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师傅,你知道黑山镇在哪里吗?”
“知道,咱们来的时候不是有一个三岔路口吗?从那个路口往西一拐就是。”
“离得远吗?”
“不远,从大路往西五里,黑山镇离水木山庄和西城郡都是十五里。”
“哦,在那个位置。”明珏想了想,说:“去黑山镇。”
“啊?去黑山镇干什么?那里可脏了,一刮风到处都是黑灰。”
“很快就不脏了。”
常东兴听她话里令有玄机,不便多问,只好听命。紫竹窝在车里琢磨这些布料,明珏说话行事奇怪,她也不多问,似乎早已习惯了。
黑山镇位于连云山一角,共有五个村子,因为镇上的煤矿,煤灰常年积累,污染严重,又破坏了农田,好多村民都搬走了,几座村子都处于半空状态。
拐上通往黑山镇的路,心里就衍生出一种冷清的感觉。天空雾蒙蒙的,好象一块洗不干净的抹布,薄薄的冰雪上附着一层煤灰,入目一片污白。
“九小姐,黑山镇到了,咱们去哪?”
“去石碳矿。”
“石碳矿都是矿主买下的,听说开矿的都是一些奴隶,外人根本进不去。”
明珏想了想,问:“常师傅,你去过石碳矿吗?”
“我来买过石碳,买碳只能等在卖碳口,不能进到里面去。”
“好,那我们就去卖碳口。”
煤灰碎屑堆集,污染严重,是因为某些开采的环节没处理好,她要是能买下一座煤矿,再引导这个时空的人去认识煤、利用煤,还要把污染降到最低。有资源在手,相信很快就能发了大财,开上这个时代的限量版加长悍马,做威作福。
马车来到煤矿,明珏把头上的钗环首饰全部卸掉,才戴上帏帽扶着紫竹的手下车。常东兴把马车停到一边,引着她们来到卖碳口,跟过往的人打招呼。
这时空靠石碳取暖的都是穷苦人,来买石碳的人都穿得破破烂烂。看到他们穿得整齐,还在两个小姑娘,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卖碳口一侧有几个又高又大的土坡,走近一看,才知道这土坡是用煤灰和碎煤堆起来的。放眼看整个石碳矿,象这样的土坡一座连着一座,风刮起煤灰漫天飞。几辆马车从矿里出来,拉着碎煤和煤灰,卸下又堆成了一大堆儿。
明珏看着一座座煤灰和碎煤堆成的高坡,心潮激昂波动,眼里充溢着兴奋的光彩。听人说这里有煤矿,她也想开一座,用新技术降低污染,大赚其财。
看到一座座废弃的煤灰、碎煤堆起的高坡,她改变了想法。早晨看到岳嫂子用石碳取暖,不好引火,她就想研制煤炉子,干净、方便,还可预防中煤气。
要是把煤灰和碎煤变成蜂窝煤、煤球,配合煤炉子一起卖,可以变废为宝,保护环境,而且成本更低、收益更高,最主要的是风险小,矿难与她无关。
“几位要买什么?”干瘦的管事见她们衣着举止不凡,迎上来询问。
明珏微微一笑,清傲庄重的声音透过纱布,清晰悦耳,“想跟你谈笔大生意。”
“多谢关照,鄙姓金,敢问有什么大生意关照?”
“这个。”明珏指了指拉煤灰煤屑的车,很坚定地说:“三十文,怎么样?”
“三十文?小姐,你开玩笑呢?你怎么不去抢劫呀?”金管事脸上身上沾满煤灰,他气得呼呼喘气,煤灰随着他呼吸的节奏飘上飘下,“他们都是十文,听说你们是郡守大人介绍的,我们少爷说最多十二文,你怎么能要三十文呢?”
明珏知道金管事误解了她的意思,也误会了她的身份,把他们当成运煤灰的人了,这是什么眼神?这么大条的管事,想必矿主也是个草包。
“我买你一车煤灰给你三十文,听懂了吗?”
金管事回过味来,很不耐烦,“一文不要,拉走拉走,别在这儿捣乱。”
“你以为本小姐差你这几文钱吗?哼!拉走就拉走,白给哪有不要的。”
“小姐要煤灰干什么?”一个中年男子开口询问,众人也都在等她的答案。
明珏撇了撇嘴,瞎话顺口就来,“我养了几匹纯黑的马驹,我怕长大了有杂毛,一直担心。听人说在马圈里铺层煤灰,就能长得比煤还黑,我就来买了。”
“原来是这样,我们一文不收,想要随时来拉,打赏车夫几文钱打酒就行。”
“好,把这几车全给我送到北郊平北侯府的庄子上。”
众人听说平北侯府,都很惊诧,知道他们是富贵人家,赶紧应承。一旁卸煤的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瞪大眼睛看着紫竹,想说话,惧怕金管事,不敢开口。
接下来的事很顺利,她把煤炉的图纸画出来,很快,常东兴就送来了煤炉子的样品。明珏和好煤,添进煤炉子,火不旺,却很容易着起来。
纪大婶一家来参观“明记”豆腐坊,明珏把跟她们一家合作的事交给蓝竹全权处理。前期谈细节条件,她没时间参加,只审核的契约,签字按了手印。后期教授技术,帮纪家开店面都是张栓一手办的,做得不错,明珏很满意。
煤炉子可以慢慢改进,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去办。煤灰碎煤根本不要钱,矿主反而花钱雇人来处理,她想趁别人还不知道煤灰和碎煤有用,全买下来。她怕自己去难以处理,就给胭脂写了一封信,让狗子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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