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要求他,求求你不要求他了……我们走……我们走……”
如花追了过来,边哭边叫的拉开她,自燕王府之后,小姐就没求过任何人,这次是不是入了魔障?怎么可以任人如此欺凌?
这时白春水也加入其中,两人用力将她的身体架开。
才一让开,马车就立即动了,没有一丝犹豫。
苏红茶任凭两个人架着她,望着车队消息在视线,她慢慢舔过唇上的血迹,都是被她刚才咬破的,她惨淡一笑,“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狠毒的男人。”
看她如此伤心,哑姑昏暗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水光,竹影则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地叹息。
为了劝慰她,尽管之前白芳华一再要求,白春水和如花没有跟着去西武,收拾了一下,他们依然赶着马车在雪地里行进。
苏红茶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出,半倚在马车边,撩开帘子,静静地看着外面似乎永远都走不尽的雪地。她唇上的血迹已被如花擦去,白春水也帮着忙活,在马车的火炉上以雪煮了开水,拿杯子放了些茶叶递到她面前,劝道:“别再多想了,是他有眼无珠,不知道如花家小姐的珍贵,待得日后,他定然要后悔。”
苏红茶接过茶,没有喝,她依然静静地望着窗外。
中午的时候,马车进了最近的卢宁城,已经看不到街市繁华的苏红茶被几人推到了饭桌前,竹影把夹好菜的碗递给她,她端起碗,强忍多时的眼泪竟然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儿全都滴进碗里。
正在布菜的如花没料到她突然爆发,她赶忙端过她的碗,抱住她也哭了起来,“小姐,不要这样,那样的人不值得小姐为他伤心,我们要吃好睡好,要活得好好的,不能给他看笑话……”
苏红茶靠在她身上,捂着胸口,使劲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双肩不停抖动着,不一会,隔着厚厚的棉衣,如花也感到了肩上的湿意。
这一顿饭,谁都没有心思吃进去。
白春水安排了住宿的地方,回头让如花扶苏红茶进房,走了几步,苏红茶忽然抹干眼泪,转身就走,如花开始还以为她要到饭桌边倒水喝,未料她却直接走了出去,径直上了她的汗血宝马,提缰就往大街上奔去。
竹影见状大惊,她急忙掠身去追,可是苏红茶的马赶得又急又快,任凭她轻功再好,一时间也难以追上。等出得卢宁城,人迹一少,她更是难以追上,一人一马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地平线。
她不由捏紧拳,都这样了,她究竟还要干什么?
正在她准备转身之际,一匹快马在她身侧风驰电掣般一掠而过,等迎面刮来的一阵风过,那匹快马也相去甚远。
苏红茶骑着汗血宝马快马加鞭,在天将放黑的时候,终于隐隐约约能看到前面缓缓而行的车队,她更是急拍马股,很快就追上了车队。
她径直策马奔到林漠遥那辆车旁,一脚蹬在车身上,大声叫道:“林漠遥,你给我下来!”
马车一歪,就停了下来,帘子掀起,林漠遥冷漠的脸果然出现在帘后,“你究竟还有什么事?”
苏红茶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这世间也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你只管说出来,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林漠遥回身,突然从马车里扔出一样东西丢到地上,“苏红茶,我对你这种死缠烂打实在无话可说。也罢,这把琴还给你,我当初费尽了心机才从你手里骗得这把价值连城的琴,今日为了摆脱你,我宁愿我的心机白费,也不想再见到你。到现在我也没有骗到你一样值钱的东西了,这样你可满意?”
望着地上那把铮然有声的凤尾琴,苏红茶的脸渐渐变白。
林漠遥冷笑,“枉费我当初半夜给你弹凤求凰,结果还是被你要了回去,东西拿到了,苏红茶,请让开,我以后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转而大声喝道:“走!”
再一次,他的车队重新启动,一点一点的远去。
苏红茶虚软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她跌跌撞撞地下了马,将地上的凤尾琴抱起,他居然说那夜曾让她心动的琴曲是他费了很大的心机?
她紧紧咬住牙,用尽毕生以来所有的力气去阻止眼泪,可她阻止不了心底的狂潮。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去用尽心力去爱一个人,就在她以为会苦尽甘来迎来幸福的时候,他却可以迎头一棒,将她所有的幻想和憧景一棍子打得灰飞烟灭,这是她体味过的最惨痛的结局。
她越是想阻止眼泪从眼眶里流出,那泪水越是要往外挤,她恨自己不争气,想把它们一一抹掉,却是越抹越多,她不由无力的趴伏在雪地上,狠狠地捶着地面,她怎么会如此没用?
一个人影慢慢蹲在她身旁,把她从地上扶起,拉她入怀,嗓音竟是暗哑得不像话,“为什么不哭出来,这里除了天和地,没有外人,干脆放声哭出来,把心里的怨恨使力发泄出来……”
这声音是如此具蛊惑力,像在她久经积压的心里打开了一条通道,她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突然放声痛哭。
她自认没有做错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对她?
她认为他有苦衷,一再追着要他说,他吐出的字句却是一句比一句冷血,为什么?
为了得到可以留在他身边的机会,现在她已经抛下最引以为傲的自尊,可以卑微的仆伏在他脚底求他,她甚至可以强忍一切不甘不愿,成为他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这样都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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