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惊容受此打击,如何还能静下心来练琴?没有了凤尾琴,我二哥拿什么来与她合弹战曲?自此事发生后,二哥就被舒惊容拒之门外,甚至将他狠心赶走,再不与他相见。二哥伤心欲绝,却如何放得下她?一直都留连在音族十里开外的地方。直到有一日,发现圣王带着大批铁骑来犯,他愤而冲进去,将差点丧命于圣王刀下的舒惊容救下,他们才得以再见……”
“那一次,音族族人被屠,舒惊容以一已之力根本就难以将圣王铁骑抵挡,我二哥与圣王挥剑力战,且战且退,终于自万箭之中将她救下,外界的人都以为音族族长在那一战之中已死,却不想,是因为她身怀有孕,不得不暂时退隐,在我二哥的精心照料下,几个月后,产下了一女婴……”
听到这里,苏红茶心潮澎湃,忍不住颤声问道:“那个女婴就是我吗?”
曲静亦是难掩心底激愤,咬牙道:“没错,生下你后,我二哥的不舍不弃终于让舒惊容放下心底芥蒂,两人重归于好。而这个时候,圣王已经占领天下一半的领土,在他的新式杀器即将出世之际,在失了凤尾琴的情况下,两人再度联袂,悄然杀向圣城,同时由我暗地联络各国君王出兵,齐齐朝圣城围攻。那一战,真的是天昏地暗,风云失色,圣王在那一战中终是被舒惊容和二哥杀死,而当他们两人退出圣城时,二哥拼着最后的力气将圣城用阵法封锁,还把开启阵眼的锁匙交给我,抱着舒惊容的遗体,留下最后遗言,便与世……长辞……”
他越说声音越低沉,最后几乎是没了声音,可以想见,那一战的惨烈,最亲的人的死去,至今都让他难以忘怀。
曲湘南拍拍他的肩,沉声道:“三叔,这些事都已经过去很多年,该放下了。”
曲静摇着头,眸中有水气闪烁,嗓音低沉而苍凉:“无法释怀,我一生都无法释怀……到现在,我都只想找到当年那个偷走凤尾琴的畜牲,如果不是他,二哥与舒惊容都不会死,还有更多千千万万无辜的生命也不会消失,都是那个畜牲的错,若等我找到他,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苏红茶现在是一声都不敢吱,在曲静的心目中,她就是那个畜牲的延续,同时也是他心中爱慕着的女人血脉的延续。她看得出来,他对舒惊容的那份情,绝不会比对曲朝云少得一分,当年,或许是顾念着兄弟之情,才将这份情意深埋心底。如今逝者已失,他却还一个人活在痛苦的回忆中,所以她不怪他的言语苛刻,因为他也是在矛盾痛苦中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人会比他更苦。
现在曲静对她是恨里夹着对逝者的爱,矛盾的心情更让他不知所措,她理解,同时也会用一颗宽容的心去对待。
“那三叔想过没有,那个白面书生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因为两琴合一的危险性,可能就是圣王用计将凤尾琴盗走?”曲湘南倒是冷静得多,忍不住提出心里的疑问。
曲静点头道:“这事我们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如今圣王已死,白面书生又遍寻不着,谁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唯今之计,只有找到白面书生,才能知道这件公案到底由何而来。”
他顿了一下,侧目问苏红茶道:“再有,凤尾琴能阴差阳错落入苏小姐手中,也算是天意使然,只是不知这琴又是怎么落入你手中的?”
苏红茶想了想,便把当日女扮男装被温七押上画舫,巧遇墨音以诗会友用凤尾琴做彩头,被她不小心赢了头筹得来的事说了一遍,“我记得当日墨音说起凤尾琴的来历时曾说过,是她游历绝情谷时偶遇霍轻鸿先生时受赠的,不知那位霍轻鸿先生又是何人?”
曲静思索道:“霍轻鸿?这个人我倒是知道的,是一个半身不遂的中年人,自小便有隐疾,从未出过绝情谷,白面书生绝不会是他。可是凤尾琴又何以会落入他手中?”
“墨音的话不可尽信,这个女人狡猾多端,心机颇深,谁知道她有没有胡掐?不过凤尾琴既然是从她手里流出,白面书生说不定与她倒有一些关系呢?此事倒可以从墨音身上查起。”曲湘南分析道。
苏红茶认为这条行不通,“想要从墨音身上查此事,可能不太现实。因为当初在落日城的时候,林漠遥就让夜无歌下手将她除掉了,我们现在不可能找一个死人查问。”
“谁说墨音死了?”曲湘南惋惜道:“她现在可能活得好得很,我们只要动用点人手,相信一定能找到她问个仔细。”
苏红茶一呆,“墨音没死?怎么可能?”
“这事等会和你说。”曲湘南转向曲静道:“有一件事我倒是不明白,当初二叔既然已经将圣城用阵法封锁,为何不当时就将圣匙销毁而要分成四份?这样一来,岂不是留有后患?”
“这事由不得我,当时在圣城之外停驻的,可不止我们曲家,各个出兵剿灭圣城徒众的人也算有功之臣。在他们看来,就算我说销毁,他们也是不放心,怕是我们曲家投机取巧,等日后又来圣城取那引得大陆大乱的新式杀器。于是大家商议,把圣匙一分为四,由大陆德望较高的四大家保管,这样一来,就可以互相制衡,谁也休想单独进得圣城拿那杀器。”
曲湘南恍然大悟,“这个办法虽好,但是在我看来,还是一些人存了私心,生恐让我们曲家耍了手段独吞了圣王研制的杀器,却让人感觉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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