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急道:“早上不是同公子一起出的门么?怎么会不见了?”
曲湘南此时声音已变得平静,“早上跟我出去的那个是假的,是墨音所扮,昨晚你们可曾看到墨音是怎么接近这间帐篷的?”
几小同时茫然地摇头,“没有,昨晚除了白小姐来过外,没有看到墨音,更没看到任何人接近过帐篷。”
曲湘南沉吟,“这岂非就成了怪事?”
“曲兄又如何肯定人是昨晚被换走的呢?”林漠遥望着这里的一景一物,昨晚,她都曾睡在这里吗?那现在会在哪里?
曲湘南别开头,看着案几上的凤邪琴,淡淡道:“因为昨晚我还曾与她弹过琴,是不是她,我总能分辨,诚如太子能在近距离一下子就可以辨出真伪一般。”
他这个说法,竟让小童差点笑了起来,弹琴?谈情?公子还真会当正人君子。
曲湘南暗瞪了他一眼,只听林漠遥又问道:“既然那个时候她都还在,你这边人又守得密,为何一个大活人就凭空被人换走了呢?”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曲湘南回想了昨夜的一些事情,忽然问小童道:“吴先生呢?”
小童回道:“他的那个女弟子昨晚被马贼杀死了,他心里难受得很,公子走后,便让几个弟子抬着尸体离开了,说要给这个服侍了他几年像女儿一样的弟子找块好地埋了……”
曲湘南眉毛一跳,截口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小童快说,吴先生他们往个方向走的?”
“往西北方……”
还没待他说完,曲湘南已吩咐道:“马上收拾上路,一定要赶上吴奈。”
他说着就抱起凤邪琴,随手收起上面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往怀里一塞,就与林漠遥大步出了帐篷。
小童几小不干迟疑,动作迅速的开始收拾。
苏红茶醒来的时候,还没睁开眼,就从身体的颠簸和辘辘的马车声知道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上。
此时此刻,她感觉身体还是软绵绵的,连想动一根手指都不可能,看来她还在被人挟持中。
她也不敢睁开眼,她害怕看到她不想看的东西,不是不敢面对危险,只是想把一些不时在脑海闪过的念头先理出一个头绪后,再慢慢去应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记得在她把写好的纸塞到琴底后,门口的帘子就被掀开,而进来的人,竟然是与曲湘南亦师亦友的西关教习先生吴奈。
他负手进来,一脸温和的笑意,“这么晚了,苏小姐还没睡?”
这么晚了,他突然进来问候,叫她不得不心有不悦,便只微微起身道:“吴先生有何贵干?”
吴奈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递给她,“这么晚,我本也不好意思来打扰姑娘,但是大公子有封信托我现在交给你,我只好勉为其难……”
她看着那封信,“他为什么要给我写信?”
吴奈有些为难,“可能是有些话不好当面对姑娘说吧?”
她想了想,也是,既然连她察觉出了不对劲,说不定他也能察觉出什么来,而吴先生既然是他信任得过的人,自然会托他来把信给她了。于是,她便毫没怀疑,就去伸手接信,可惜,当手握那封信的时候,还没待把信封拆开,吴奈就将一团紫色烟粉撒向毫无防备的她。
尽管她立即摒住呼吸,但是仍然感觉身体立即软了下去,同时口不能言,只能保持着头脑最后的一丝清明。
吴奈将她瘫软的身体接住,然后,他的一个女弟子进来,迅速把两人身上的衣物对换。期间,他们两人都默不出声,这诡异得可怕的场景,让她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勉强睁开了眼,她看清了,那个与她对换衣服的女弟子,竟然从脸上拉下一块人皮面具,而那张人皮面具下的脸,居然就是当初从夜无歌手底下逃脱的墨音!
墨音带着讥诮的冷笑,不仅换上了她的衣,更是在吴奈的示意下,换上了另一块人皮面具,那面具一戴上,就活脱脱是另一个苏红茶。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紧跟着,吴奈把墨音拉下来的人皮面具又往她脸上贴,那种冰凉恶心的感觉,差点让她吐了出来。可是她不能动弹,只能任他们摆布着,但是她知道,吴奈与墨音勾结,以假乱真,绝对没安什么好心,是想害曲湘南?还是想害林漠遥?
墨音得意地躺到了床上,吴奈悄然抱着她出去,她被藏到一处黑暗的地方,然后就听到马贼来袭,而被藏的这段时间,就算她用意志强逼自己别昏厥过去,结果还是不能抗住药物的效力,在一阵打斗声中,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一片漆黑……
吴奈和墨音究竟是哪方面人指使?他们把她抓来,没有杀她,其目的何在?
她正想慢慢理清头绪,耳旁却突然传来闷闷的轻笑声,有人抚摸着她的脸,溺声道:“醒了?”
她身体一震,这个声音……
她蓦然睁开眼,抬眸就看到一个红衣少年半撑着头,笑弯了他的月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是温七?
她有些愕然,就想动一动,或者拂掉他在脸颊上滑动的手指,可是一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别说坐起来,就连动根指头都难。
“为什么这样震惊?一直都以为我死了吗?”
温七柔声道:“我曾经说过,在我真正能从圣殿站起来的时候,希望守在我身边的人,一定是你。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是不会死的,若是连我都死了,这世间,谁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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