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看得呆住,心下念道:“原来用功夫做事情,身形竟也可运得这般漂亮的。真后悔当年爹爹要教我武功时却偷懒着不愿练习,如若当时练就了一身功夫我也一定能像她这样英姿勃发的飞檐走壁了。”
“喂,你又在发呆呀。为什么不等我一个人走了,你也不怕走丢了。”突兀得总是让人没有防备的叫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了。
“我看着你忙着打发你的那些个姐姐妹妹们的,哪有时间顾及我呢。我还算识趣的,不打扰你便是了。”
只见他将鼻子故意皱起来,左嗅嗅,右嗅嗅的。我奇怪他的表情说道“你闻什么呢?”
他却是满脸疑惑撇着嘴对我说道:“不会吧,你没闻道吗?这有好大股子酸味呀?好像有人在吃醋。哈哈。”
怎么又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心中气愤,脸却羞赧。刚想伸手打他,却又被他灵活的摆脱掉。
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过,我喜欢这种味道。多给我闻闻我不会介意的。哈哈。”
他敏捷的跑在前头,我笨拙的跟在后面追。心中有气却也抓不住对象发泄。只见他在我看到的那个晒干豆角的妇人屋前停下。
只听他向那个妇人喊道:“秋娘,我回来了。”
那妇人闻声先是一惊,便即刻甩掉手上的活计,提裙飞身落地。见状,我心想:不会连这妇人也是他的追棒者吧,喊了一声就不干活下来见他,他是不是也太有魅力了。
可接下来我看到的却是让我更为哑然。
那妇人刚落地便朝着焕琅一记飞腿,道:“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看老娘呀。”
见那焕琅想是早有防备。身形向后一仰,退后一个空翻便躲了过去。妇人却不甘示弱的又将身体前倾,手上动作极快向焕琅攻去。他们两人就在这一攻一守间变幻着身形。令我看得眼花缭乱,分不出胜负。
“咣!”只听一声脆响。焕琅捂着左脸,表情痛苦的撇着嘴。脸上浮出好似一个挨打受了委屈的小孩般看着那妇人。口中嘟嚷着:“都说不要打脸了,你还每次都打脸。你要是把我这张俊脸打毁了容,以后找不到媳妇,断了香火你可别怨我。”
妇人听完他的辩驳,似是真被他的话吓到了,性子立时由刚刚的凶神恶煞转得温柔恬静。上前抚着焕琅的脸,轻轻说道:“哦,是秋娘手太重了,打疼了吧。让秋娘看看。”
焕琅像是怕上当般的紧捂着脸向后退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快。
我看得都禁不住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有被人欺辱的时候,这样真是太解气了,只会欺负我,现在也让你受受让人欺负的滋味。哈哈。
妇人见焕琅不愿上当,表情又恢复如常。一个箭步向前抓住了焕琅的耳朵,大声道:“臭小子,你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老娘就气。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你赶紧取妻生子,这里有那么多姑娘,你就硬说你一个也瞧不上。那刘大叔家的小顺子跟你一般大的,人家儿子都会背三字经了。你还这样玩玩闹闹晃荡着,你是不是存心气死我呀。”
“啊,啊,秋娘,轻点,疼,疼!”焕琅被妇人揪着耳朵怪叫着。看得让我开心不已。
可还在我心底暗暗叫爽时,不知焕琅却与妇人耳语着什么。接着焕琅便引着妇人走到我跟前。只是那妇人看我表情好生的奇怪,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好似捡到宝贝般。
走近些我才看清楚这她的样子。她上着翠色窄袖短布衫,下着宝蓝色曳地长裙,腰垂灰色腰带。年纪大概有四十好几。虽然穿着如一普通农家妇女,长得也不十分美艳。可眉目恬淡宜人,眉眼间竟显飒飒风采,英姿卓然。周身还散发着华贵气质,看她头上梳的是只有大户人家的妇人才会梳的‘盤恒髻’便知。
看她这身打扮,这样的身手,对她我也猜出了七八分。她应该就是当年救焕琅于火海的那个侍女吧。
“秋娘,这个是莫湮然,我领她回来见您呢,你可不要再怪我没领姑娘回来了。”焕琅指着我向秋娘介绍着。眼睛还一个劲的对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猜穿。
我心下想着,怕那秋娘又骂焕琅,只好先应承着:“湮然见过秋娘。”说完便见礼着福了福身。
只见,秋娘忙不跌的将我扶起,一脸灿笑的打量着我。说着:“真是一个美人儿,生得竟是这样标志,难怪我家焕琅对那么些个姑娘都看不上。呵呵!”
她这一句句的夸耀反让我觉得有些害羞,忙说道:“秋娘,过奖了。湮儿哪有您说的那样美。”
她的目光在我头髻在停留,眼中满是惊喜,“这个凤发钗真适合你!”侧头跟焕琅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秋娘仿佛在看宝物般的将我上下打量了个透。瞧得我是浑身的不自在。却也不知说什么好。
秋娘像是觉察到我的不自在,才收起眼神又向焕琅怒喝道:“臭小子,第一次带姑娘回来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准备准备,换身新衣服也好迎接姑娘呀。”
“不是吧,秋娘。我这不带姑娘回来你也骂,带了姑娘回来你还骂。那您到底要我怎么样嘛。”焕琅故作苦恼的反驳道。
“臭小子,还敢顶嘴。是不是欠老娘收拾呀。”秋娘怒眼轻斥着焕琅。
“师傅!”听着焕琅的叫喊,我转身望去。却见当日在竹林中救我的那位老前辈……焕琅的师傅燕天崖,他正疯颠着朝我们跑来。虽然换了件完好的衣服,可上面却全是污秽泥泞。估计又是在别处疯玩,才搞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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