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妹找你要什么东西?”无歌奇怪的看着他,究竟是谁,会让他眉眼皆舒的笑?
“潘大人的所有资料。”林漠遥随口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对那个仆从说,“你随我来,等下我回封信,马上给苏文山府上的二小姐苏红茶送过去。”
说完便跨进了大门,半个时辰后,那个仆从谨慎地从里面出来,径直奔往苏文山的府上。
一日后,燕王府。
“刘柏年,百花宴那日书房失窃的事现在查得怎么样了?”
宋欢脱下官袍,一脸沉色地换着春绸软衫,精细的裁剪使他的身形看上去更为颀长,俊挺的脸上刚气十足,令人一望而畏。
刘侍卫在他身后恭身道:“回王爷,属下只查到在您帮七公子治毒伤时曾有四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接近过书房,除此以外,我们的暗哨再无任何发现。”
宋欢停手,“本王给七公子治毒伤的时候?这个时间确定么?”
刘侍卫道:“属下很确定。”
“那四个黑衣人只是接近过书房,并未进去,是不是这样?”
“是。”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偷名单。”
“应该是这样。”
“那名单为什么还是丢失了呢?难道它会长了腿自己飞了?”
刘侍卫默然。,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宋欢的瞳孔渐渐收缩,“除非是温七与那几个黑衣人是一伙的,他们里应外合,就那么在我的眼皮底下将名单偷了出去……”
刘侍卫一惊,“七公子不是受伤了么……”言下之意就是受伤了的人怎么可能在书房里偷名单。
宋欢冷笑,“他的本事大得很,说不定代苏红茶受毒伤也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早就说过,谁都不要小瞧了他!”
刘侍卫还要说话,外面已经有人禀报道:“王爷,太子爷的马车已经来了,是否现在就出发?”
“现在就走吧。”
“是。”
厢房内,窗边的花瓶里插着一枝盛开的芍药,未散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莹光,旁边的玉鼎上青烟袅袅,馥郁的香气散了一室。
苏红茶对镜将乌发盘起一小缕,用玉簪别住,剩余的则像一匹黑缎子般散于背后,而光洁的额前已戴上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璎珞,衬着白皙的皮肤,俨然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爷,再加上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色袍子,整个人显得又精神又灵秀。可惜的是身子还没长开,显得纤细娇弱了些,如果身形再拔高圆润几分,这身装扮,完全可以称得上玉树临风了。
如花在旁边观摩着,一下子惊得张大了嘴,她从来不知道女子穿着男装,竟是如此好看。也从来不知道小姐只稍一改头换面,就有如此引人注目的一面,不仅是因为面貌,更是因为明秀而又顾盼生辉的气质,如若被大小姐看到,还不要抓狂?
“小姐,简直太美了,如果你真的是个男子,如花此生非你莫嫁。”如花眼也不眨的由心而发的赞叹,“小姐怎么想到这么打扮?”
“谢谢夸奖。”苏红茶眼眸轻转,手里却没停,迅速在背上背好一个包袱,边系带子边笑道:“这身打扮自然是为要摆平潘大人的事了而穿了,不然你以为我闲得无聊,让娘累着帮我连夜改这身衣服?好了,去把我刚才写的东西拿过来,我马上出去。”
“是。”如花走到桌边,将墨迹才干的纸张工工整整地折了起来,“小姐,你以前都不太爱读书写字,这几天怎么在纸上写了又写?”
小姐由于是庶出,张氏又不敢在苏夫人面前说什么话,那些读书识字的事,基本上都与小姐无缘。以前小姐整天窝在明园里,就是拿了针线刺绣,所以最拿手的也就是绣工,比大小姐要强得多,大小姐就是因为这点,也常常要过来找小姐闹,把小姐气哭过好几次。
苏红茶微笑着把纸张接过来放进怀里,这可是给潘大人准备的画押书,可不能丢了。
她拍拍如花的肩,眨眨眼,“难道我会写字不好么?不要管这些,你就呆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便朝门口走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而又回身道:“对了,世子的那封信给我保管好,别丢了。”
“知道了,小姐,你只管出去,世子的那封信如花保管得比我自己还好,绝不会弄丢。”如花看着如今朝气蓬勃的苏红茶亦是心情大好,说话也爽利轻快起来。直到看着苏红茶放心的出了门,她才看着桌上昨天林漠遥着人送来的信不解道:“小姐什么时候认识了镇南王世子,我怎么不知道呢?”
苏红茶当没听到,摸了摸背后准备的一应用具,利落的攀上墙头,然后大摇大摆地朝丞相府行去。
等宋欢坐着马车到丞相府的时候,会客厅里该到的人已经到齐。
座在主位的是太子宋岳,左首是陆丞相,右首正是他刚提到过的温七,腿伤似乎还没好,一条腿还懒洋洋地放在矮条凳上。左下首是工部尚书潘大人,再多出的一个位子给他预留着。
几人寒喧一番后,潘大人手里拿着文书,慎重朝上面的几人说道:“下官已经查明了,林暮语确实在城南置办了很大一块田地,并且准备大肆兴建。日前从边城克勒州城买了大批上好木材,勾结掌管漕运的李德贵,准备从兰江经黄桥再过川后运抵京城落日码头,如果情报准确的话,他们的木材会在今晚就到。”
宋岳沉吟,温七已经笑开了,“就说了,林漠遥不会那么简单,现在他指使他的弟弟林暮语在城南买地,难道不是又在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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