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摇了摇头,要知道他虽然也是高个,但比起薛杉,还是要矮上那么几寸。
“那你比我俊么?”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笑起来实在是让人如沐春风,说实话他还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儒生果然摇头。
“我家有良田千顷,黄金万两,还有天下至宝灵药无数,你有么?”
儒生愕然,再次摇头。
“我告诉你,那所有的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她!”薛杉指着殷影道,“现在,你还想和谁比?”他的笑容蓦然收起,冷声说道。
那周身散发的寒气让儒生感到一股威严,方才他看到两名官差合力都没推动眼前这个男人,心头一紧,后退着摆手:“不比了,不比了。”
其实他本就知道自己断然是赢不了殷影的,之所以上来,不过是为了与美人近距离接触一下,多看两眼,此刻被薛杉一吓,哪里还有那个胆,颤抖着下了擂台。
殷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你要怎么赢我?”
薛杉问她:“规矩是怎么定的?我来得晚,不知道,麻烦你给说一遍。”
“我才不管这些,不懂规矩的话,你认输好了,赶紧下去,别再来烦我!”殷影道。
薛杉摇头,就知道这个小魔女是不会告诉他的,他转身看向知府大人,冲他一抱拳:“烦请大人告知一下比赛规则。”
知府大人咳了一声道:“这场比赛是作词,命题宽泛,今日这擂台就搭在江畔,所以词中只需提到江或水二字中的一个,并与眼前此景有关就行,限时一刻,作出后由我等五人作判,我五人手执两子,一黑一白,代表参赛二人,黑子代表擂主,白子代表挑战者,我等只能拿一子放入案上的盒子,若是黑子多,则擂主胜,白子多,则挑战者挑战成功,由擂主再作词一阙,照前法评定,若是挑战者胜了,擂主易人,若是败了,擂主继续。”
薛杉听罢道:“这么复杂!”看了看殷影,他又道:“这么说来,我得赢你两次,才能算胜?”
殷影一掠耳边碎发,冷然道:“所以说你还是趁早走的好,你赢不了我的。”
“总要试试!”薛桐道,转向知府大人,“擂主作了什么词,还请大人念来听听!想来几位大人德高望重,亦不会循私舞弊!”
“那是当然,我等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作评判,大家也都听到了的,这么多年来,从未循私过,这点你尽管放心!”知府大人捻须道。
这位神卫军竟然不是来抓人,而是来比赛作词,这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这么些年来他确实从未循私过,反而为大夏发现了不少人才,唯一的一次循私,说起来就是今天,今天这位神卫军的大人来参赛,知府大人对他的插队没有表示异议。
知府大人随后念出了殷影先前作的词,骆灵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知府大人念的是:“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这是前世很多人耳熟能详的一阙《卜算子》,骆灵本就熟读唐诗宋词,又如何不知。脑海中灵光一现,她想起了殷影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古玩界大名鼎鼎的造假专家,一手技艺出神入画,曾经把一个只值三百块的玉镯用独门手法制作后,卖出了四千万元的天价,所有的鉴定专家都没有看出来那东西是假的,还是她自己在拍卖会之后批露的,那一次让她一举成名,也让她树敌无意,因为她这一闹,导致了几名业界最权威的古玩鉴定专家名声扫地。
合着殷影也和她遭遇一样,看那脸貌,骆灵确实不能将她与之前的殷影联系起来,原来的殷影是个颇有些英气的女子,一头利落的短发,若是稍加打扮,身着男装绝对让人觉得是个俊小伙,哪里像如今这般,媚得能滴出水来!
尽管她戴着面纱,齐王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异状,侧声问道:“涵儿,怎么了?”
骆灵困难地说道:“这个殷影……我认识!”
“你认识?”齐王看了看台上那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没有多问原因,却说道:“那么你看薛杉能赢得了她么?”
骆灵点了点头:“第一局,应该能。”
骆灵之所以说薛杉第一局能赢了殷影,原因无他,那阙《卜算子》虽好,道出了相思意,却说的是春,不是夏,与眼前的意境不大相符,想来前面的挑战者之所以没挑战成功,必是作的词太逊色,入不了裁判的眼,如果有个相当一点的,也能赢得这一局。
而薛杉之才,骆灵是亲自领教过的,并非浪得虚名,果然,薛杉略加思索,看着另一头乐组的比赛,很快得出一阙《南乡子》,词曰:“红袖细腰身,时样宫妆一样新,玉腕拨琴弦响人迷魂,树上蝉声尽消沉。天碧染江心,紫霞裁得系罗裙,子归啼随东风去,思君,并蒂荷花已藏春。”
不用说,薛杉也是聪明人,抓住了殷影的弱点在哪里,直指要害。念罢他笑嘻嘻地冲知府大人道:“大人,判吧,接您说的规则,我这可都是达到要求了啊,若是没达到要求的,也不能胜出是不是?”
知府大人其实也知道殷影的这阙词漏洞在哪里,不过出于个人喜欢,加上确实是好词,所以才判了她胜出,这会儿被薛杉这么一说,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就算薛杉的略逊一筹又如何?人家好歹没违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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