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逸神往凝思,满目温柔中透出淡淡的哀伤和失落,沉浸在追忆的幸福中。
明珏心头泛起辛酸的暖意,很不是滋味,她轻叹一声,靠在萧怀逸身上,勾了勾他的手,低声说:“我也会做椒盐白虾,你要是听话,我也给你做。”
“我听话。”萧怀逸把明珏紧紧抱在怀里,下颌抵在她头顶,喃喃低语,讲述童年的往事,听得明珏心酸伤怀,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安慰。
茫茫夜色,两人溪边紧密相依,互诉衷肠,隆冬寒夜,遍生暖意。
萧怀逸在清溪里布了几只丝网,穿梭在梅林里拾网捞虾,让明珏拿着竹篓紧跟着他。白虾个头不大,却很灵活,捞上来,要立即放到竹篓里,还有赶紧盖上竹篓的盖子。否则白虾就会跳出来,蹦得到处都是,一网就白捞了。
两人边捞虾边玩乐,直到东方泛白,才捞了半篓虾,也够做几次椒盐白虾了。
明珏又困又累,手里提着竹篓,身体晃来晃去,都快睡着了。萧怀逸把明珏抱到角房的暖榻上,裹好她的毛氅,让她先歇一会儿。又把围棚收拾好,他才一手提着竹篓,一手抱着明珏翻墙而出,回到沐雪斋。
“满身腥气,真难闻。”
“去洗个澡,接着睡觉。”
萧怀逸放好热水,让明珏洗澡,并纠缠着要跟她一起洗鸳鸯浴,被明珏以三年不圆房威胁,赶出去了。明珏洗完澡出来,看到萧怀逸早已在外间的软榻上睡着了。明珏怕他睡冷了,给他盖了两层棉被,又生了一个火盆,才回床睡觉。
日上三杆,明珏才睡醒,仍与床榻依依不舍缠绵,舍不得离开。她脑子里琢磨着椒盐白虾的做法,回想昨夜温馨的情景,嘴角挑起柔柔的笑意。
“夫人,平夫人和林姑娘来了,要见您。”
“不是说我起晚了就免去请安吗?让她们回去,不用请安了。”
“来请安的姨娘和姑娘们早就被奴婢打发走了,平夫人和林姑娘都没来,也没派人来说话,她们这时候过来,说是有事要见夫人。”
明珏暗哼,温玉娥不知又要挑什么事,平北侯府若是有她在,再加上一个脑残的林才女,一天也平静不下来,看来要早点也把她们除之后快。
“让她们在外厅侯着。”
慢条斯理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餐,明珏才来到外厅。温玉娥靠坐在椅子上,双手抚着小腹,正跟林玉黛和贴身丫头说话,见明珏进来,她脸上流露出阴涩得意的笑容。林玉黛和温玉娥的丫头碧珠一脸柔光媚意,脸上透出羞涩娇笑。
温玉娥和碧珠应付着给明珏行礼请安,林玉黛一脸冷嘲怨恨,好象没看到明珏,一动不动。下人提醒林玉黛请安,她才撇着嘴冲明珏福了福,一句话也没说。
“姐姐也别怪林姑娘,她……”
明珏哼笑两声,打断温玉娥的话,说:“我记得平夫人比我年长,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我不习惯,就叫我夫人,我只提醒一次,你可要记清楚。”
“呸……你有什么了不起?”林玉黛跳过来,一扫往日的柔弱才情,冷眼瞪视明珏,咬牙切齿,“叫你姐姐是抬举你,你何德何能做正妻?你有什么了不起?”
“掌嘴。”明珏声音不高,语气中的寒意足以震颤在场的每一个人。
两个婆子进来按住林玉黛就要打,温玉娥瞪了林玉黛一眼,忙上前软语求情。
林玉黛拼尽全力挣脱了婆子的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块沾了几滴血的白绫,冲众人抖了抖,怒呵:“谁敢打我?昨晚侯爷宠幸了我,这是证据。”
众人惊呆了,也被林玉黛的举动“振奋”了,连温玉娥都睁大眼睛看着她。林玉黛松了一口气,面露冷笑,冲明珏扬了扬染血的白绫,又小心翼翼收起来。
“我再跟你说一遍,侯爷昨晚宠幸了我,就在平夫人的厢房里。”林玉黛冲明珏冷哼一声,得意挑衅,“你不是说侯爷不会碰我吗?你不是说我将孤独终老吗?哼!那只是你善妒的想法,侯爷宠幸了我,还答应抬我为姨娘。”
难怪林玉黛手里的白绫不是正规的元帕,原来是从床单上撕下来了。她大概是怕萧怀逸不认帐,才没把这块白绫交给管事婆子,这林玉黛还有点小聪明。
温玉娥从震惊中醒来,扫向林玉黛的目光透出崇拜的神色,笑意吟吟转向明珏,说:“侯爷昨晚宠幸了林姐姐和我的丫头碧珠,都答应封她们为姨娘。我今天来就想跟夫人商量这件事,请夫人做主为她们开脸,封她们为姨娘。”
昨天下午,萧怀逸处理完公事,就回到明珏的卧房,两人商量给秋月置办嫁妆的事。吃完晚饭,又一起出去散步,直到爬床睡觉,都几乎寸步不离。睡到半夜,萧怀逸又把她折腾起来,到秋香阁玩闹捞虾,天色将明才回来。
明珏洗澡时,萧怀逸在外间的软榻上睡着了,明珏回卧房睡觉,那时候两人才分开。难道趁她睡着了,萧怀逸偷偷爬起来,溜到温玉娥的院子里开荤了?天都快亮了,他还一下子宠幸了两个,这王八蛋也太能“干”了,也太过份了。
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还是好样子,萧怀逸是连锅带碗一起吞。跟她在一起时,他情话温存,软语缠绵,转眼就去宠别的女人,还一下子宠了两个。明珏心底涌起浓重的酸意,暗暗咬牙,越想越不是滋味。
温玉娥见明珏面露怒色,阴阴一笑,与林玉黛互看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浓浓的得意。林玉黛怕挨打,没敢再挑衅明珏,却反复冲明珏抖落那块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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