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到了这个份儿上,拼一回你还有出路,不拼的话,只有认命嫁给那个浪荡子了,若真到了那一步,我看你可会后悔!”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没有设法,今日我就让她当着满京的显贵,好好地出一回丑。”骆慧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你知道的,她自小没有学过什么,送到庵里,除了念经,那些尼姑又能教她什么呢?我想过了,皇后娘娘肯定是要让各家小姐展示才艺的,到时候我躲开去,让她上台,我看她如何过得了关!到时候若是论她个君前失仪的罪,就算是父母再如何,只怕你们家也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
宁妍眼珠一转:“姐姐还是心善了些,这个法子可伤不到人,到时候追究起来,你还得担些责任,我有个法子更好……”
骆慧眼睛一亮,两人寻了个无人处,站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下嘀嘀咕咕说起来,说完宁妍交了一包东西到骆慧手中,骆慧极快地藏到袖中。
两人离开后,树上落下一个身影,锦衣玉带,头束金冠,神祗般的俊颜上挂着一丝浅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小喜子,你听到她们的对话没有啊?”
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个小个子太监,低头哈腰道:“殿下说奴才听到了,奴才就听到了,若是殿下说奴才没有听到,奴才就没有听到。”
“滑头!”被叫做殿下的男子微微一笑,蛊惑众生,“遇上这样的事,你说本太子是管,还是不管呢?”
骆灵转了一阵,发现宫殿虽大,可和她在旅游时见过的也没什么太大差别,那些她觉得值钱的东西,都是大件的,包括这些房子,她也搬不走,逛了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正要回去,却听到一阵琴声叮咚,从假山石后传出来。琴声悠扬婉转,似是寄托着哀思,抚琴的人定然倾注了全部感情,闻之让人落泪。
骆灵在疯子非人的教导下,基本上对国学所涉及的东西无一不精,琴亦不在话下,一听之下,便知好坏。
抚琴的人定是个中高手,她听得呆住,心中情不自禁牵起一束愁丝,想到不知隔了多少光年的疯子。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她记挂,那便只有疯子了,她跟着他十几年,一直不知他的名姓,对疯子这个称呼,他似乎甘之若饴。
正自发呆,忽觉琴声一顿,随着悠悠一声长叹,假山后声音响起:“何人花下驻足听,扰人心绪?”
骆灵还未从琴声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出口:“听琴人是知音人,何扰之有!”
“哈哈!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言不惭,竟然敢称我家公子的知音。”随着一声娇喝,假山后转出一名女子,红装素面,除了眉毛略粗些,五官无一处不美。
“姑娘是……”骆灵伸手挡住要开口的轻央,眼神直落在来人身上,从穿着上看,似乎是个丫环之类的。
“湖州苏诗诗!”
她说完就没了下文,显见得苏诗诗这个名字,还是有一定来头的,不过可惜遇见的是骆灵,其人是个宅女,除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外界的事是一概不知。
见骆灵听了自己的名字没啥表情,那叫苏诗诗的姑娘轻咦一声,微皱起眉来:“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诗诗姑娘很出名吗?”骆灵反问道。
“你不知这假山后抚琴的是谁?”苏诗诗再问,她先前出言不驯,还道骆灵是故意想要攀附自家的公子,如今见骆灵一脸茫然,心头的不快倒收起了几分。
“不知道!难道非得知道是谁才能听吗?就算诗诗姑娘想要防人,这琴声却是阻不住的。”骆灵道。
苏诗诗竟然没有反驳,点了点头,听得假山后面一声轻咳,换上了一幅笑脸:“不知小姐如何称呼?我家公子有请!”
“在下姓骆,你家公子既然怕人扰之,我还是不打搅了,得闻一曲,已是有缘,那边宴席快要开了,我也该过去了。”
骆灵谢绝了苏诗诗的邀请,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丫环施施然离去,步履从容。
苏诗诗看她背影消失,转回假山后,这座假山临墙而建,钻过其间的洞,竟然别有洞天,通到另一个院落。
琴旁坐着一个翩翩公子,眼中洋溢着丝丝缕缕的柔情,望之惹人深溺其中,他修长的手指还放在琴弦上,对苏诗诗微笑道:“怎么?碰壁了,原来也有人不知道诗诗姑娘的大名!”
“公子,你又取笑奴婢!我看啊,就算是你的大名,那位小姐也不见得听说过,我观她表情,不似作伪。”
苏一笑抬头:“你错了,她虽然不知道你,可一定知道我!”
骆灵,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就是化成了灰,他也认得!苏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世上从来没有人能折辱于他,可她偏生做了,她救他一命,他自会报答,可这份折辱,他定要她还回来!
骆灵尚不知今日之宴,已不止一人盯上了她,想要她出丑。
回到席间,抬头看去,前方宝座上那个最为尊贵的人还没有出现,骆夫人拉着她的手道:“灵儿,过来,为娘与你引见几位夫人。”
骆灵微笑着,顺着骆夫人的意思,一桌桌地问侯,见到她的人无不夸奖几句,无外乎就是聪明美丽,大方得体,她当然不会信以为真,这些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骆家四小姐的名头在京中可从未好过,与无知和傻子挂了多年等号,这一点从那些夫人小姐略带嘲讽的目光中可以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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