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竟然发怒了,他发起怒来居然也是如此可怕。
“我今天总算知道了你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以践踏别人的真心为乐,闯了惹事,就当一个没心没肝的甩手掌柜。好,既然你做得初一,也别怪我做下十五。”
他说完转身就走,面无表情,却比有表情更吓人。
苏红茶不知他去干什么恶事,一把从后面抱住他,怒道:“你又想干什么?”
曲湘南一言不发的掰着她的手指,她死命的纠缠住,真正感觉欲哭无泪,她怎么尽遇上一些脾气古怪的人?这人平时不是连高声说话都没有过吗?现在怎么也开始拿起脾气?简直就是冰里来火里去,叫人半边冷又半边焦。
终于,他不动了,他说:“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他?既然你如此想见他,我现在就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你称心如意还不行?”
她在他背后摇着头,低低道:“对不起,阿南,是我错了,是我想错了,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想见他……”
她抽着气,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沓无踪迹的泪水竟又重新浮上眼眶,好像遇到终于可以发泄的地方,居然又是夺眶而出。
曲湘南感觉到背后温热的水汽,所有的不甘都烟消云散,他慢慢转过身,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像抱着一个伤心得找不着方向的孩子一般,对她敞开他温暖的胸怀。
她心里有那个人,他知道。
是老天让那个人先遇到了她,是那个人的幸运,他知道。
但是她现在就在他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就是那么没有征兆的就喜欢上了,他能怎么办?放开吗?
他曾问过自己好多次,都走到了这一步,他能放得开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可她的眼睛里一直都要看着另一个男人,他能怎么办?要怎么办?
他只有等,耐下性子,按下所有的火气,等到把她这块铁石被捂热的一天。
这一次,苏红茶哭得甘肠寸断,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会放肆的哭,她就是觉得委屈,觉得压抑,她以为她已经空寂平静的心不会再为任何事波动,而此刻却因为那人再一次让她狼狈不堪。原来她自以为是的掩饰都只是在欺骗自己,在这个一直护在她左右的男人的面前,却不知她仍是一个透明体。
既然他什么都看得透彻,她便什么都不想隐瞒,她不想自己再压抑着,不想再伪装坚强,当一个自从为傲气其实可怜又可悲的傻瓜。
曲湘南拥紧她,见她情绪稍有平息,才笑着用袖子给她擦眼泪,“这下好了,这么一场哭,连脸都不用洗了,倒让你当了一回懒人。”
说着,便从她手里抽出了白玉簪子,把她散落的长发轻轻一挽,就将簪子插了上去,柔声道:“也不知突然心急跑来这里干什么,但是之前我答应会把发生在林漠遥身上的事告诉你,既然到了这里,我便也不想再拖……”
苏红茶忽然抬头掩住他的唇,睁着红肿的双眼阻止道:“不要说,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曲湘南微皱眉,低头看她,过了一会,才低声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不然,以她个性,她绝不会说再不想见那人的话,昨晚在她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红茶垂下眼睫,“就让我在你的面前第一次保守一个秘密,请你别问。”
曲湘南笑了笑,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好,我不问,就让你心里暂时保存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
苏红茶慌忙收回了手,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拉开门,终于还是丢下一句,“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最起码,你现在已经没有连名带姓的叫我,只要你以后都能像刚才一样称呼我,为你所做的事都值得。”曲湘南在后面低声回应她。
他的要求便是如此简单?
苏红茶没有再说话,她跑到楼下大堂,与楚斩情和曲娇娇一起吃着早饭。
尽管楚斩情与曲湘南追出来时很匆忙,但是做为青山院的院主,楚斩情自然有些不为人知安排人的手段。他们四人才出得小客栈,前前后后就不时有人化成各式各样的人或远或近的跟随着,苏红茶自然是无从察觉,曲湘南却皱眉道:“大院主,就这么点人么?相隔上千里的路程,你保证能一路平安到西关?”
楚斩情冷哼道:“曲大公子不是很有本事么?那你再调些人手来?”
“他只会数银子,调人手是外行。”曲娇娇不忘损人。
“姑姑说对了,我除了会数银子,其他都是外行,所以就要劳烦所谓的自认是干爹的人这一路上多费点心,不要让自己的女儿给人掳走了,她如今可成了众矢之的,可要看紧点,出了差错就不好了。”曲湘南似笑非笑,慢悠悠说着。
楚斩情懒得和他耍嘴皮子,策马赶上前面心不在焉的苏红茶,“你真的还准备回西关?”
苏红茶嘴角勾了勾,笑得很难看,“我不去西关,还能去哪里?他三叔都说要杀我,我不去,能躲得过吗?”
楚斩情抿紧嘴,不悦道:“你忘了你还有干爹?只要有我在,现在谁又能勉强你去哪里?”
苏红茶轻轻笑了一下,竟是转了话题,“等了三年,这次干爹是准备到曲家去提亲了吗?你们是不是马上就要成亲了?”
楚斩情白了她一眼,也知道有些话她不愿意提,只得说道:“是盘算着提亲,但是现在遇到你这种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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