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湘南闻言眉目微变,紧声道:“燕王的人找到过又让她逃脱了?”
宋欢盯紧他的神色,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所以宋某一直在等公子来了,了解她的情况后,决定再对她进行搜捕。”
曲湘南皱眉,沉默着,半晌未语。
宋欢也不催。
良久后,曲湘南忽然起身说道:“从燕王的意思听来,她还在落日城内,既然是如此,此事便由明玉自己去处理,多谢燕王为此事费心费神。明玉现在有要事在身,先就此告辞了。”
宋欢一惊,忙站起道:“公子远来是客,何不在王府小住段时间,此事我们再从长计议?”他没料到明玉的口风如此之紧,更没料到他会立即就走,好歹他也是于他有恩的人,如此轻慢待他,岂非太不像话?更让他万分过意不去。
曲湘南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燕王不必多礼,等明玉无事了,定会到府上叨扰。”
言罢,抱了抱拳,冲小童一挥手,径直朝门外走去。
宋欢无奈,只得跟随相送。
片刻后,曲湘南与小童步出了王府两条大街,小童鬼机灵地撇着嘴道:“公子,我看这个燕王虽然一脸阳刚之气像个爽直人,可是好像靠不住得很,我看他说的话不尽不实,不但不办事,分明还想套公子的话。”
曲湘南大步向前,飞扬的衣角像风中摇摆的柳叶般,飘逸而潇洒,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管他呢?这种人就知不能给他好处,回头也让他尝尝负了我的恩义的厉害。”
小童把手指含在嘴里,流着口水,崇拜地站在风中,他最喜欢看公子对人发怒的样子,那就表示有好戏看了。
七月的东华国,终于迎来了今年以来的第一场秋雨,漫天缠绵如丝的细雨铺天盖地,将整个天地掩盖在一片朦胧之中。
这一天,不远千里从西武国长途跋涉而来的西武国使团踏进了距东华京都约两百里之遥的肃州地界。
夜晚的秋风寒凉,细雨翻飞,马车在风雨中慢行着,终于,中间传来就在前面小镇歇息的命令。
前面是无名小镇。
经过多日奔波,一队人马终于风尘仆仆驶进了小镇,随行的侍卫护立在侧,四十多匹战马护卫着一辆高蓬华贵大车,缓缓地走进了小镇街头。后面仍有十多辆青布马车相随,上百的铁甲兵士护送。
无名小镇虽小,因为距京都不远,商业却繁荣,物资丰富,极为富庶,修建的建筑亦气势恢宏。
车队一路行走,终于在小镇唯一一家豪华大客栈前停下。待得侍卫交涉,高蓬大车驶入了客栈大院内,继续侍卫环立。这时从马车里下来一个淡紫色衣袍的人,此人身材修长,气度雍容,只是面上戴了一个银色面具,唯露一张薄削的唇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两个银衣侍卫立即上前撑伞,恭身道:“殿下,路滑,请小心。”
面具人轻嗯了声,在侍卫的引领下,在客栈老板的惊异的目光中,他缓缓拾级进入了一座最大的客房。
客房里迅速上好客栈里最好的菜肴,由专人一一试过,面具人才开始慢慢进食。
其他人默不出声。
半晌后,他放下筷,酒席撤走,让人服侍洗漱,然后手一挥,一屋子人走得干干净净,独留下一个深目勾鼻的人。
“殿下有何吩咐?”
面具人声音低沉而柔和,“罗兄,麻烦你,吩咐下去,我们这几天就在这里歇下,等东华的太子来迎接,其他人不要妄动,都在这里安心等待。”
罗天佑受宠若惊,沉声道:“殿下不必如此客气,这些事都是我应当做的。”
面具人柔声道:“这些年来让你为我受了很多苦,比我亲兄弟还要亲,又怎能让我对你不敬?”
罗天佑低头沉默。
半晌后,面具人又道:“我母后和父皇在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交待什么?”
罗天佑低声道:“皇上说,让殿下不要担心他们,而且,皇上顺便让我转告殿下,第四把圣城之匙确实是在第一世家曲静的手中。当年他对舒惊容一片痴情,在舒惊容死后,他保存了她的凤邪琴,这么些年来,就想帮舒惊容把凤尾琴找到,曾经暗地放言,只要有人把凤尾琴送给他,他愿意倾其所有,答应赠送之人的任何条件。如若我们能找到凤尾琴,定能向他索取圣城之匙。”
面具人点了点头,平和的目光中蕴含深思,望着蒙胧的窗外,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寒凉的风从窗外一丝丝吹进,疏枝枯藤的剪影横斜于地,被光影拉得老长老长。
温七穿着一件绿色袍子,身子像没有骨头一般倚在一株未开的梅花树上,两眼望天,手里懒洋泮地剥着一个桔子,“雷战,果真林漠遥只身避入竹院,这些日子来都未出?”
站在他身后的雷战点头道:“是,听说墨音姑娘上门欲与他一同去台州见曲大公子,他都未现面,可能真的在疗伤,不能成行。”
温七将一瓣桔子塞进嘴里,“不管他究竟如何,反正这次台州之行,其他三王都已准备就绪,而林漠遥这边,我们不必干涉,行或不行,于我们都只有益无害。”
雷战道:“是。不过最近有闻,太子燕王包括端王,竟然三家连成一气,同时制定了打击林家商铺的计划,我们要不要插一手?”
温七睁大月牙眼,“不必,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然后坐享其成,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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