挲起来,仿佛在告诉她,“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被人识穿把戏,曲湘南不仅脸上毫无羞愧之色,反而眼珠转了转,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几个回合,忽然大声道:“我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西武太子就是林漠遥世子,怪不得啊怪不得……”
沈书狂脸色巨变,虽然有面具遮挡住他的面部表情,但从他身体里急速流溢而出的震撼几乎就已经泄了他的底。苏红茶亦是不可思议于眼前曲公子只一个回合就能说出面具人另一身份的睿智,不由脱口而出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曲湘南慢慢朝他们走近,“这还不简单,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已婚的女人,最不能让人看到的,不就是一双玉足么?而这位面具王不仅心急火燎不带一兵一卒的追过来,同时还知道世子妃脚上那条颇多辗转的冰月脚链的事,这个人,除了世子妃的夫君林漠遥还能是何人?除非……你是一个轻佻的女人,随随便便就让别的男人看了你的双足……”
苏红茶顿时大怒,“谁是轻佻的女人?你别血口喷人!”
曲湘南似笑非笑,“何必这么激动?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所以说,知道你脚上戴冰月脚链的,除了林漠遥还能是谁?”
沈书狂淡道:“就凭这个来断定,好像有些牵强。”
曲湘南笃定一笑,点了点头,“是有一点,可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眯眯道:“以我判断世事的能力,不自觉地就联想到林漠遥最近病了,任凭镇南王府闹得不可开交也不出来为引子,再联想到西武太子出现在东华的日期,简直是巧合得太离谱了,所以……我只稍加猜测,就能对此件可以震惊全天下的大事说中个十之八九,太子殿下,你可认为我说得牵强否?”
苏红茶倒抽口冷气,死死地盯着男子冠玉般的脸面,觉得此人简直是个专测人心的鬼才。
此时沈书狂已一反常态,收敛住之前流溢的震惊,微笑着慢慢站起身,挡在曲湘南与苏红茶之间,道:“那么……毋庸置疑,你应该就是第一世家此次特意北下的曲大公子曲湘南了?真是久仰久仰,竟然能在此与曲大公子碰面,不胜荣幸。”
曲湘南闻言大拍其手,大笑道:“看来殿下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不知又为何这般肯定,我就是曲湘南?”
沈书狂轻笑,“这就更简单了,想我当初为小茶到漱芳斋买冰月脚链的事,除了墨音和漱芳斋的花掌柜知道,那还有一个知道的人,自然就只有老板曲大公子了,而眼下公子气宇轩昂,俊逸如松,想当然的,就是曲大公子了。”
他的这个判断,正和苏红茶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落日城的时候,就一心想与曲大公子结交,没料到一直以来,她都在与他失之交臂。更可惜的是,眼下他是在以一个债主的身份在向她追讨凤邪琴,而温七口中很厉害的人,也就是指他了,确实,他也当之无愧,但是,他会不会因为她偷琴之事,而对她产生报复心理?这个人,貌似真的不太好惹。
苏红茶咳嗽了一声,见两人都把目光调向她,才笑嘻嘻道:“恭喜二位能在这么好的时机相遇,既然沈殿下已经站在曲大公子面前,曲大公子的凤邪琴可以当面向沈殿下要,那么我呢?曲大公子可不可以现在就把我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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