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家里来客人了,老太太让您去见客。”
明珏正窝在床上看书,伸了伸懒腰,问:“什么客人呀?”
“您去了就知道了。”
丫头服侍她起床洗漱,梳妆更衣,又给她端来早点。她随便吃了几口东西,看了看沙漏,已过午时,不早了,心里暗叹,再堕落下去,就跟小乔一个级别了。
她和洛老太太都住在正院,一座两进的院落,洛老太太住在正房,她住在后面的抱厦。从抱厦出来,穿过一座小花园,就是正房的后围墙。
她刚走进小花园,就听到正房里传出说笑声,熟悉得让她心惊肉跳。她怔住了,询问的目光投向丫头,丫头笑了笑,催促她快点去,客人等着呢。
“我不去了,谁要是再找我,你就说我死了,刚埋掉,让他有事烧纸。”
“九小姐,这样说不好吧!您……”
明珏冷哼一声,对丫头呲了呲牙,越想越气,连蹦带跳回了卧房。那人是狗皮膏药,肯定会找来,卧房并不安全,她寻思片刻,就一头钻进了厨房。正巧厨房没人,她就拿起一把尖刀劈牛骨,好象砍某人一样解气。
“你在练刀法?”低沉温柔且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尽是调侃。
连声音都充满蛊惑,真是该死,明珏心中恨意浓厚,却不由被声音中的温柔感染,渐渐变淡。想到自己的身份处境及以前的事,她噘着嘴,极力控制自己心房软化。有时候不想恨,却恨得要死要活,有时候想恨,却恨不起来。
“君子远庖厨。”明珏的语气很疏远淡漠。
“哈哈……我不是君子,你没听到有人说我是小人吗?对君子的限定不能控制我。你拿刀的姿势不对,象是在切菜,我教你用刀,保你师到刀成。”
“萧怀逸,我警告你,不许靠近我,敢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砍你。”
把他当好朋友也罢,心中对他有一些别的想法也罢,总之,那段日子跟他相处很愉快。可她一想起温玉嫦,而且温玉嫦怀了孕,萧怀逸又要当父亲,明珏心里很膈应。那种膈应包含对萧怀逸的恨,对自己的怨,还在对温玉嫦的嫉妒。
跟萧怀逸混在一起,她的身份是弃妻,却也象第三者,每每想起,她心里很不舒服。想她堂堂青春无敌美少女,有银子有产业有名声,现在还小,过两年再找男人,到时候肯定一把抓,何必混成小三,自己都觉得自己肮脏龌龊。
“怎么了?两个月不见,你象是变了一个人?”萧怀逸的声音依旧很温柔。
明珏冷哼一声,抬起头冷着脸直视萧怀逸,冲他挥了挥刀,说:“没事,就是不想看到你,你也要有自知之明,月亮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萧怀逸微微皱眉,无奈轻叹,说:“你不想见我是你的想法,或许其中有误解,我想看到你,自然会来看你。你为什么不想见我?说出来,让我明白,是误会就极早解开。我远道而来,就是来看你,你不尽地主之宜,还给我使脸色。”
“什么误解也没有,就是不想见,滚出去。”明珏暴呵怒喊,越嚷越气。
“这么大的脾气,还说没有误会,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萧怀逸慢慢走近明珏,淡淡一笑,又说:“我精于兵法,擅长两军对垒,却最不善于猜女人的心,若让我跟女人对阵,尤其你这样的,我连三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
“呸……把自己说得跟纯洁的小白树一样,你家里这么多女人,什么样的战争没有?你还不善于跟女人对阵,哼!胡说八道,听你说话才是傻子。”
“呵呵,原来是吃醋了,唉!女人哪!”萧怀逸微微一笑,面露得意,他的手搭在明珏肩上,轻声说:“明珏,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在漠北这一个多月,我想了很多事,每天都会想到你。从漠北连夜赶回,我直接去了梅隐居,听说你来了青州郡,我心里很不舒服,到你房里休息了一会儿,才好些。”
“你……”明珏冲他挥了挥刀,“手拿开,你以为我真不敢砍你吗?”
“砍吧!我心为你跳,血为你流,”萧怀逸的下颌抵在明珏肩上,双唇划过她的耳轮,喃喃低语,“这句话是我刚跟人学来的,用在你身上很合适。”
“呸……鬼话,拿去哄你那些女人吧!走开,再碰我就砍你。”明珏心中充斥的恨意中掺杂了愁绪,她撞开萧怀逸,噘着嘴,挥起刀,狠狠砍牛骨。
“小醋坛子,这吃醋的小模样还真让人心疼。”
萧怀逸轻轻拍了拍明珏的肩,手沿着她的背,向腰间滑去,慢慢揽住她的纤腰。明珏一反身,把他推开,见他的手又摸过来,反手一刀,冲他砍去。
“哎哟,啊……”
“啊……”
两声惊叫,一声短促中透着痛楚,后一声则是惊急之下发出的颤音。
萧怀逸的手背上,厚厚的肉皮翻起,一条深长的血口子横穿整个手掌,鲜血喷流而出。他脸色青黄,扫了明珏一眼,眼睛慢慢闭上,直挺挺倒在案板上。
“你怎么不躲呀?快来人哪!快……”明珏扔掉尖叫,抱住他,连哭带叫。
“你好狠毒,竟然……”洛明玫冲进来,大喊:“快、快去报官,她杀人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轻没重?那是刀,怎么能真往人身上砍呢?你要是把手掌给他砍断,他不就残废了吗?你想过后果吗?唉!真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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