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明珏接连发出的两声尖叫在小院上空回荡。
苏嬷嬷和几个婆子丫头坐到花树下面闲话,萧怀逸的惊呼她们隐约听到,明珏的尖叫她们都听得很清楚了。丫头们都低垂着头,羞红了脸,婆子们互相挤眉弄眼,表情暖昧。苏嬷嬷全身放松,脸上笑纹绽开,发出大功告成的惊叹。
这二奶奶也真是年幼不懂事,第一次行房肯定疼,但也不至于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哪!恨不得让萧府的人都知道她在……这样也好,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事,不怕人知道,不过,以后要好好教她懂得女人要矜持,苏嬷嬷如是想。
白色灯笼裤染上大片血红,血顺着裤管流下来,滴到地上,蹭到床上。明珏双手捂着右腿的腿根部位,疼得呲牙咧嘴,皱巴巴的小脸上流满眼泪。萧怀逸一手扶着屏风,徽微弯着腰,身体轻颤,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卑鄙、无耻、阴险……”明珏低声哽咽,恨不得把萧怀逸抓过来咬上几口。
原来,在萧怀逸发出惊呼,准备逃跑时,明珏慌里慌张从床上跳起来,想跑到他前面,可她忘记自己手里还紧握着剪子。她跳起来时,剪子正好扎向右腿的大腿根。她第一声尖叫是因为恐惧,第二声尖叫是因为剪子扎破了大腿。
现在她明白了,墙上什么都没有,萧怀逸想吓唬她,就是算计好她会自残。
“你这张嘴,除了咬人就是骂人,哼!何必骂得这么难听,我不追问你为什么藏剪刀,只想让你明白什么是自食其果。”萧怀逸扔给明珏一只小瓷瓶,双手搭在屏风上,表情无辜又无奈,“这是上好金创药,涂上第二天就能结痂。”
“你故意的,墙上什么都没有,没有血、没有人……”
“我没说墙上有什么呀!你问我在哪里,我回答说‘在我眼里’,那是我经常看到的情景。好久不跟人开这种玩笑了,乐乐就过去了。”
“你高兴了,我、我……要是扎到心脏,我就没命了,你拿人命开玩笑吗?”
“我早已计算好,你手里剪刀不扎到小腹上,就会扎到腿上,离心脏远着呢,根本不可能伤及性命,别这么大惊小怪,这么小的伤口算什么?”
“你不疼,扎你腿上试试。”
“扎我腿上试试,呵呵,我身上的伤疤比你的头发还多。”
“你一介武夫,当然不怕,怕就是懦夫。”明珏扁着嘴低声抽咽。
她腿上的伤口大概有一寸长,不是很深,涂上金创药还在往外浸血。伤口清清凉凉的,有点微麻,倒不象刚才那么疼了,可她的心开始疼。
“手里的刀要刺向别人,刺向自己的才是懦夫,当然,你不算。做事和对敌一样,要纵观全局,这是谋划的策略,学着点。”萧怀逸边说边往外走。
“呜呜……该死。”
明珏边哭边砸枕头,好象那只软枕是萧怀逸的脑袋,任她揉来捏去,砸圆捶扁。可仔细想萧怀逸似乎没错,第一没骗她,是她自己害怕,第二没伤她,她是自伤,还送了她一瓶金创药,给她讲了一堆大道理,她连恨他都不能理直气壮。
苏嬷嬷听到明珏哭,很担心,忙到外厅侦察情况,看到萧怀逸从卧房出来,神态正常,她松了一口气,忙问:“侯爷、二奶奶这是……”
“她葵水突然来了,不能圆房,很伤心,正哭呢,去劝劝她吧!”萧怀逸抬高声音,语气中透出遗憾,好象怕别人不知道明珏关键时候掉链子一样。
“不是前几天刚完吗?怎么又来了?”苏嬷嬷坐到门槛上,垂头丧气。
明珏捶着枕头咬牙切齿,“你‘大姨妈’才来了呢,可恶,呜呜……”
事到如今,她有苦难言,只能承认“大姨妈”又来照顾她的生意了。丝菊和风兰进来帮她换衣服,收拾床铺,轻声宽慰她。紫竹找出卫生用品,陪她去净房。到了净房门口,明珏拿着衣服和卫生用品进去,把她关到了门外。
她又往伤口上涂了一层药,用丝帕绑住,换好衣服,把卫生用具塞进杂物箱里。洗完手脸,又涂了一层香蜜,坐在净房里,对着镜子发呆。
别人穿越,她也穿越,别人不管穿来时多么糟糕,都长袖善舞,能混得风生水起。她穿来时本尊的境遇也不好,现在让她混到举步维艰,处处为难。
每一个成功的奥特曼背后都有几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换言之,每个成功的穿越女背后都有几个默默奉献的大美男。这是穿越公理,可到她这里就不灵了,其实也不是不灵,只是恰恰相反,谁让她点背呢?
别的穿越者得老天垂爱,跟奥特曼平级,背后当然有挨打的小怪兽和奉献的大美男。而她一不小心就跟小怪兽平级了,成了挨打的小怪兽和被戏弄者。且别说那堆女人令她心力憔悴,就说她碰到的几个极品男人,哪个也不是好相与的。
萧怀迁被她搞定,成了蓝颜同盟军,这是她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唯一值得欣慰的事。萧怀达是个提不起来的贱货,不把他划在人的范围之内,不说也罢。醒亲惊马,遇到一棵小白树,她没占到便宜,也没吃亏,心里稍稍平衡。
萧怀迦是神仙般的人物,那洗练飘逸的性情、云淡风轻的气质,连她这久在草中行的人都被迷惑了,没想到却是贼心烂肝的腹黑货。她那便宜老公萧怀逸,堂堂一品侯,威风八面的人物,却那么小气阴险,略施小把戏就把她害得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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