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我的河里捞鱼,你活的不耐烦了?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你傻了?这是河吗?这是小溪,这都不分清,难怪你不男不女。”明珏看着溪水里一袭绛红倒影,促侠一笑,说:“看皮相象男人,其实……”
明珏话没说完,就被一只在手提起来,在半空中晃了晃,又轻轻放到地上。
“不知道我很烦吗?你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喂王八。”
“你的河里有王八吗?”明珏笑得精灵古怪。
“你给我闭嘴。”小乔叹了一口气,坐到明珏身边,沉默半晌,又说:“你看你多好,自由自在的,听说你日子过得很舒服,真羡慕你。”
明珏的嘴扁着,闭得比河蚌还紧,脸上的笑纹若浮若现。扫视到不远处有几个太监,还有几个青衣护卫,她基本确定了小乔的身份。小乔接近她,目的明了,尊贵如他,倒有几分真性情,这恰是明珏前世今生最为欣赏的东西。
“你怎么不说话?”小乔见明珏紧闭着嘴,皱了皱眉。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说完,她又紧紧把嘴闭上了。
“我烦得狠,一路打马狂奔就到了北郊,想起你在这里,过来看看。”
明珏把草篓拣回来,又把丝网固定在石头上,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人跟人心境不一样,烦心事也不一样,难得你来看我,跟我粘鱼吧!”
小乔点头长叹,看向明珏的目光充满饮佩,“你怎么不问我因何而烦恼?”
“朝堂上的事我无资格过问,再说也与我无关。”
“我正烦恼的事与你有关。”
“哦?那你说来听听。”
“奉国公死了,就是那个老欺负你的白姑娘她祖父,白姑娘她娘也死了。前天送来丧仪的折子,白家在朝堂的关系盘根错节,这两天都在报丧,烦死了。”
自上次跟萧怀迁见面到现在有十天了,白家这两天才报丧,可见奉国公和冯氏的死大有猫腻。不知道白迎芷现在是什么心情,白夫人、小白氏、萧怀达、萧怀菱和徐氏都要去奔丧,想必现在萧家也乱成一团糟了。
明珏冷冷一笑,试探着说:“奉国公年近古稀,毕竟人之已老,难逃生老病死的规律,想必冯夫人还很年轻吧?真是可惜了。”
小乔眯起眼睛看着明珏,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我一个山野村妇,还是个弃妇,能知道什么?”
“白姑娘阴谋算计过你好多次,你一定恨她,听说她家里死了人,出了大事,你一点快意的表情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明珏心里一颤,轻视小乔了,看他表面率真豁达,实则也是精明狡狯之人。
“白家与萧家有几重亲,我早知道这件事有什么稀奇?”
小乔深深看着明珏,眼底闪过犹疑谋虑,许久才说:“据我所知,奉国公的死期应该在十天前,冯氏跟奉国公应该死在一天。可白家却说冯氏的死期比奉国公晚两天,朝廷怀疑奉国公被人谋害而死,奉国公世子却一口否认。”
“你就为这事烦恼?唉!我真怀疑你的脑袋是榆木做的。”明珏冲小乔撇嘴一笑,脸上浮现嘲讽轻蔑,“你爹死了,你老婆也死了,其中要没有隐情,你会不报丧吗?有人说你爹是被人害死的,你会一口否认吗?你……”
“哪来的乡野村姑?好大的胆子。”
一个威严暴怒的声音从明珏头上炸响,打断了她的话,吓得她不由哆嗦。她只管自己说得尽兴,竟然忽略了小乔的身份,犯了大不敬的罪。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走过来,冷着脸看她,她忙双膝跪地,垂下头,不发一言。
“算了,老黄,她在打比方,不知者不罪。”小乔冲黄公公使了眼色。
“那可不行,打比方就能胡说吗?哼!说错话就要掌嘴,除非……”
听到“除非”二字,明珏就知道有条件可谈,这是小乔的意思。朝廷怀疑奉国公被谋害,谁是害死他的真凶?冯氏为什么会跟奉国公一天而亡?奉国公世子死了爹、死了老婆却密不报丧,还矢口否认被谋害,能不令人生疑吗?
不管这里面有多少阴谋隐秘,有多少条条道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说奉国公和冯氏都死得不光彩,事关奉国公府的脸面,所以才会拖延隐瞒。要想把这件事抹平,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
回想宁侧夫人派来的人提供的消息,加上小乔刚才这番话,一个小小的阴谋在明珏脑海里成形。白迎芷喜欢推人下井,更喜欢落井下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为上策。是时候报复白迎芷了,也让她尝尝被陷害的滋味。
“民女怎么做才能免去大不敬之罪,还请黄公公赐教。”
“乡野村妇,蠢笨无知,咱家可没闲情教你,哼!”
小乔扫了明珏一眼,微微一笑,说:“老黄,她曾是萧怀逸的正妻。”
黄公公怔一怔,细细打量明珏,两只小眼睛滴溜一转,马上换了一张笑脸,陪笑说:“咱家有眼无珠,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
“算了,老黄,她不怪你,你知道她的身份即可,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小乔坏坏一笑,又说:“有人问起,你就说本王来采野花。”
“奴才遵命。”
明珏抛给小乔一个大大的白眼,故意说:“我就是知道内幕消息也不告诉你。”
“你知道什么内幕,快点说,别逼着本王治你大不敬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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